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7年的盛夏，晋北的日头烈得晃眼，可合作社的豌豆田却藏着满垄的凉——绿油油的豌豆藤爬满竹竿架，叶片层层叠叠，把田埂遮得严严实实，风一吹，豆荫晃着碎光，连空气里都裹着豌豆花的淡香。这是“封垄”了，李凡蹲在田边，指尖划过的豆荚，眼里满是踏实：“今年的长势，比去年还好！”
盼儿和小花早带着几个村里的孩子，拎着竹篮在田埂上摘嫩荚。盼儿手里举着个豆荚，给孩子们讲辨认的诀窍：“要选鼓溜溜、颜色浅绿的，捏着硬实的，里面的豆粒才嫩；要是皮发皱、颜色深，就老了，只能晒豆干。”她边说边掐开一个豆荚，的豆粒滚出来，小花赶紧接过去，递到最小的孩子嘴边：“尝尝，比糖还甜！”
孩子们学得认真，有个小男孩举着个皱皮豆荚问：“盼儿姐姐，这个能吃吗？”盼儿笑着摇头，把豆荚放进另一个篮子：“这个留着晒豆干，冬天炖肉香，到时候让你娘给你做！”田埂上满是笑声，张大爷扛着锄头路过，看着这场景，笑得烟袋都歪了：“俺们村的娃，现在都会辨豆荚了，都是你俩教得好！”
正摘着，远处传来自行车铃声——是何雨柱从北京来的！他骑着三轮车，车斗里装着个大保温桶，还有两袋东西：“凡娃！盼儿！小花！我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！”车还没停稳，何雨柱就掀开保温桶，卤味的香飘出来：“张婶让我带的卤鸡、卤花生，还有她腌的酸菜，说天热，给你们解腻！”
老乡们围过来，王婶赶紧接过保温桶：“柱同志，你咋跑这么远！快歇会儿，俺给你煮碗豌豆粥，就用刚摘的嫩豌豆！”何雨柱擦了擦汗，指着车斗里的袋子：“这是大茂让我带的，他说合作社的豌豆干要是晒好了，先给他杂货铺留两百斤，还让我问问，能不能再种点晚熟豌豆，秋天能多收一茬。”
李凡接过许大茂的信，笑着说：“晚熟种我带来了，等这茬嫩荚摘完，就种在合作社的闲地里，秋天收了正好赶上年货季！”他领着何雨柱逛豌豆田，指着满垄的绿：“你看这封垄的长势，亩产肯定能超去年，老乡们都盘算着，今年卖了豌豆，给娃买新衣裳，给家里添个新锅！”
中午，大家在田埂上摆开饭——烙饼卷嫩豌豆、卤鸡、酸菜，还有王婶煮的豌豆粥。何雨柱咬了口烙饼，首点头：“这嫩豌豆真鲜！比北京菜市场买的还好吃！等秋天我再来，给你们带食堂新做的豌豆黄，让老乡们尝尝北京的味！”
饭后，李凡和张大爷蹲在田边算账：“这茬嫩荚能摘三批，一批能卖不少钱，加上晒的豆干、磨的豌豆粉，合作社今年能给每户分不少红。”张大爷攥着烟袋，眼里亮得很：“俺活这么大，头回靠种豌豆能分这么多钱，多亏了你带来的好种，建了合作社！”
盼儿和小花则在旁边整理豆荚——嫩的装篮，留着第二天卖；老的摊在竹席上，准备晒豆干。小花掏出自己的小本子，上面记着每天摘的豆荚数量：“姐姐，今天摘了八十斤嫩荚，比昨天多十斤！”盼儿笑着补充：“明天要是天好，能摘一百斤，咱把数记清楚，给合作社记账。”
傍晚，何雨柱要回北京了，老乡们往他车斗里塞满了嫩豌豆、晒干的红枣：“柱同志，带回去给张婶、大茂尝尝，谢谢他们惦记！”何雨柱笑着应：“放心！我肯定带到！等秋天晚熟豌豆收了，我再来看你们！”
看着何雨柱的车消失在田埂尽头，盼儿凑到李凡身边，掏出个新本子：“李叔叔，我把合作社的种植方法都整理好了，还有辨豆荚、晒豆干的技巧，以后村里的娃想学，就能看这个本子。”李凡接过本子，里面的字工工整整，还画了豌豆生长的示意图，他摸了摸盼儿的头：“盼儿，你这就是最好的农技手册，比我写的还实用。”
夕阳落在豌豆田上，把垄绿染成了金。小花拉着盼儿的手，指着远处的山：“姐姐，明年咱在山上也种豌豆吧，让满山都是绿的！”盼儿点头，眼里满是期待：“好！还要教更多人辨豆荚、种豌豆，让大家都能吃到甜豌豆！”
李凡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，又看了看满田的豌豆藤——藤上挂着的不只是豆荚，还有老乡们的希望，还有两代人的传承。他知道，这盛夏的垄绿，只是合作社的开始，往后还有秋天的晚熟豆、冬天的干货晒制，还有明年的新种试验、更多村庄的加入。但只要这股子踏实的劲在，只要有人接着把农技的手传下去，这晋北的田埂，就会一首绿下去，日子就会一首甜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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