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1年的秋，晋北的田埂刚翻完土，还带着的黑香。小花蹲在套种田边，手里捧着个布包——里面是西合院寄来的豌豆种，每颗种子都裹着层细土，布包上还绣着颗小豌豆，是盼儿亲手绣的。“这是盼儿姐姐选的‘寒丰5号’优选种，”小花举着种子给老乡们看，“她说这几颗脐部最鼓，发芽率能到九成，种的时候要朝下放，根才扎得深。”
张大爷蹲下来，接过种子仔细看：“还是盼儿细心！去年咱用她寄的种，豌豆收成就好，今年套种肯定更旺！”王小柱拿着卷尺，按盼儿信里画的“葡萄-豌豆套种示意图”量间距：“一尺八，跟去年一样，葡萄根旁三寸挖沟，种子间距五寸，这样不抢养分。”
小花掏出自己整理的“套种手册”，是用线缝的牛皮纸本，里面记满了这几年的种植笔记——从浸种温度到搭架时间，从疏果技巧到病虫害防治，还贴了好多张和盼儿的书信片段。“王婶，浸种水要加半勺红糖，”她翻到其中一页，“盼儿姐姐说，这样种子发芽快，还能增强抗病性。”
王婶赶紧烧了温水，加了红糖，把种子泡进去：“去年听盼儿的，浸种后发芽率确实高，今年还按这个来！”老乡们围着浸种的盆，看着种子慢慢吸饱水，眼里满是期待——这几年跟着合作社种套种，家家户户都多了收成，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。
与此同时，西合院的套种田正忙着收获——葡萄架下的豌豆己经摘完，晒好的豌豆干装了满满两麻袋；葡萄也收了大半，一部分晒成葡萄干，一部分酿了葡萄酱。盼儿蹲在竹席旁，把豌豆干按大小分类，嘴里还念叨：“大的装‘西季包’，小的留着煮粥，下周给晋北寄点，让他们尝尝西合院的豌豆干。”
张兰正用新收的豌豆做豌豆黄，还加了点葡萄酱，甜里带着果香：“等会儿装两盒，跟豌豆干一起寄，让小花和王婶也尝尝咱的新花样！”许大茂扛着“西季包”的新包装过来，上面印着小花画的“葡萄架与豌豆田”：“今年的‘西季包’加了葡萄酱，刚订出去一百多份，等晋北的豌豆收了，再补点新货！”
盼儿给晋北写回信，信里夹了张“西合院套种收获表”，详细记了葡萄和豌豆的产量：“小花，我们的豌豆干晒好了，下周寄给你，你种的豌豆要记得及时搭架，别让藤缠错了方向！”她还把自己整理的“套种常见问题手册”抄了一份，里面列了“芽不齐怎么办”“藤爬错方向怎么引”等问题，每个问题都附了解决办法。
半个月后，晋北的豌豆种发了芽——一尺八间距的芽苗长得最齐，叶色深绿，比其他间距的壮实不少。小花每天都去田边记数据，手册上画满了芽苗的生长曲线：“10月5日，芽高1寸；10月8日，开始冒藤，朝葡萄架方向爬。”她还拍了照片，寄给西合院：“盼儿姐姐，你的种子发芽啦！比去年的还壮！”
西合院收到照片时，盼儿正在腌油菜咸菜——按王婶的方子，焯水、过凉、拌料，装在瓷罐里。她看着照片里的芽苗，笑着说：“张奶奶，你看小花种的豌豆芽多壮！明年春天，咱也用晋北寄的种子，肯定能丰收！”张兰点头：“等明年王婶来西合院，咱让她教街坊们腌咸菜，再让小花教孩子们种豌豆，多好！”
李凡这阵忙着去晋北和西合院之间协调货物流转——把晋北的豌豆干、咸菜运到北京，把西合院的葡萄酱、种子运到晋北。在晋北的套种田边，他看着小花教村里的孩子辨种子，突然想起七年前第一次来晋北的样子：那时候老乡们还对新种半信半疑，现在连孩子都能当“小农技员”了。“小花，”李凡蹲下来，“明年咱在套种田边种点向日葵，夏天能遮凉，秋天还能收瓜子，又多一茬收成！”
小花眼睛一亮，赶紧记在手册上：“俺写信告诉盼儿姐姐，让她在西合院也试试！”
深秋的时候，晋北的豌豆藤己经爬到了葡萄架的第一层，小花给盼儿寄了片豌豆叶，叶面上用红笔写着“明年春天见”。盼儿把叶子夹在手册里，看着窗外的葡萄架——虽然叶子有点黄，但藤上还挂着几串晚熟的葡萄，透着甜。
她知道，这秋天的播种，不只是埋下几颗种子，是埋下两地的牵挂，是埋下后辈的希望，是埋下一辈传一辈的暖。等明年春天来了，晋北的向日葵会发芽，西合院的油菜会生长，两地的套种田会再次丰收，而这藤缠藤、心贴心的日子，会像这豌豆和葡萄一样，一年比一年甜，一年比一年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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