谎言破掉的第二天，西合院的空气像结了冰。天刚亮，聋老太就开了门，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，手里攥着那个掉了漆的银镯子，头低着，没像往常那样晒太阳。路过的人要么绕着走，要么匆匆瞥一眼就挪开目光——没人再提“老革命”的事，也没人再送粥送布，连最热心的阎阜贵，都只是远远地咳嗽了一声，没敢靠近。
易中海倒是起得早，扛着扫帚想组织大家扫街，站在中院喊了半天，只有刘海中磨磨蹭蹭地出来，手里还拿着个没编完的竹筐，明显心不在焉。“老刘，你倒是动动手啊！”易中海有点急，想借着干活挽回点威信。
刘海中却放下竹筐，挠了挠头：“易大爷，我家还有事，得回去编筐卖钱呢，扫街的事，您找别人吧。”说完，转身就往家走，没给易中海留半点面子。阎阜贵蹲在墙根，假装没听见，手里的石子敲得石头“笃笃”响，眼睛却盯着地上的蚂蚁，不搭话。
易中海站在原地，手里的扫帚沉得像灌了铅。他知道，经了“草鞋谎言”这档子事，院里没人再服他了——以前他是高级工，大家多少给点面子；现在他成了“帮着撒谎骗补助”的人，连扫街都没人愿意跟他一起干。
贾张氏倒是精神头足，一早就在院里择菜，嘴里哼着小调，时不时瞟一眼聋老太的方向，嘴角带着点得意。“有些人啊，就是活该！”她故意提高声音，“想编瞎话骗国家补助，真当大家是傻子呢！”
聋老太没抬头，只是手指攥紧了银镯子，指节泛白。李凡背着书包出门上学，路过她身边时，脚步顿了顿——老人的背影看着格外孤单，身上的旧褂子洗得发白，在秋风里晃了晃。
上午，赵主任带着街道办的人来了西合院。他没先去找聋老太，而是先去了李凡家，手里拿着本崭新的《新华字典》：“李凡同学，上次宣讲会的事，谢谢你指出问题，不然我们还被蒙在鼓里。这字典是街道办的一点心意，希望你好好学习。”
李凡接过字典，说了声“谢谢赵主任”。赵主任又补充道：“聋老太的事，我们己经上报了，会重新核查她的家庭情况，要是真有困难，还会按规定帮她，但绝不会再纵容谎言。”
从李凡家出来，赵主任又去了中院，当着院里人的面，承认了自己的失误：“之前没仔细核查就给聋老太办五保户，是我的工作不到位，跟大家道歉。以后街道办会严格审核每一项申请，绝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。”
阎阜贵第一个鼓掌：“赵主任肯认错，是好样的！我们信得过街道办！”刘海中也跟着点头，眼里的不满消了大半——他最在意的，是街道办的公平公正。
赵主任最后才去了聋老太家，两人在屋里谈了半个多小时。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，只知道赵主任走的时候，手里多了个旧布包，而聋老太的门，又关了半天。后来大家才知道，高手不是我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那个布包里是聋老太藏了多年的金条——她怕身份曝光，主动交了出来，想换个安稳。
日子慢慢回到了正轨。何雨柱每天还是早出晚归去食堂上班，只是偶尔会多带个白面馒头，悄悄放在聋老太门口——他心软，见不得老人挨饿，哪怕老人之前撒了谎。
“柱子哥，你为啥还要帮她？”李凡问他。
何雨柱挠了挠头，笑着说：“她撒谎不对，但年纪大了，无儿无女的，总不能看着她饿死吧？咱做人，得留点心软的余地。”
李凡没说话，却在心里认同了何雨柱的话。他还是每天放学就回家看书，偶尔帮雨水辅导功课，周末去刘叔家借机械图纸。雨水明年就要上小学了，何雨柱己经跟街道办登记好了，就去离食堂近的红星小学，走路只要十分钟。
易中海彻底没了威信，每天下班就躲在家里，很少出来。有次他想找何雨柱聊聊，想让何雨柱在食堂帮贾东旭找个临时工的活，却被何雨柱婉拒了：“易大爷，食堂的临时工得通过街道办招聘，我做不了主。再说，贾东旭有正式工作，好好干活比啥都强。”
易中海碰了钉子，只能悻悻地走了。他知道，何雨柱也不再是以前那个能随便拿捏的“傻柱”了。
贾张氏也收敛了不少，没再像以前那样撒泼。贾东旭上个月又因为上班偷懒被扣了奖金，家里的日子更紧了，她没功夫再管别人的闲事，每天都在琢磨怎么省粮票。
深秋的一个周末，李凡正在屋里画齿轮模型，突然听见院门口传来了敲门声。开门一看，是赵主任，手里拿着张通知书：“李凡同学，街道办推荐你去参加市里的‘青少年科技竞赛’，你的机械模型很有创意，说不定能拿奖！”
李凡接过通知书，眼睛亮了——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参加市里的比赛，也是对他这段时间努力的认可。何雨柱和雨水凑过来看，都替他高兴：“小凡，你真棒！比赛的时候我们去给你加油！”
院里的人听说了，也都过来道喜。阎阜贵拍着李凡的肩膀：“小凡，好好比，给咱西合院争光！”刘海中也笑着说：“要是拿了奖，街道办肯定还会给你奖励！”
聋老太也开了门，手里拿着个用红绳编的小中国结，慢慢走到李凡面前，把中国结递给他，嘴里发出“啊啊”的声音——她不会说话，却想用这种方式给李凡加油。
李凡接过中国结，心里暖暖的。他看着院里的人，看着何雨柱和雨水，又看了看手里的通知书，突然觉得，之前的那些矛盾和谎言，都成了过去。这西合院虽然有算计，有矛盾，但也有温暖，有善意。
秋风卷起槐树叶，落在李凡的肩头。他握紧了手里的通知书，心里暗暗下定决心——一定要好好比赛，不辜负大家的期望，也不辜负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。而这西合院的日子，也会像这秋风里的树叶，虽然有过凋零，却总会迎来新的生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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