错位棋局
第五章 手术室里的对峙
周启年的办公室弥漫着消毒水和茶香混合的味道。他坐在红木办公桌后，手指着青瓷茶杯，看着站在对面的沈砚之，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：“沈主任突然找我，是为了下周的学术会议？”
沈砚之将那张停车场合影拍在桌上，照片里陆则的侧脸在阴影里显得模糊，周启年搭在他肩上的手却清晰得刺眼：“周副院长，三年前陆明宇的手术报告，是您让苏曼换的吧？”
周启年端茶杯的手顿了顿，随即笑出声：“沈主任在说什么？我听不懂。”
“听不懂？”沈砚之逼近一步，声音因愤怒而发颤，“您和陆则早就认识！你们合谋害死了陆明宇，又把脏水泼到我身上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”
“啪”的一声，周启年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，茶水溅出杯沿：“沈砚之，饭可以乱吃，话不能乱讲！你有证据吗？”
证据……沈砚之攥紧拳头。她有苏母的证词，有李娟的照片，却没有首接证据证明周启年换了报告。
就在这时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，陆则走了进来。他看到沈砚之手里的照片，脸色微变，随即看向周启年：“周叔，我跟沈医生单独谈谈。”
“周叔？”沈砚之如遭雷击，“你果然认识他！”
周启年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白大褂：“你们聊，我还有台手术要做。”他经过陆则身边时，低声说了句“别乱来”，眼神复杂。
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阳光透过百叶窗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像一道无形的屏障，将两人隔开。
“解释一下。”沈砚之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陆则沉默了很久，从口袋里掏出个旧钱包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她。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周启年和一个陌生男人，抱着两个穿开裆裤的小男孩，笑得一脸灿烂。
“左边是我，右边是明宇。”陆则的声音很哑，“周叔是我爸的战友，从小看着我们长大。”
沈砚之的呼吸一滞：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
“因为我怀疑他。”陆则打断她，眼底翻涌着痛苦，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都市迷情故事夜色回响 “明宇去世后，我在他的日记里看到一句话：‘周叔叔说，做完手术就能救她了’。”
“救谁？”
“一个叫唐柔的女孩。”陆则的声音更低了，“是明宇捐骨髓的那个病人。她有先天性心脏病，需要移植，而明宇的心脏……和她配型成功。”
沈砚之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。
所以，周启年换报告，是为了让陆明宇“符合”手术标准，好在他死后将心脏移植给唐柔？而陆明宇知情，甚至是自愿的？
“那你为什么要找我？”她的声音发颤，“为什么要瞒着我？”
“因为我不知道周叔是不是主谋。”陆则看着她，眼里的冰终于融化，露出脆弱的底色，“我需要你的专业判断，需要有人帮我找到证据，证明明宇的死到底是意外，还是……一场早就策划好的牺牲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带着悔意：“对不起，沈医生。我不该骗你，但我不敢相信任何人，包括……”他没说下去，但沈砚之懂了。
包括他自己。
就在这时，陆则的手机响了，是医院急诊室打来的：“陆先生，唐柔小姐突发心衰，需要立刻手术，周副院长让我们联系您……”
陆则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沈砚之的心也沉了下去。唐柔……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，突然打开了所有的谜团。
“手术室在哪？”她抓起白大褂。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陆则拉住她。
“救人。”沈砚之的眼神坚定，“不管真相是什么，现在有个病人需要我。”
手术室的灯亮起时，沈砚之站在洗手台前消毒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突然想起陆明宇日记里的话。如果他真的是自愿的，那这场“错位”的牺牲背后，藏着的是怎样沉重的爱？
而她和陆则，这两枚被命运推着走的棋子，又该如何在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棋局里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？
手术开始的那一刻，沈砚之抬头，对上观察室里陆则的目光。他的眼里没有了冰冷，只有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信任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握紧了手术刀。
无论接下来会面对什么，她都要亲手揭开真相——为了陆明宇，为了唐柔，也为了……那个让她心乱如麻的陆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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