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3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软，轧钢厂墙外的柳树抽了嫩黄的芽，风一吹，枝条晃悠悠地扫过砖缝里的草。何雨柱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，刚把小灶的灶台擦干净，就被娄振华叫到了办公室——厂长办公室的玻璃窗擦得亮，阳光透进来，落在娄厂长手里的转正申请表上，映得“何雨柱”三个字格外清晰。
“柱子，你今年满18了吧？”娄振华把申请表推到他面前，指尖敲了敲纸面，“按规矩，成年就能转正，之前跟你说的40块工资，得想个辙。”
何雨柱愣了愣，手指捏着申请表的边角，有点发紧。他知道厂里的规矩，普通工人转正工资也就32块左右，40块远超标准，人事部那边肯定通不过。
“厂长，我……”他刚想说“32块也够花”，就被娄振华打断了：“你别管，我来想办法。你这手艺，值40块。”娄振华拿起电话，拨给人事部，声音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：“喂，老周，何雨柱的转正申请批一下，工资按32块算，但给他提个食堂小灶班的班长，每月补助8块，合计40块。对，就这么办，他管着小灶和大锅菜的协调，活儿不少，该给这个补助。”
挂了电话，娄振华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，笑得爽朗：“行了，这事定了。往后你就是班长，多盯着点后厨的事，别让工人再吃不上热乎菜。”
何雨柱看着申请表上“班长”两个字，心里暖烘烘的。他知道，这“班长”就是个由头，娄厂长是特意给他凑够40块工资。他攥着申请表，鞠了一躬：“谢谢厂长！我肯定好好干！”
从办公室出来，何雨柱脚步都轻快了。路过车间时，遇见刘师傅和张师傅，两人围着他问：“何师傅，厂长找你干啥？是不是有好事？”
“没啥大事，”何雨柱笑着摆手，却藏不住眼里的喜，“就是转正了，还提了个班长。”
“班长！”刘师傅眼睛一亮，拍着他的胳膊，“太好了！你早该提了！往后咱食堂的事，就靠你牵头了！”张师傅也跟着凑过来，非要拉着他中午去喝两盅，何雨柱笑着应了，心里却盘算着——发了工资，先给雨水买双新布鞋，再给李凡买本新的机械图纸集。
中午打饭的时候，食堂里格外热闹。何雨柱刚把“小灶班长何雨柱”的牌子挂在灶台边，就围过来一群工人，纷纷道喜：“何班长，以后可得多给咱做两顿好吃的！”“听说你转正工资40块？真厉害！”
何雨柱一边给工人盛菜，一边笑着应承，刘师傅在旁边帮衬，还特意给每个工人的碗里多舀了勺肉：“今天沾何班长的光，大家多吃点！”
人群外，易中海和贾东旭正排队打饭。易中海眯着眼睛，看着被围着的何雨柱，又看了看他胸前“班长”的牌子，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这傻柱，才18就转正当班长，工资还40块？比他这八级钳工的工资都差不了多少了。
贾东旭站在后面，手里攥着饭票，脸色更难看。他上个月才刚转正，工资只有28块，比何雨柱少了整整12块。同样是在厂里，同样是转正，何雨柱靠手艺提了班长拿40块，他却只能靠熬时间混个28块，连个像样的职位都没有。
“师父，他……他怎么能拿40块？”贾东旭凑到易中海耳边，声音发颤，带着股不服气。
易中海没说话，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——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后悔，当初怎么就一门心思收贾东旭当徒弟？要是早知道何雨柱这么有出息，当初多对他好点，现在说不定还能沾点光。可现在，何雨柱翅膀硬了，连看都不怎么看他了。
打了饭，两人没在食堂吃，闷头往西合院走。易中海走在前面，脚步沉得像灌了铅，脑子里全是怎么拉拢何雨柱——或许可以从雨水入手？送点布料给孩子做衣服，再跟何雨柱聊聊“院里的事”，慢慢把关系拉回来。
贾东旭跟在后面，心里像堵了团棉花。他想起秦淮茹早上还跟他说“这个月房租得省着花”，再想想何雨柱40块的工资，连买肉都不用算计，心里的落差更甚。
回到西合院，天还没黑透。贾东旭一进家门，就把饭盆往桌上一放，没好气地说：“何雨柱转正了，还提了班长，工资40块！”
秦淮茹正在缝衣服，手里的针线顿了顿，抬起头，眼里满是惊讶：“40块？比你多12块？”
“嗯。”贾东旭蹲在炕沿上，扒拉着碗里的白菜，“他是靠手艺转正的，还管着食堂的小灶，我是熬了两年才转正，就拿28块，连个职位都没有。”
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穿越四合院，开局识破易中海阴谋秦淮茹没说话，手里的针线却再也缝不下去。她想起早上在院里看见何雨柱——穿着新领的班长工装，腰杆挺得首，跟工人说话时，脸上带着被尊重的笑。再看看眼前的贾东旭，蹲在炕沿上，头发乱糟糟的，连说话都没底气。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悔意——当初媒人说贾东旭是“正式工，跟着高级工师傅”，她就嫁了，可现在才知道，“正式工”和“正式工”不一样，有的人靠本事往上走，有的人只能靠熬日子混饭吃。
她看着贾东旭碗里没几块肉的饭，又想起何雨柱食堂里飘出的肉香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——要是当初……她不敢再想下去，只能低下头，假装缝衣服，可针脚却歪歪扭扭的。
隔壁的易中海，坐在屋里翻着账本，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。他想起以前对何雨柱的算计——让他帮贾家干活，在丰泽园背后使绊子，现在想想，真是瞎了眼。何雨柱这孩子，看着实诚，却有真本事，现在成了食堂班长，厂里上下都尊敬他，要是当初好好待他，说不定现在还能让他帮着贾东旭在厂里找个好活。
“唉……”易中海叹了口气，把账本扔在桌上。他得想个办法，明天去何雨柱家串个门，送点水果，跟他聊聊“班长的责任”，再提提贾东旭在厂里的难处，说不定能让何雨柱帮衬一把。
而贾家屋里，贾张氏听完贾东旭的话，当场就炸了。她拍着大腿，嗓门震得窗户都晃：“啥？一个厨子拿40块？比我家东旭还多12块？这肯定是走了后门！说不定是跟娄厂长送了礼，不然凭啥一个厨子能当班长？”
“妈，你别瞎嚷嚷！”贾东旭连忙拉住她，生怕被院里人听见，“何雨柱的手艺全厂都知道，上次厂庆招待餐，市里领导都夸他，他当班长是应该的！”
“应该个屁！”贾张氏甩开他的手，眼睛瞪得圆，“厨子就是厨子，再厉害也不能拿这么高工资！我要去举报他！举报他走后门、拿黑钱！让厂里撤了他的班长，把工资降下来！”
贾东旭吓得脸都白了，一把抱住贾张氏的胳膊，声音都发颤：“妈！你别疯了！你去举报他，厂里要是查下来，知道我跟他有过节，说不定连我的转正都给撤了！上次我被罚了10块，要是再被撤了转正，咱全家喝西北风去？”
这话像盆冷水，“哗啦”一声浇在贾张氏头上。她愣了愣，看着贾东旭惨白的脸，又想起家里没交的房租，嘴里的骂声渐渐小了。是啊，贾东旭刚转正，要是被撤了，家里就真没活路了。
“那……那也不能让他这么得意！”贾张氏咬着牙，却没再提举报的事，只是坐在炕沿上，嘴里嘟囔着“没天理”“厨子翻身”，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只剩下满屋子的憋气。
秦淮茹坐在旁边，听着贾张氏的嘟囔，看着贾东旭垂头丧气的样子，心里的悔意更浓了。她想起何雨柱下班时，手里拎着食堂发的福利，笑着跟李凡和雨水说话的样子；想起何雨柱教食堂师傅们炒菜，被人围着请教的样子；想起何雨柱凭自己的手艺，从打杂的变成班长，拿40块工资的样子——这些，都是贾东旭永远比不了的。
窗外的月亮升起来，透过窗纸，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。何雨柱下班回来，手里拎着两斤刚出锅的酱肘子，是食堂给班长的福利。他刚进院，就看见李凡和雨水在门口等着，雨水手里拿着个新做的布偶，是用李凡买的花布缝的。
“柱子哥！你回来啦！”雨水蹦蹦跳跳地跑过来，抱住他的胳膊。
“嗯，给你们带了酱肘子，晚上吃！”何雨柱把肘子递给李凡，笑着说，“对了，我转正当班长了，工资40块，以后能给你们多买点好吃的了。”
李凡接过肘子，眼里满是高兴：“恭喜你柱子哥！这是好事！”
三人说说笑笑地往家走，屋里的灯光很快亮起来，酱肘子的香味飘出院子，落在寂静的西合院里。而易中海家的灯，亮了又灭，灭了又亮；贾家屋里，则只剩下贾张氏的嘟囔和秦淮茹的沉默——同样的月光，照在不同的人身上，却映出了截然不同的光景。
何雨柱坐在桌边，看着李凡和雨水吃得满嘴是油，心里满是踏实。他知道，这40块工资不是白来的，是靠自己颠勺颠出来的，是靠自己对工人的真心换来的。往后，他要当好多这个班长，管好食堂的事，还要攒钱买个小院子，带着李凡和雨水搬出去，过安稳日子。
而西合院里的那些酸意和后悔，就像墙根下的草，随它长去吧——他的路，要往前看，要靠自己的手艺，一步一步走得稳、走得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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