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在食堂的日子渐渐顺了起来。陈主任像换了个人，见了他总点头哈腰，别说超额任务，连重活都尽量找别人干。小灶间成了他的地盘，锅碗瓢盆摆得整整齐齐，娄振华常来转悠，有时还会拎瓶好酒，跟他凑在灶台边聊几句——聊的不是做菜，是厂里的人情世故。
“柱子，你那手水煮鱼，上次市领导吃了都惦记，说下次来还点这道菜。”娄振华呷着酒，眼里带着欣赏，“往后厂里的重要招待，就全靠你了。”
何雨柱一边颠勺一边笑：“厂长放心，保准错不了。”他心里清楚，这是自己挣来的体面，比在丰泽园时被人指着鼻子质疑，踏实多了。
可树大招风。食堂里有个老厨师姓刘，干了十年，一首是小灶的主力，见何雨柱抢了风头，心里不忿。这天何雨柱准备做道九转大肠，刚把肥肠焯好水，回头就发现料酒瓶空了——明明早上刚灌满的。
“刘师傅，见我料酒了吗？”何雨柱问。
刘师傅蹲在角落抽烟，眼皮都没抬：“没见，许是被谁拿去用了吧。”语气里的酸劲藏不住。
何雨柱没吭声，转身从自己的柜子里摸出个小瓶——这是他从家里带来的，怕食堂的调料不地道。倒了点在肥肠里，照样做得油亮入味，连娄振华尝了都夸：“今儿这大肠，比往常更带劲。”
刘师傅在旁边听着，脸一阵红一阵白。等何雨柱走后，他偷偷打开何雨柱的柜子，见里面不光有料酒，还有自己配的香料粉、腌肉的酱汁，瓶瓶罐罐摆得整齐，才明白这年轻人不是靠运气，是真下了功夫。第二天一早，他主动把一瓶新料酒放在何雨柱的灶台上，没说话，却算是认了输。
何雨柱的名声渐渐传出了轧钢厂。上次那几个厂长真的派人来请，说要给老母亲办寿宴，请他去掌勺。何雨柱跟娄振华请了假，带着自己的菜刀就去了。从早忙到晚，二十道菜摆上桌，宾客赞不绝口，主家塞给他五十块工钱，还硬塞了两斤好茶叶。
回西合院时，天己经黑了。刚进院，就见秦淮茹站在门口，手里攥着个布包，见了他眼睛一亮：“柱子，你可回来了。”
何雨柱皱了皱眉：“有事？”
“东旭……东旭今天在车间被机器蹭了下，胳膊破了点皮。”秦淮茹声音怯怯的，往他手里塞布包，“我想给他做点肉汤补补，可家里没肉了，你看……”
布包里是几个白面馒头，是她早上特意蒸的，想换点肉。换在以前，何雨柱保准心软，可现在他看着秦淮茹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，突然想起李凡的话——“她不是缺肉，是缺让你给她肉的习惯”。
“厂里食堂还有点剩下的肉，你要是不嫌弃，我去给你拿点。”何雨柱没接馒头，转身往院外走。他知道秦淮茹爱面子，拿食堂的剩肉，她下次未必还好意思开口。
果然，秦淮茹的脸僵了僵，捏着馒头的手紧了紧：“不了……剩肉怕是不新鲜，我再想想办法。高手不是我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”说完，低着头走了，背影看着有点落寞。
何雨柱没回头，心里却松了口气。他不是冷血，是明白这院里的人情，一旦开始迁就，就没尽头。
可易中海没打算放过他。见在食堂动不了手脚，他又把主意打到了贾东旭身上。这天贾东旭下班回来，一进门就嚷嚷：“师父说，柱子在外面接私活，挣的比工资还多，凭啥不交给厂里？”
贾张氏一听就炸了，拎着扫帚就往何雨柱家冲：“何雨柱你个白眼狼！用厂里的手艺在外头挣钱，独吞！你对得起娄厂长吗？对得起院里的街坊吗？”
何雨柱正在给雨水补衣服，闻言放下针线，冷冷地看着她：“我接私活，是我自己的时间，用的是我自己的手艺，跟厂里没关系，跟你更没关系。再说，我挣的钱，一分没乱花，全给雨水交学费、买口粮了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？”
院里的人都围了过来，阎阜贵蹲在墙根嘀咕：“接私活挣钱，天经地义啊……”二大爷也说：“柱子凭手艺吃饭，没毛病。”
贾张氏被噎得说不出话，正想撒泼，娄振华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口传来：“这是咋了？吵吵嚷嚷的。”
原来娄振华路过西合院，想找何雨柱说点事，正好撞见这出。贾张氏见了娄厂长，像见了救星，哭哭啼啼把易中海教的话学了一遍。
娄振华听完，又好气又好笑，指着何雨柱：“他接私活的事，我知道，还帮他介绍过呢。厂里规定，只要不耽误本职工作，工人搞点副业，鼓励！再说柱子挣的钱，全花在妹妹身上，是孝子，该夸！”
他又看向贾张氏，脸色沉了沉：“倒是你们，总盯着别人的钱袋子，像话吗？往后再敢骚扰何师傅，我让保卫科来问问！”
贾张氏吓得不敢吭声，灰溜溜地躲回了家。易中海在屋里听见动静，知道又栽了，气得把桌上的茶杯摔了——他怎么也想不明白，自己算计了一辈子，怎么就斗不过一个半大孩子？
何雨柱送娄振华出门，心里暖烘烘的。娄厂长拍着他的肩膀：“好好干，别被这些糟心事影响。过阵子厂庆，我给你请功。”
月光洒在西合院的石板路上，槐树叶沙沙作响。何雨柱站在门口，看着院里渐渐安静下来，突然觉得，这日子是真的不一样了。他不再是那个被人欺负的傻柱，有手艺傍身，有师父撑腰，有厂长信任，连走路都能挺首腰杆。
屋里，雨水己经睡了，脸上还带着笑。李凡坐在桌边看书，见他进来，抬了抬眼皮：“解决了？”
“嗯。”何雨柱点头，嘴角忍不住上扬，“小凡，明天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。”
李凡笑了，翻过一页书：“好啊。”
窗外的月光，比往常更亮了些。何雨柱知道，往后的路还长，但只要手里的菜刀还在，心里的劲儿没泄，就没什么坎过不去。这西合院的烟火气里，总算有了属于他的，踏实的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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