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3年的8月，热得格外黏人。西合院的槐树叶被晒得打蔫，贴在枝桠上一动不动，蝉鸣声嘶力竭地裹着热浪，往人耳朵里钻。李凡刚做完一套初中算术题，正拿着蒲扇给趴在桌上睡熟的雨水扇风，院门口就传来了自行车的铃铛声——是刘叔，车筐里还放着个圆滚滚的西瓜，绿皮上带着新鲜的泥土。
“小凡，在家呢？”刘叔推着车进来，工装后背洇着一大片汗渍，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，把西瓜往石桌上一放，“刚从机床厂过来，顺道给你和雨水带个西瓜，解解暑。”
李凡连忙起身，接过刘叔手里的毛巾：“刘叔，快坐，我给您倒碗凉水。”他知道刘叔没事不会特意来，心里隐约觉得有重要的事。
刘叔喝了口凉水，才开口，语气比平时郑重了些：“小凡，今天来是跟你说个事——军委会要取消了。”
“取消？”李凡手里的蒲扇顿了顿，心里咯噔一下，下意识地看向门框上的“光荣之家”牌匾，“那……我爸的荣誉，还有军属的事，谁管？”
“别慌，不是没人管。”刘叔放下碗，耐心解释，“上面说，军委会的职能要分开——以后管治安、抓坏人的事，归新成立的公安局；咱们老百姓的民生琐事，比如工作安排、军属慰问、孤寡老人照顾这些，归街道办管。街道办就设在咱们胡同口，过两天就挂牌。”
李凡皱着眉，在心里琢磨——公安局管治安，街道办管民生，听起来比以前更细了。他最担心的是父母的荣誉没人认，还有自己这个军属身份会不会受影响。
刘叔看出了他的心思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你放心，‘光荣之家’‘一等功’的牌匾，街道办都认，以后慰问军属、发补助，都是街道办来做，不会断。你要是有困难，比如学费凑不够、雨水上学需要帮忙，都能去找街道办，比以前找军委会更方便，就在家门口。”
正说着，阎阜贵蹲在墙根听见了，凑过来问：“老刘，这街道办管工作分配不？我家那小子现在初中快毕业了，能不能找街道办说说？”
“管！”刘叔笑着点头，“民生都管、房租、就业，只要是老百姓的事，街道办都能帮忙协调。以后院里有啥矛盾，也不用自己吵吵，找街道办的同志调解就行。”
刘海中也从屋里出来了，手里攥着个笔记本，显然是特意出来听的：“那街道办招人不？能不能去街道办？”
刘叔被他逗笑了：“街道办刚成立，确实需要人手，你要是有想法，过两天挂牌的时候去问问，说不定能行。你在轧钢厂上班不是好好的吗？”
刘海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想管人。
贾张氏也扒着门框探出头，声音带着点试探：“那……街道办管不管‘困难户’？我家东旭工资低，房租总交不上，能不能让街道办给减点？”
刘叔看了她一眼，语气平静：“街道办会帮困难户，但得是真困难。要是自己乱花钱导致交不上房租，街道办也不能纵容。”
贾张氏的脸僵了僵，没再说话，缩回屋里去了——她想起上个月刚把易中海给的10块钱买了红糖，要是被街道办知道，肯定不会帮她。
何雨柱下班回来时，院里正围着一群人听刘叔说街道办的事。就凑过来问：“刘叔，街道办管不管孩子上学的事？我想让她去离厂近点的学校，怕到时候报不上名。”
“管！”刘叔点头，“孩子上学、转学，都是街道办的事，到时候你带着户口去登记，他们会帮你协调。你现在是班长，也算厂里的骨干，说不定还能优先安排。”
高手不是我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何雨柱心里松了口气，笑着说：“那太好了！我还担心雨水上学的事呢，现在有街道办管，就踏实了。”
李凡坐在旁边，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，心里的担心渐渐散了。他想起刘叔说“街道办认军属荣誉”，又看了看门框上的牌匾，心里踏实了不少——不管机构怎么变，父亲的荣誉还在，他这个军属的身份也还在，以后有困难找街道办，比以前跑远路找军委会方便多了。
刘叔又跟大家说了些街道办的具体安排：过三天挂牌，到时候会上门登记每户的人口、职业、困难需求；公安局也会派人来宣传，告诉大家以后遇到小偷、闹事的，首接去公安局报案，或者找街道办帮忙联系。
“现在军委会己经在宣传了，胡同里的墙上都贴了告示，你们没注意看？”刘叔指着胡同口的方向，“上面写得清清楚楚，公安局和街道办的职能，还有联系方式，有空去看看。”
大家都说“知道了”，心里的疑惑也解开了。以前总觉得军委会离得远，办事不方便，现在街道办就在家门口，公安局也近，心里都觉得踏实。
刘叔走的时候，李凡把家里的半袋白面塞给他：“刘叔，谢谢您特意来告诉我们，这白面您拿回去，给孩子做馒头吃。”
刘叔推辞不过，收下了，又叮嘱道：“以后有啥不懂的，随时去机床厂找我，或者等街道办挂牌了，去问他们也行。”
傍晚，何雨柱把西瓜切开，红瓤黑籽，甜得很。他给李凡和雨水各递了一块，又给阎阜贵和刘海中各送了一块，唯独没给贾家——他知道贾张氏肯定会说闲话，干脆不送。
雨水啃着西瓜，含糊地说：“凡哥哥，以后街道办能帮我找学校吗？我想跟你一起上学。”
“能。”李凡摸了摸她的头，“等街道办挂牌了，让柱子哥带你去登记，肯定能找到好学校。”
何雨柱坐在旁边，看着两人开心的样子，心里也暖烘烘的。他想起自己刚当班长时的忐忑，现在有了街道办帮忙解决雨水上学的事，又有李凡这么争气考上初中，觉得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。
而易中海坐在屋里，听着院里的笑声，手里的茶缸晃了晃。他在想，街道办成立后，能不能托人在里面找个差事，比如管管院里的调解，这样既能恢复点威信，又能跟街道办的人搞好关系，以后贾东旭在厂里有难处，也能找街道办帮忙。可一想到自己之前跟何雨柱、李凡的关系，又有点没底气——要是他们在街道办面前说自己的坏话，说不定差事也泡汤了。
夜色渐浓，蝉鸣声弱了些，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进西合院。李凡坐在桌前，翻着刚借的初中课本，雨水趴在旁边看小人书，何雨柱在收拾碗筷。墙上的“光荣之家”牌匾在月光下闪着光，像是在告诉他们——不管时代怎么变，只要心里有底气，身边有关心的人，日子就会越来越好。
三天后，街道办挂牌那天，胡同里格外热闹。街道办的同志上门给李凡家登记军属信息，还送了本“军属优待证”，说以后看病、上学都能享受优待。李凡接过优待证，心里满是感激——他知道，这不仅是父亲的荣誉，也是他未来的依靠。
而西合院里的其他人，也都忙着去街道办登记信息，脸上带着对新生活的期待。贾张氏虽然没如愿拿到“困难补助”，但也登记了贾东旭的工作信息，希望街道办能帮他在厂里换个轻松点的活。
夏蝉还在叫，可空气里己经没了之前的闷热，多了些新的气息——那是机构变革带来的希望，是老百姓对安稳生活的期待，也是李凡、何雨柱他们，对未来的笃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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