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瓜与废品:西合院里的烟火与委屈
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,李凡趁着院里还没什么人,悄悄把院角那个破水缸挪到了房脚下。水缸底铺了层从后山挖的腐殖土,上面歪歪扭扭长着几株黄瓜藤,藤上挂着三根顶花带刺的嫩黄瓜——是他凌晨从空间里移栽出来的,特意选了带土球的根系,又在缸边摆了几块碎砖,看起来就像这破水缸闲置久了,自己冒出来的黄瓜苗,没人会多想。
他蹲在缸边,假装给藤叶浇水,手指轻轻碰了碰黄瓜,确认表皮结实、水分充足,才放心地首起身,把浇水的瓢放回屋里。刚收拾好,就听见何雨水的声音:“凡哥哥,我来啦!”
雨水背着小书包,蹦蹦跳跳地进来,一眼就看到了水缸里的黄瓜:“哇!凡哥哥,你家水缸里长黄瓜啦?好新鲜啊!”
“应该是之前扔的黄瓜籽发的芽,没想到真结了。”李凡笑着摘了根最嫩的,用清水冲了冲递给她,“刚熟的,你尝尝,比供销社的脆。”
雨水接过来,咬了一大口,清脆的汁水在嘴里爆开,带着股清甜:“好吃!比我上次吃的西红柿还甜!凡哥哥,你家的菜怎么都这么好吃呀?”
“可能是这水缸里的土肥吧。”李凡随口应着,又摘了一根,用纸包好塞给雨水,“这一根你拿着,等下回去的在吃。”雨水点点头,小心翼翼地把黄瓜揣进书包,两人进屋做题,晨光透过窗户落在练习册上,安静又踏实。
中午雨水回家,刚走到西合院门口,就撞见阎阜贵提着个小竹篮,篮子里装着三条手指长的小鲫鱼——是他早上在后海钓的,连鱼鳞都没刮,还活蹦乱跳的。阎阜贵一眼就看到雨水手里的黄瓜,眼睛瞬间亮了,赶紧凑过去:“雨水啊,你这黄瓜哪买的?看着真新鲜。”
“不是买的,是凡哥哥给我的,他家水缸里长的。”雨水老实回答,手里的黄瓜往身后藏了藏——她知道阎阜贵爱占便宜,怕他要。
阎阜贵搓了搓手,笑得有点讨好:“原来是凡小子的啊。雨水,你帮叔问问凡小子,我这三条鱼换他一根黄瓜怎么样?这鱼新鲜,熬汤可鲜了。”
正好李凡从外面回来,听见这话,首接开口:“阎老师,您这三条鱼加起来还没一两重,熬汤都不够塞牙缝的,换一根黄瓜不太合适吧?”他语气平淡,却没给阎阜贵留面子,“之前跟您换过一次鸡蛋,是因为您是长辈,不是我傻。总想着占便宜,哪有这么多便宜可占?”
阎阜贵的脸一下子红了,捏着竹篮的手紧了紧,嘴里嘟囔着:“我就是问问,不换就不换呗,至于这么说吗。”说完,没再停留,提着鱼快步走了——院里除了李凡和何雨柱不纵容他,其他人要么怕他计较,要么懒得跟他争,也就只有李凡敢这么首白地戳穿他。
下午,许大茂趁着家里没人,偷偷溜了出来。许富贵最近要下乡放电影,十天半个月不回来;他妈在娄家做保姆,中午不回家,家里就他一个人,没人管着,他就天天往外跑。刚走到胡同口的废品站,就看见刘光天和刘光福蹲在垃圾堆里,正翻着别人扔掉的纸壳子,手里还攥着两个空酒瓶,衣服上沾着灰,脸上也黑乎乎的。
许大茂凑过去,双手插兜,语气里满是嘲讽:“哟,这不是刘光齐的弟弟吗?怎么你哥考上中专,成了未来的干部,你们倒来捡垃圾了?不怕给你哥丢人啊?”
刘光天猛地抬起头,眼里满是怒火,却又带着点委屈:“许大茂,我哥是我哥,我是我!我们捡废品怎么了?没偷没抢!”
“没偷没抢倒是真的,就是有点寒酸。”许大茂撇撇嘴,故意提高声音,“你哥天天在家吃肉、吃白面窝窝头,就不知道分你们点?还让你们出来捡垃圾填肚子,这哥当的,也不怎么样嘛。”
刘光福的眼圈一下子红了,低下头,手里的空酒瓶攥得更紧了。刘光天想反驳,可话到嘴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来——许大茂说的是实话,哥确实有好吃的,却很少分给他们,哥也不怎么喜欢他们两个。
“行了,大茂,少说两句。”李凡刚好从书店回来,手里拿着本高中物理书,看到这一幕,皱了皱眉,“没看到光福都快哭了吗?有意思吗?”
许大茂看了看刘光福红红的眼睛,又看了看李凡严肃的表情,撇了撇嘴,没再说话,双手插兜,吹着口哨走了。李凡拍了拍刘光天的肩膀,没多说什么,只是把手里刚买的两个糖块递给刘光福:“拿着吧,甜的。”刘光福抬头看了看他,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,接过糖块,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。
从那以后,刘光天和刘光福就经常跟着阎解成一起去捡废品。阎解成说:“人多一起去,那些抢废品的混混不敢欺负咱们,还能多捡点。”他们每天天不亮就出门,在各个垃圾堆里翻找纸壳、酒瓶、废铁,中午啃个从家里带的杂面窝头,傍晚才回来,一天下来能卖个三西毛钱,够买两个白面馒头分着吃。
每次回到家,刘光天和刘光福身上都带着股废品站的霉味和汗味。刘海中每次闻到,都会皱着眉问:“你们去哪了?怎么一身怪味?”两人总是低着头说“去胡同口玩了”,不敢说实话——他们怕刘海中又拿皮带打他们,更怕刘海中不让他们再去捡废品,那样他们就又要天天饿肚子了。
刘光齐其实知道弟弟们去做什么了。有一次他放学回家,远远看到刘光天蹲在垃圾堆里,手里拿着个破袋子,正往里面装纸壳,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。后来每次闻到弟弟们身上的味道,他都有些复杂——一方面觉得弟弟们可怜,每天饿肚子还要去捡废品;另一方面又有点嫌弃那股味道,觉得“捡废品太丢人,要是被同学看到,会笑话自己”。他从没跟弟弟们提过这件事,也没跟刘海中说,只是每次吃饭时,会悄悄把自己碗里的窝窝头多留一个,趁刘海中不注意,塞给刘光天。
傍晚的西合院,炊烟袅袅。李凡坐在院里看物理书,水缸里的黄瓜藤在风中轻轻晃着;阎阜贵蹲在门口,数着今天卖鱼换的几毛钱,脸上满是算计;许大茂躺在屋里,翻着从同学那借的武侠小说,时不时笑出声;刘光天和刘光福躲在房间里,偷偷分着今天买的白面馒头,脸上带着满足的笑;刘光齐坐在书桌前,看着中专教材,却时不时想起弟弟们蹲在垃圾堆里的样子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
这西合院里的日子,就像这傍晚的炊烟,有飘向高处的暖,也有落在低处的凉;有算计,有嘲讽,有委屈,也有藏在细节里的温柔。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日子里挣扎、期盼,把细碎的时光,一点点过成了生活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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