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意帮小石头理了理新做的青布褂子，又把装着笔墨纸砚的布包递给他，反复叮嘱：“到了私塾要听先生的话，别跟同窗吵架，要是有人欺负你，回来跟娘说，知道不？”
小石头用力点头，小手紧紧攥着布包带：“娘，我知道！我会好好认字，先生要是夸我，我回来第一个告诉你！”
赵氏站在旁边，眼圈有点红，伸手摸了摸小石头的头：“这孩子长这么大，还没离开过家呢。私塾里都是镇上有钱人家的娃，要是有人笑话你穿得朴素，别往心里去，咱靠自己踏实。”
“娘，我不怕。”小石头仰着小脸，“娘说过，读书是为了明理，不是为了比穿的。”
林老实坐在门槛上，咳嗽了两声，声音虽轻却坚定：“小石头，到了先生跟前要勤快，先生写字你认真看，先生讲课你仔细听。咱林家以前没出过读书人，你要争口气。”
“外公放心，我一定争口气！”小石头拍着胸脯保证。
赵强挑着一筐新鲜的蔬菜和两包点心走过来，笑着说：“表妹，这是给私塾先生带的，你之前说先生爱吃青菜，我特意挑了最嫩的。咱们现在就走，别误了上课的时辰。”
林晚意点点头，牵着小石头的手往外走，赵氏和林老实一首送到院门口，还在不停叮嘱。
到了私塾门口，就见一位穿着长衫、留着山羊胡的老先生站在台阶上，正等着学生。林晚意赶紧走上前，拱手道：“先生您好，我是林晚意，这是我儿子小石头，想送来您这儿旁听，还望先生多多关照。”
先生打量了小石头一眼，又看向林晚意：“你就是镇上开‘林记小吃’的林掌柜？我听说过你，做生意实在。这孩子看着倒机灵，识字吗？”
小石头立刻从布包里掏出树枝，在地上一笔一划写起“林”“石”“天”几个字，中二少年8号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都是林晚意之前教他的。先生凑过去一看，眼睛亮了：“哟，这字写得虽稚嫩，却很工整，看来你在家教过？”
“只是教了几个简单的，还是得靠先生正经教。”林晚意从怀里掏出学费，双手递给先生，“先生，这是三个月的束脩，要是小石头不听话，您尽管管教。”
先生接过学费，却又退回半份：“不用这么多，这孩子看着有天赋，束脩减半就行。我教学生，不看家境，只看态度。只要他肯学，我就肯教。”
林晚意连忙推辞：“先生，这可不行，该给的束脩不能少。我虽出身农户，但知道读书的重要性，就算我自己苦点，也不能亏了孩子的教育。”
先生见她态度坚决，只好收下，笑着说：“你倒是个明事理的娘。小石头，跟我进来吧，我给你找个座位。”
小石头跟着先生往里走，走了两步又回头，对着林晚意喊：“娘！我中午会乖乖吃饭，你不用来接我！”
林晚意笑着挥手：“好，娘知道了，你好好学！”
等小石头进了教室，赵强凑过来说：“表妹，这先生看着挺好，小石头跟着他肯定能学好。以后我每天送菜的时候，顺便把小石头接回来，你就不用跑一趟了。”
“那太谢谢表哥了。”林晚意心里暖暖的，“我之前还担心，先生会因为咱们是农户，不待见小石头，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。”
“先生是个好人，镇上谁都说他教得好。”赵强说，“以后小石头识字多了，还能帮你管账，你就不用这么累了。”
林晚意望着私塾的窗户，仿佛能看到小石头认真听课的模样，心里满是期待。她知道，送小石头来读书，不是为了让他将来多风光，而是希望他能识文断字、明辨是非，再也不用像她以前那样，因为没文化、没底气，被人随意欺负。这是她能给儿子最好的礼物，也是她对未来最大的盼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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