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集市吆喝显默契
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，枣花村头的大槐树下就聚满了人。田枣蹲在板车旁，把刚从自家菜园摘的西红柿、黄瓜码得整整齐齐，翠绿的黄瓜顶着嫩黄的花，红透的西红柿泛着水润的光，连带着沾在表皮的晨露都透着新鲜劲儿。
“枣丫头，这菜看着就好，等会儿我多买几斤！”隔壁王婶挎着竹篮凑过来，手指轻轻碰了碰西红柿，“昨天听你说要去镇上卖水果，咋还带这么多菜？”
田枣首起身，拍了拍手上的土，晨光落在她利落的短发上，映得眉眼亮堂堂的：“合作社的苹果和梨熟了，正好拉去镇上试试水。顺带带点蔬菜，都是自家种的，没打农药，镇上人爱要这个。”
正说着，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村口开进来，停在板车旁。车窗降下，露出林慕言的脸，他今天没穿平时的明星款外套，换了件耐脏的蓝色工装夹克，袖口卷到小臂，露出结实的手腕，少了几分精致，多了些烟火气。
“东西都装好了？”林慕言推开车门下来，目光扫过板车上的蔬菜水果，视线在田枣沾了点泥土的裤脚上顿了顿，“我来帮你搬。”
田枣瞥了他一眼，弯腰拎起一筐苹果：“你别添乱就行，上次让你递个袋子都能弄撒半筐，还是老实跟在我后面吧。”
林慕言也不反驳，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筐子：“这次肯定不添乱，昨天特意问了我妈怎么搬东西不伤货，你看——”他双手托着筐底，脚步稳当，还真没晃撒一个苹果。
田枣挑了挑眉，没再说什么，转身把剩下的几筐水果搬上后备箱。村里的几个大叔见状，也过来搭把手，没一会儿就把板车上的东西全装好了。
“路上小心啊！”王婶挥着手，“卖个好价钱！”
田枣点头应着，拉开车门坐进副驾。林慕言发动车子，沿着乡间小路往镇上开。窗外的白杨树飞快后退，田枣看着路边的麦田，忽然想起什么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林慕言：“这是我昨天用系统换的营销技巧，你看看，等会儿到了镇上照着做。”
林慕言腾出一只手接过，展开一看，上面写着几条简单的注意事项：把新鲜的水果摆最前面、主动让顾客试吃、分大小果定价、买多送小把蔬菜。字迹工整，还画了个简单的摊位示意图。
“挺专业啊。”林慕言扫了一眼，把纸叠好放进兜里，“没想到你还会做规划。”
“不然像你似的，站在那儿等着顾客上门？”田枣靠在椅背上，“上次综艺组让你卖玉米，你站了半小时就卖出去两根，还是人老太太可怜你才买的。”
林慕言轻咳一声，耳根有点红：“那不是没经验嘛，这次有你在，肯定能卖完。”
西十多分钟后，车子到了镇上的集市。两人找了个靠近路口的空位停下，林慕言刚想把水果往地上搬，就被田枣拦住了：“等会儿，先把布铺好。”她从后备箱拿出一块蓝白格子的粗布，铺在地上，又把带来的小桌子架起来，“把苹果和梨分着摆，大的放上面，小的放下面，再把西红柿和黄瓜摆在前面，让人一眼就能看到。”
林慕言照着她的话做，小心翼翼地把水果摆好。他手指修长，摆东西的时候还特意把苹果的红面朝向外面，看着比田枣摆的还整齐。田枣看在眼里，没说话，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糕递给林慕言：“奖励你的，别噎着。”
林慕言接过糖糕，咬了一口，甜糯的口感在嘴里化开，心里也跟着暖烘烘的。他含着糖糕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等会儿卖完了，我请你吃镇上的羊肉汤。”
“先把东西卖完再说。”田枣拿起一个苹果，用衣角擦了擦，递到旁边路过的大妈面前，“阿姨，尝尝？自家种的苹果，甜得很，没打农药，孩子也能吃。”
大妈犹豫了一下，接过苹果咬了一口，眼睛立刻亮了：“哎，这苹果真甜！多少钱一斤？”
“大的三块五一斤，小的两块五，买五斤送一把黄瓜。”田枣笑着说，“您要是多买几斤，我再给您便宜点。”
大妈爽快地说：“给我称十斤大的，再称五斤小的，家里孩子多，爱吃这个。”
田枣拿起秤，麻利地称好苹果，又从旁边拿起一把鲜嫩的黄瓜递过去：“您拿好，下次想吃了还来这儿找我，都是新鲜的。”
大妈付了钱，拎着袋子满意地走了。林慕言看着田枣熟练的样子，心里有点佩服。他学着田枣的样子，拿起一个梨递给路过的大叔：“大叔，尝尝？水分足，甜得很。”
大叔接过梨，咬了一口，连连点头：“不错不错，比超市卖的还甜。给我称三斤，回去给我孙子吃。”
林慕言赶紧拿起秤，刚想称，就被田枣拦住了：“等会儿，秤杆要平，不然称出来不准。”她手把手教林慕言调整秤砣，“你看，这样才对，别让人觉得咱们缺斤少两。”
林慕言认真地学着，称好梨递给大叔，还不忘说：“大叔，买五斤送黄瓜，您要不要多称两斤？”
大叔愣了一下，笑着说：“行啊，那再称两斤，正好家里没黄瓜了。”
田枣站在旁边，看着林慕言笨拙却认真的样子，嘴角忍不住往上扬。太阳慢慢升高，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，两人也忙了起来。田枣负责招呼顾客、算账，林慕言负责称东西、递袋子，偶尔还会学着田枣的样子，主动让顾客试吃，居然也卖出了不少。
“歇会儿吧，喝口水。”林慕言递过一瓶矿泉水，看着田枣额头上的汗，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，“擦一擦。”
田枣接过纸巾，擦了擦汗，喝了口矿泉水：“还行，比我想象中卖得快。你刚才那几句吆喝还不错，没白教你。”
“那是，我学东西很快的。”林慕言有点得意，“刚才那个阿姨还问我是不是你对象，我说不是，她还不信，说我们俩配合得像两口子。”
田枣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红了，瞪了他一眼：“少胡说，谁跟你像两口子？赶紧干活，别偷懒。”
林慕言看着她泛红的耳根，忍不住笑了，没再逗她，转身拿起一个苹果，继续招呼顾客：“来来来，新鲜的苹果，刚从村里拉来的，甜得很，免费试吃啊！”
他的声音清亮，又长得好看，很快就吸引了一群年轻女孩围过来。
“哎，这不是林慕言吗？”一个女孩指着他，激动地拉着同伴的手，“真的是他！他怎么在这儿卖水果啊？”
林慕言笑着点头：“是啊，帮朋友卖的，这水果挺甜的，你们可以尝尝。”
“那我要五斤！”女孩立刻说，“能给我签个名吗？”
“可以啊。”林慕言接过笔，在女孩递过来的笔记本上签上名字，还不忘说，“记得多吃水果，对身体好。”
其他女孩也纷纷上前，有的买水果，有的要签名，没一会儿就把剩下的半筐苹果卖完了。田枣看着这阵仗，有点哭笑不得，没想到林慕言的粉丝效应这么强。
“没想到你还有这用处。”田枣收拾着空筐，“早知道就让你多吆喝几声了。”
林慕言挠了挠头，有点不好意思：“都是她们捧场，主要还是你这水果好。”
太阳快到头顶的时候，带来的水果和蔬菜基本都卖完了。田枣数了数钱，脸上露出笑容：“不错，卖了六百多块，比预期的还多。”
林慕言凑过来看了一眼：“这么多？那我们去吃羊肉汤吧，我知道有家味道特别好。”
田枣把钱收好，点了点头：“行，不过得我付钱，你今天只是帮忙的。”
“哪能让你付钱？”林慕言拉着她往羊肉汤馆走，“说好了我请你，不能反悔。”
两人走进羊肉汤馆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老板热情地过来招呼：“两位要点什么？我们家的羊肉汤都是现熬的，加饼子最好吃。”
“来两碗羊肉汤，加两份饼子。”林慕言说着，看向田枣，“你要不要加辣？”
“少放一点。”田枣说。
老板应着走了，没一会儿就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。乳白色的汤里飘着几片鲜嫩的羊肉，撒着翠绿的葱花，香气扑鼻。田枣拿起勺子喝了一口，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，舒服得叹了口气。
“怎么样？好喝吧？”林慕言看着她的样子，笑着说，“我上次来镇上偶然发现的，就想着带你过来尝尝。”
田枣点了点头，拿起饼子掰成小块放进汤里：“还行，比村里王婶做的差一点，但也不错了。”
林慕言也不介意，拿起饼子吃了起来。两人边吃边聊，从集市上的趣事聊到村里的庄稼，气氛轻松又融洽。
吃完羊肉汤，林慕言开车送田枣回村。路上，田枣靠在椅背上，看着窗外的风景，忽然说：“今天谢谢你啊。”
林慕言侧过头看了她一眼，嘴角扬起：“谢我什么？我们不是朋友嘛，互相帮忙应该的。”
田枣没说话，心里却有点不一样的感觉。她想起刚才在集市上，林慕言认真帮她称东西、递袋子，想起他被粉丝围堵时还不忘推销水果，想起他递过来的矿泉水和纸巾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，暖暖的。
车子到了村口，林慕言把车停下：“我帮你把空筐搬下来吧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来就行。”田枣推开车门，刚想下车，就被林慕言叫住了。
“田枣。”林慕言看着她，眼神认真，“下次再去卖水果，还叫上我吧，我还想跟你一起去。”
田枣的心跳漏了一拍，她转过身，对上林慕言的目光，那目光里有期待，有真诚，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温柔。她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：“嗯，再说吧。”
说完，她拎起空筐，快步往村里走，走了几步，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林慕言还站在车旁，朝着她的方向挥手，阳光落在他身上，像镀了一层金光。
田枣的脸又红了，赶紧转过头，加快脚步往家走。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钱，又想起刚才林慕言的笑容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或许，有他帮忙，也挺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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