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牧之的“机械原理突击教学”以完败告终，似乎彻底打消了他对陈小婉的最后一点疑虑（至少表面上是）。陈小婉也乐得清静，继续当她快乐的小傻子，每天“挖挖土”、“捡捡宝”，偶尔摆弄一下沈牧之给的那个旧扳手，日子过得那叫一个“充实”。 然而，老天爷似乎看不得她太清闲。张妈的身体，再次出了状况。 这次不是急症，而是长年累月的劳累和营养不良导致的虚亏，加上戈壁滩气候恶劣，人一下子就垮了。整天咳嗽，浑身无力，食欲不振，眼看着就消瘦下去。 陈小婉急得嘴上都快起泡了。灵泉水天天偷偷给张妈喝，也只能勉强维持精神不垮，治标不治本。必须用更对症的草药！ 可她之前采的草药都用得差不多了，而且普通的草药效果太慢。她需要药性更强、更对症的！比如…空间里那几株被她用灵泉水偷偷浇灌、长势异常旺盛、叶片肥厚得都快不像蒲公英的“超级蒲公英”！ 但怎么拿出来？怎么解释来历？上次深夜采药差点被沈牧之抓包的情景还历历在目。 看着张妈日渐憔悴的脸色和压抑的咳嗽声，陈小婉心一横，管不了那么多了！ 她趁着一天下午后勤处没人注意，溜回地窝子，从空间里取出几片肥嘟嘟、绿得发亮的“超级蒲公英”叶子，又挤了几滴汁液混入灵泉水里。 “张妈，喝水，甜的。”她捧着碗，小心翼翼地喂给张妈。 张妈迷迷糊糊喝下去，咂摸咂摸嘴，虚弱地问：“小姐…这水…咋有股怪好闻的青草味儿？” 陈小婉心里一紧，面上却傻乎乎地笑：“小碗…摘的…甜甜草…泡水好喝…” “甜甜草？”张妈也没多想，只觉得喝了这水，胸口似乎没那么闷了，咳嗽也轻了些。她只当是心理作用，或者小姐又“捡”到了什么好东西。 接连几天，陈小婉都如法炮制。那“超级蒲公英”混合灵泉水的效果出奇得好！张妈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，咳嗽几乎停了，饭也能多吃几口了。 连过来探望的孙班长和王胖子都啧啧称奇。 “张妈，你这恢复得可以啊！脸色红润多了！”孙班长惊讶道。 “是啊，前几天看你那样可吓人了！看来咱们这戈壁滩虽然荒，地气养人啊！”王胖子也跟着附和。 张妈自己也觉得奇怪，笑着点头：“可能是吧，老了老了，反而扛造了。” 只有陈小婉，一边为张妈好转而高兴，一边又提心吊胆，生怕被人发现那“甜甜草”的秘密。 怕什么来什么。 这天，沈牧之居然又来“探望”了。美其名曰看看张妈身体怎么样，需不需要从技术队那边匀点维生素片过来（他们偶尔能分到点福利）。 他一进地窝子，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扫了一圈，最后落在张妈床头那个喝了一半的水碗上。他的鼻子几不可察地动了动。 陈小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！那碗里还有没喝完的、带着淡淡草药清香的灵泉水！ 沈牧之走到床边，问了张妈几句身体状况，眼神却时不时瞥向那个碗。 “张妈今天气色不错，吃了什么好东西了？”沈牧之状似无意地问。 “没啥好东西，就是粗茶淡饭。”张妈笑道，“可能就是歇过来了。” “哦？”沈牧之伸手，看似随意地拿起了那个碗，凑到鼻子前闻了闻。 陈小婉的呼吸都快停止了！完了！完了！ 沈牧之闻了一下，眉头微微皱起，又闻了一下，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。这味道…很淡，但确实有一股说不清的、带着生机的清香气，不像普通的水。 他放下碗，目光转向紧张得手指都快把衣角绞碎的陈小婉，声音听不出情绪：“这水…” “甜！水甜！”陈小婉赶紧抢答，声音都变了调，“小碗…烧的水！好喝！” 沈牧之盯着她看了几秒，又看了看脸色确实红润不少的张妈，没有再追问。他只是点了点头：“嗯，多喝热水是好的。” 但陈小婉分明看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、了然的光芒！他肯定怀疑了！他那个狗鼻子！ 沈牧之没有再多待，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。但他临走前那深深的一瞥，让陈小婉如坐针毡。 果然，这个男人，没那么好糊弄！他就像个嗅觉灵敏的猎人，总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异常！以后得更小心才行！空间里的东西，绝不能轻易拿出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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