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京的暖阁里，地龙烧得正旺，赵杰却觉得浑身发冷。
秦桧的密信摊在御案上，墨迹被眼泪洇开了几处。“割三州、贡岁币、质太子”——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得他眼睛发疼。
“欺人太甚！”赵杰猛地将密信拍在案上，青瓷笔洗被震得跳起，墨汁溅了满案，“他们当朕是汉献帝吗？当大宋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吗？”
李德全连忙递上参茶，声音发颤：“陛下息怒，龙体要紧……”
“要紧？”赵杰一把挥开茶盏，茶水泼在明黄的龙袍上，“辽东的将士在冰天雪地里流血，他们倒好，坐在暖阁里开条件！传朕旨意，命杨沂中即刻出兵，踏平上京！”
“陛下不可！”李纲从外间匆匆进来，袍角还沾着雪，“金军蓄谋己久，我军尚未准备妥当，此时出兵正中其下怀！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？”赵杰红着眼看向他，“难道真要把太子送去金国？真要割让三州？”
李纲跪在地上，声音沉稳：“陛下，金人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，未必是真要践行，怕是在试探我朝虚实。太子是国本，绝不可动；三州是河北屏障，割不得。至于岁币……可暂许其半数，拖延时日。”
“拖延？”赵杰冷笑，“金人只给七日期限！”
“七日足够了。”李纲抬头，眼神锐利，“臣己让人通知王显，在镇虏堡诈败，让金人以为我军不堪一击，松懈防备。同时，密令岳飞从淮西调兵，沿运河北上，隐蔽至沧州待命。重生之我是宋徽宗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重生之我是宋徽宗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只要撑过这七日，等金国的粮草耗尽，他们自会退兵。”
赵杰愣住了。他从未想过，李纲竟己暗中布下了后手。但这种感觉很不舒服，赵杰心中多少有些不悦。
“那……使者那边？”
“可再派吏部侍郎傅雱出使，”李纲道，“让他对金人说，割地、岁币需廷议，但质子之事绝无可能。言辞要软，态度要恭，务必拖住他们。”
赵杰沉默片刻，缓缓坐下：“就依你。但岳飞的兵，必须牢牢控制住，没有朕的旨意，一兵一卒都不许动。”他怕的不是金人，是有人借着战事趁机揽权——比如赵楷，比如李纲 这位李大人，自从宗泽故去后，朝中己无人可以制衡。
李纲刚要应下，殿外忽然传来喧哗。侍卫统领匆匆进来禀报：“陛下，瑞王殿下在殿外求见，说有要事启奏。”
赵杰和李纲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。
“他来做什么？”赵杰皱眉。
“怕是……为辽东战事而来。”李纲低声道。
赵杰沉吟片刻：“让他进来。”
很快，赵楷一身戎装走进来，甲胄上还沾着风尘，像是刚从军营赶来。他单膝跪地，声音洪亮：“儿臣请命！愿率河北驻军，驰援辽东，与金狗决一死战！”
暖阁里的地龙依旧烧得旺，赵杰却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。他看着赵楷眼里闪烁的野心，忽然明白——这场来自北国的风暴，终究还是要卷进大宋的朝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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