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意刚把淋湿的凉粉担子挪进屋檐下，就见赵强甩着头上的雨水跑过来：“表妹，这鬼天气说下就下，刚摆好的摊子全浇了，剩下的凉粉都泡软了！”
小石头抱着装铜板的匣子，皱着小眉头：“娘，昨天也下雨，咱们摆摊总被淋，要是有个固定的地方就好了。”
林晚意擦了擦脸上的雨水，心里早有盘算：“我看镇上临街那间空摊位，就是张叔家的，之前卖过布，现在空了大半个月。咱们今天就去问问，租下来当固定铺面，省得风吹日晒的。”
赵强眼睛一亮：“好主意！有固定摊位，顾客也能找着，我这就陪你去！”
三人换了干衣服，首奔张叔家。张叔正坐在院里编竹筐，见他们来，放下手里的活：“晚意？这雨天来有事？”
“张叔，”林晚意开门见山，“您临街那空摊位，我想租下来卖凉粉，每月给您三百文租金，我还自己掏钱把门面刷刷白，补补漏，您看行不？”
张叔放下竹条，上下打量她：“你一个女人家做买卖，能撑多久？我前两年租给个卖包子的，没俩月就亏得跑了，摊位空到现在。”
“张叔您放心，”林晚意从怀里掏出账本，翻开给她看，“我这凉粉每天至少卖西十碗，聚福楼还跟我订着蔬菜，每月进账稳当得很。我想租三年，租金按季度付，今天就能先付三个月的，绝不拖欠。”
小石头也凑过来，仰着小脸：“张爷爷，我娘做的凉粉可好吃了，每天都有人排队买，您就租给我们吧！”
张叔被孩子逗笑，又看林晚意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，心里松了劲：“行！看你实在，又有准头，我就租给你。明天咱们立个字据，你啥时候想收拾铺子，随时来。”
隔天一早，赵强就带着锤子、钉子来帮忙收拾摊位。林晚意买了桶白灰，把墙面刷得干干净净，又找木匠做了块木牌，写上“林记凉粉”西个黑字，挂在门楣上。
刚收拾完，一个穿粗布衫的姑娘就找上门，手里攥着个布包：“林姑娘，我叫小翠，听村里人说您雇人，我手脚麻利，会洗会切，您雇我吧！我不要多工钱，能混口饭吃就行！”
林晚意看着她通红的手，知道是常干粗活的，心里有了数：“每月二百文，管午饭，要是做得好，月底再给你加五十文，行不？”
小翠眼睛一下子红了，连连点头：“行！谢谢林姑娘！我一定好好干！”
开张那天，摊位前早早排起了队。之前常来买凉粉的张挑夫挤在前面：“晚意妹子，有了固定铺子就是好，再也不用怕下雨了！给我来碗辣的，多加马齿苋碎！”
“好嘞！”小翠麻利地切着凉粉，加调料，动作一点不生疏。林晚意站在旁边，给顾客装打包的凉粉，时不时叮嘱：“小心烫，慢走啊！”
赵强则负责从家里往铺子送新鲜凉粉，路过的邻居见了，都笑着打招呼：“强子，你表妹这铺子真像样，以后吃凉粉不用到处找了！”
赵强笑着应：“可不是嘛！以后常来光顾啊！”
到了傍晚，凉粉卖得一干二净。小翠擦着柜台，笑着说：“林姑娘，今天卖了六十二碗，比之前摆摊还多！”
小石头捧着账本跑过来，献宝似的：“娘！我算好了，今天赚了六十二文，比昨天多十八文！”
林晚意接过账本，看着上面歪歪扭扭却整齐的数字，又看了看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柜台、满头是汗却笑得开心的小翠，心里踏实得很。
赵强搬着空担子进来：“表妹，以后有这固定摊位，咱们还能加些卤味卖，肯定更火！”
林晚意点点头，眼里有了光：“是啊，慢慢来，咱们的‘林记’，以后肯定不止卖凉粉。”
晚风从敞开的门吹进来，带着些凉意，却吹不散铺子里的暖意。林晚意知道，租下这个摊位不是结束，而是她事业的新开始——有了安稳的“根”，往后的日子，只会越来越稳，越来越红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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