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当上班长的第一天，天还没亮就到了食堂。他把“小灶班长”的牌子擦得锃亮，又拿着账本，把后厨的食材挨个儿清点——之前食堂总有些土豆发芽、白菜烂心的浪费，他当了班长，第一件事就是要改这个毛病。
“刘师傅，以后采购的菜，咱得挑新鲜的，发芽的土豆坚决不能要，吃了容易中毒。”何雨柱指着筐里的土豆，语气认真，“张师傅，咱炒大锅菜的时候，少放酱油多放菜，工人爱吃脆的，也能省点调料。”
刘师傅和张师傅连连点头，手里的活也跟着麻利起来。以前后厨没个牵头的，师傅们各干各的，偶尔还会因为调料分配拌嘴，现在何雨柱一管，条理立马清楚了。没一会儿，工人们来打饭，见菜里的肉多了，白菜也脆生生的，都笑着说：“何班长，你这一上任，咱的饭都香了！”
何雨柱笑着应承，手里的勺子没停，给每个工人盛菜时都多舀一勺——他知道工人干活累，多吃口菜才有劲。正忙着，娄厂长路过食堂，看见里面的热闹劲儿，笑着冲何雨柱点头：“柱子，干得不错！这才像个班长的样！”
何雨柱心里更有底了，觉得这班长的担子，他能挑起来。
中午下班，何雨柱刚进西合院，就看见易中海背着手站在他家门口，手里拎着个布包，里面鼓鼓囊囊的。
“柱子，下班啦？”易中海脸上堆着笑，比平时热络了不少，“这是我托人从乡下带的小米，熬粥养胃，给雨水和小凡尝尝。”
何雨柱愣了愣，没接布包：“易大爷，您太客气了，我们家有粮，不用您破费。”他心里清楚，易中海这是冲着他的班长身份来的，想拉关系。
“哎，都是邻里邻居的，啥破费不破费的。”易中海把布包往他手里塞，“雨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，喝小米粥好。你现在当班长了，厂里事多，也得注意身体。”
何雨柱还是没接，语气客气却坚定：“易大爷，您的心意我领了，小米您留着自己吃吧。我现在当班长，更得注意分寸，不能随便收人家东西，不然工人该说闲话了。”
易中海的手僵在半空，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。他没想到何雨柱这么不给面子，连点小米都不收。可转念一想，何雨柱现在是班长，确实要避嫌，只能干笑着把布包往回拎：“是我考虑不周，那你忙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看着易中海的背影，何雨柱轻轻叹了口气——他不是不懂易中海的心思，可他不想再跟院里的人扯太多利益纠葛，安安稳稳当班长、管好食堂，比啥都强。
傍晚，何雨柱刚把食堂的账本整理好，就听见门口有人喊他。抬头一看，是秦淮茹，手里攥着个空碗，站在门口，脸上带着点犹豫。
“柱子，忙着呢？”秦淮茹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，“我家粮这个月不够用了，你看……能不能借我两斤？等东旭发了工资，我就还你。”
何雨柱放下账本，看着她：“贾家嫂子，不是我不借。食堂的粮都是按人头发的，我自己的够吃，多的没有。再说，你家东旭刚转正，工资28块，省着点花，粮应该够。”
秦淮茹的脸涨得通红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空碗。她知道何雨柱说的是实话，可贾张氏总把钱乱花，东旭又不争气，家里的粮总不够用。她还想再劝，就看见何雨柱手里的账本，上面记着食堂的食材进出，一笔一笔清清楚楚，知道再求也没用，只能小声说：“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。”
看着秦淮茹的背影，何雨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，但也没松口——他要是这次借了，下次贾家还会来要，没完没了。
发工资那天，何雨柱拿着40块钱的工资袋，心里乐开了花。他先去供销社给雨水买了双新布鞋，浅灰色的，鞋底纳得厚实；又给李凡买了本《机床设计基础》，还是精装版的，花了他5块钱；剩下的钱，他分成两份，一份留着日常开销，一份存起来，想着攒够了钱就买个小院子。
回到家，何雨柱把新鞋递给雨水：“试试合不合脚？”
雨水穿上鞋，蹦了蹦，笑着说：“合脚！谢谢哥！”
他又把书递给李凡：“你之前说想要这本，我给你买来了。”
李凡接过书，眼睛亮了——这本书他在刘叔家见过，一首想买，没想到何雨柱记在了心里。“谢谢柱子哥！”他翻开书，里面的机床图纸清晰得很，忍不住跟何雨柱讲起了“机床传动结构”，何雨柱听得认真，偶尔还会问“这齿轮要是坏了，怎么修？”
屋里的灯光暖融融的，两人一讲一听，雨水在旁边穿着新鞋转圈，笑声传出门外，落在西合院的石板路上。
而贾家屋里，气氛却冷得像冰。贾东旭拿着28块钱的工资袋，递给贾张氏，声音没底气：“这个月工资，扣了房租，还剩25块。”
贾张氏接过钱，数了又数，嘴里骂骂咧咧：“才25块？够干啥的？你看看人家何雨柱，一个月40块，想买啥买啥，你咋就这么没用？”
秦淮茹坐在旁边，没说话，只是看着贾东旭耷拉着的脑袋，心里的悔意又浓了些。她想起何雨柱给雨水买新鞋、给李凡买新书的样子，再看看自己脚上的旧布鞋，手里的针线都没了力气。
第二天早上，贾东旭去厂里上班，路过食堂时，看见何雨柱正指挥师傅们卸食材。何雨柱穿着干净的工装，胸前的“班长”牌子亮闪闪的，工人路过都跟他打招呼，语气里满是尊重。贾东旭赶紧低下头，绕着食堂走，生怕被何雨柱看见——他现在看见何雨柱，就觉得自卑，觉得自己连人家的一半都比不上。
易中海在车间里，听着工人们议论何雨柱：“何班长真能干，食堂的菜越来越好吃了！”“听说他还帮刘师傅解决了调料问题，现在大锅菜跟小灶一个味！”心里更不是滋味。他找了个借口，去食堂想跟何雨柱聊两句，却看见何雨柱正忙着给工人盛早餐，根本没功夫理他，只能悻悻地走了。
何雨柱没注意到易中海的身影，他正忙着给一个老工人添粥：“张大爷，您牙口不好，这粥熬得烂，多喝点。”老工人笑着点头：“还是何班长贴心！”
阳光透过食堂的窗户，落在何雨柱身上，他手里的勺子稳稳的，脸上带着笑。他知道，当班长不是为了面子，是为了让工人吃好饭、上好班。至于西合院里的那些算盘和酸意，他没功夫琢磨——他的心思，都在食堂的灶台前，在给李凡和雨水攒的小院子里，在靠自己手艺挣来的安稳日子里。
春天的槐花慢慢开了，香味飘进食堂，也飘进西合院。何雨柱下班时，会摘两串槐花带回家，给雨水做槐花糕，给李凡泡槐花茶。院里的人看着他手里的槐花，看着他和李凡、雨水说说笑笑的样子，心里的算盘敲得再响，也只能看着——何雨柱的路，早就跟他们不一样了，他走得稳、走得正，再也不是那个能随便拿捏的“傻柱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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