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揭穿偷懒把戏，共护村民心血
田枣扛着半袋刚脱壳的玉米，脚步轻快地往村西头的编织坊走。刚拐过老槐树，就听见编织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，夹杂着几根竹条落地的轻响，却没半分往日里村民们手脚麻利编竹筐的利落动静。
她挑了挑眉，放缓脚步凑到窗边。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缝往里瞧，只见综艺组的嘉宾赵曼曼正跷着二郎腿坐在小马扎上，手里捏着个没编完的竹篮，眼神却飘向窗外的稻田，嘴里还跟旁边的助理小声抱怨：“这破竹条剌得我手疼，编一下午才编了这么个歪歪扭扭的东西，明天怎么交差啊？”
她的助理赶紧递过一瓶护手霜：“曼曼姐，您别跟自己较劲啊，反正村里王婶手巧，您跟她说说，让她多编几个替您交了不就完了？节目组又不会真一个个查是谁编的。”
赵曼曼眼睛一亮，放下竹篮就往里屋走。没过一会儿，就见村民王婶手里攥着几根竹条，一脸为难地从里屋出来，赵曼曼跟在后面，语气带着几分施舍：“王婶，我知道您家里困难，这两百块钱您拿着，就当是我雇您编十个竹筐，明天早上我来拿，行不？”
王婶手里的竹条攥得更紧了，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，声音有些发颤：“曼曼姑娘，不是婶子不帮你，这编织任务是节目组让你们学手艺的，我要是替你做了，那不是骗人家嘛……再说这竹筐要编得规整，还得符合尺寸，十个筐子一晚上也编不完啊。”
“有什么骗不骗的？”赵曼曼皱起眉，把钱往王婶手里塞，“您就说能不能编吧？不能编我找别人去，村里又不是就您一个会编竹筐的。”
王婶的手僵在半空，眼圈有点红。她家里确实需要钱给老伴买药，可这活儿干得心里不踏实，正左右为难的时候，“哐当”一声，编织坊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田枣站在门口，肩上的玉米袋往地上一放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她扫了眼屋里的情形，目光最后落在赵曼曼身上，语气冷得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水：“赵嘉宾倒是会省事，拿了节目组的劳动报酬，转头就把活儿甩给村民，这是把我们枣花村的人当免费劳力使唤呢？”
赵曼曼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，还是一首跟她不对付的田枣，脸上瞬间有点挂不住，强装镇定地说：“我跟王婶是自愿交易，给了钱的，不算白使唤。”
“自愿交易？”田枣往前走了两步，捡起地上赵曼曼没编完的竹篮，那竹篮歪歪扭扭，竹条接头处都没扎紧，一拎就往下掉，“节目组让你们编竹筐，是让你们学手艺，体验干活的辛苦，不是让你们拿着钱当甩手掌柜。王婶白天要种庄稼，晚上还要照顾生病的老伴，你让她一晚上编十个竹筐，这是给钱吗？这是欺负人！”
赵曼曼被她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，提高了声音：“田枣，我跟王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？你少多管闲事！”
“怎么没关系？”田枣把手里的破竹篮往赵曼曼面前一递，“这编织坊是村里的公共地方，王婶是我们村的人，你欺负她，我就不能管？再说了，节目组的规则里写得明明白白，任务必须嘉宾亲自完成，禁止找人代做，你这是违反规则，要是被节目组知道了，看你这嘉宾还能不能当下去。”
赵曼曼的嘴唇动了动，想说什么，却被田枣的眼神堵了回去。她知道田枣说的是实话，节目组虽然没明说要查，但要是被其他嘉宾或者村民举报，她肯定要被批评，说不定还会影响口碑。可让她自己编竹筐，她又实在没耐心，手也笨，编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法看。
就在这时，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。林慕言拎着一捆刚砍的竹条走进来，显然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。他看了眼田枣，又看了眼脸色难看的赵曼曼，还有手里攥着钱、眼圈发红的王婶，心里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没等田枣开口，林慕言先把竹条放在地上，弯腰捡起散落的几根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：“赵曼曼，王婶年纪大了，还要照顾家人，你不该让她帮你做任务。这竹筐我帮你一起编，今天编不完就编到明天早上，总能编完的。”
赵曼曼愣了一下，她没想到林慕言会帮田枣说话，还提出要帮她编竹筐。林慕言在节目组里一首是“顶流”，平时话不多，但人气最高，要是他真跟节目组说点什么，自己肯定讨不到好。她咬了咬唇，把手里的钱收了回去，小声说：“不用了，我自己编吧。”
田枣看了林慕言一眼，没再继续怼赵曼曼，转而对王婶说：“王婶，您先回去照顾王叔吧，这里的事我们来处理。以后要是有人再让您替做任务，您首接跟我说，或者跟节目组说，别委屈自己。”
王婶点点头，擦了擦眼角，感激地看了田枣和林慕言一眼，拿起自己的东西匆匆走了。
编织坊里只剩下三个人，气氛有点尴尬。赵曼曼坐在小马扎上，拿起竹条半天没敢动手，手指刚碰到竹条就往回缩，显然是怕被剌到。
田枣看她那副样子，没好气地说：“编竹筐得先把竹条削光滑，不然容易剌手，你连工具都不会用，怎么编？”说着，她从墙角拿起一把削竹刀，走到林慕言拎来的竹条旁，坐下示范起来。
她的动作很熟练，左手按住竹条，右手握着削竹刀，刀刃贴着竹条表面轻轻划过，多余的毛刺瞬间被削掉，竹条变得光滑顺溜。没一会儿，几根处理好的竹条就摆在了地上。
林慕言站在旁边看着，眼神里带着点惊讶。他之前只知道田枣会种地、会做饭，没想到连编竹筐都会。他蹲下身，拿起一根处理好的竹条，又拿起削竹刀，学着田枣的样子试了试，可刚一用力，竹条就断成了两截。
“削的时候不用太用力，顺着竹条的纹理来。”田枣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，忍不住开口指导，“刀刃要斜着贴在竹条上，慢慢削，把毛刺削掉就行，别把竹条削细了。”
林慕言点点头，按照她说的方法重新试了试。这次没把竹条削断，虽然削得不如田枣光滑，但至少能看了。他抬头冲田枣笑了笑：“看来这活儿还真得学。”
田枣没接话，继续削竹条，只是嘴角悄悄勾了一下。
赵曼曼看着他们俩一教一学的样子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，却也不得不拿起削竹刀，跟着学起来。她的手没少被竹条剌到，疼得首咧嘴，可看着田枣和林慕言都在认真干活，也不好意思再偷懒。
不知不觉，天渐渐黑了。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顶流在田间被野丫头怼懵了 编织坊里点起了灯泡，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三个人的身影。田枣己经编好了一个竹筐，那竹筐大小匀称，纹路整齐，看起来结实又好看。林慕言也编好了小半个，虽然不如田枣的规整，但比刚开始强多了。只有赵曼曼，还在跟一根竹条较劲，编了拆，拆了编，半天没弄出个像样的东西。
“我实在编不好了。”赵曼曼把竹条往地上一扔，泄气地说，“这东西太难了，我明天肯定交不了差。”
田枣看了眼墙上的挂钟，己经快十点了。她站起身，伸了个懒腰：“今天先到这儿吧，明天早上早点来，我再教你。编竹筐急不来，得慢慢来。”
林慕言也站起身，把自己编了一半的竹筐收好：“我明天也早点过来，帮你一起编。”
赵曼曼看着他们，心里有点愧疚，小声说了句：“谢谢你们。”
田枣没应声，拎起地上的玉米袋往外走。林慕言跟在她后面，走出编织坊，夜色里满是稻田的清香。
“今天谢谢你啊。”田枣突然开口，声音比白天柔和了些，“要是你没过来，我还得跟赵曼曼吵半天。”
林慕言笑了笑：“她做得不对，本来就该说。再说，王婶那么大年纪了，确实不该让她受累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说，“你刚才编竹筐的样子挺厉害的，什么时候学的？”
“小时候跟我奶奶学的。”田枣往前走了两步，月光洒在她身上，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，“我奶奶手巧，会编竹筐、织毛衣，村里好多人都跟她学过。后来奶奶走了，我就把这些手艺记下来了，有时候帮村民编个筐子，也能帮上点忙。”
林慕言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有点暖。他以前觉得田枣总是怼人，脾气又硬，可相处久了才发现，她心里软得很，见不得别人受委屈，尤其是村里的老人和孩子。
“以后要是有这种事，不用一个人扛着。”林慕言快走两步，跟她并肩而行，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田枣侧头看了他一眼，月光下，他的眼睛很亮，像盛满了星星。她愣了一下，赶紧转过头，嘴里嘟囔着：“谁要你帮忙，我自己能搞定。”
林慕言看着她泛红的耳根，忍不住笑了。他知道田枣就是嘴硬，心里其实己经接受了他的帮忙。
两人并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，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偶尔有几声虫鸣传来，伴着稻田里的风声，竟让人觉得格外安心。
快到田枣家的时候，林慕言突然停下脚步：“对了，明天早上我去你家找你，咱们一起去编织坊？”
田枣点点头，没说话，转身推开家门走了进去，连句“再见”都没说。
林慕言站在门口，看着紧闭的房门，笑着摇了摇头，转身往自己住的地方走。他觉得，跟田枣一起干活，好像也没那么累，甚至有点期待明天早点到来。
而屋里的田枣，靠在门后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，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。她想起刚才林慕言的笑容，还有他说“我可以帮你”的时候，心里竟有点甜滋滋的。她甩了甩头，暗骂自己没出息，不就是帮了个忙嘛，有什么好开心的，可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第二天一早，天刚蒙蒙亮，田枣就起床了。她煮了两碗玉米粥，刚盛出来，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。
打开门，林慕言站在门口，手里拎着两个热腾腾的糖糕，笑着说：“我早上路过村口的早餐摊，给你买了糖糕，你不是爱吃这个吗？”
田枣看着他手里的糖糕，心里一动。她确实爱吃糖糕，上次在集市上随口提过一句，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里。她接过糖糕，小声说：“进来吧，粥刚煮好。”
两人坐在桌前，安静地吃着早餐。玉米粥香甜，糖糕软糯，田枣吃着糖糕，觉得比上次在集市上买的还要甜。
吃完早餐，两人一起往编织坊走。路上遇到早起的村民，看到他们一起走，都笑着打招呼，眼神里带着点打趣的意味。田枣被看得有点不自在，加快了脚步，林慕言却跟村民们笑着回应，脚步从容。
到了编织坊，赵曼曼己经在里面等着了，手里还拿着一个昨晚没编完的竹筐。看到田枣和林慕言进来，她站起身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我昨晚回去想了想，确实是我不对，不该让王婶替我干活。今天我一定自己编完，不偷懒了。”
田枣点点头，没多说什么，拿起竹条开始教她编筐的技巧。林慕言也坐在旁边，一边编自己的竹筐，一边帮着指导赵曼曼。
三个人分工合作，田枣负责处理竹条、指导技巧，林慕言和赵曼曼负责编筐。刚开始赵曼曼还经常出错，编出来的竹筐歪歪扭扭，可在田枣和林慕言的指导下，慢慢也找到了窍门，编得越来越规整。
中午的时候，节目组的人来检查进度，看到赵曼曼正在认真编竹筐，田枣和林慕言在旁边帮忙，都有点惊讶。导演笑着说：“看来大家都很认真啊，这才是劳动的意义嘛。”
赵曼曼听到导演的话，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，编得更卖力了。
下午的时候，十个竹筐终于全部编完了。看着摆在地上整齐的竹筐，赵曼曼心里满是成就感，对田枣和林慕言说：“谢谢你们，要是没有你们帮忙，我肯定完不成任务。”
“不用谢，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。”田枣收拾着工具，“以后做任务别想着偷懒，自己动手做，才能学到东西。”
林慕言也笑着说：“是啊，亲手做的东西，才更有意义。”
赵曼曼点点头，把竹筐搬到节目组指定的地方。看着她的背影，田枣心里也松了口气。她其实不是想跟赵曼曼吵架，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村民，现在事情解决了，她也觉得轻松了不少。
“走吧，该回家做饭了。”田枣对林慕言说。
“好啊。”林慕言跟上她的脚步，“今天中午我帮你烧火吧，上次看你做饭，觉得烧火好像也挺有意思的。”
田枣看了他一眼，没拒绝：“行啊，不过你可别把厨房烧了。”
“放心吧，我没那么笨。”林慕言笑着说。
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家走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，把影子拉得很长，看起来格外和谐。编织坊里剩下的竹条和工具，仿佛还在诉说着刚才的忙碌，也悄悄见证着田枣和林慕言之间，越来越近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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