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庆前的风带着点喜庆的暖意，胡同里己经挂起了小红旗，飘在槐树枝桠间，晃得人心里亮堂。赵主任带着街道办的通知来西合院时，院里正忙着晒秋粮，阎阜贵的玉米、刘海中的红薯，还有二大妈的干辣椒，在石板路上摆了一片，像铺了层五颜六色的毯子。
“各位街坊，跟大家说个事！”赵主任清了清嗓子，手里的搪瓷缸敲了敲石桌，“眼看要到国庆了，街道办想在每个院选三个联络员，平时帮着传传政策、收收材料，要是发现啥可疑人或事，也及时跟我们反映——最近街上不太平，得防着特务搞破坏。”
这话一出，院里瞬间静了，接着就炸开了锅。阎阜贵先扔下手里的玉米，凑到前面问：“赵主任，这联络员算街道办的人不？有啥好处没？”他心里打着小算盘，要是能挂个“联络员”的名头，以后街道办有福利，说不定能先轮到自己。
刘海中也放下手里的红薯，挺了挺腰板：“赵主任，我以前在厂里管过事，懂规矩，选我肯定没问题！”他最稀罕“当官”的名头，哪怕只是个联络员，也觉得脸上有光。
何雨柱刚从食堂回来，手里拎着给李凡带的糖糕，听了这话笑着摆手：“我就算了，食堂事多，没空管这些。只要联络员能真帮大家办事，别光想着占便宜就行。”
李凡站在旁边，手里帮雨水剥着糖糕，没说话——他看出来了，阎阜贵和刘海中盯着的是“名头”，易中海肯定也动心了，毕竟这是他挽回威信的好机会。
果然，赵主任刚走，易中海就拉着聋老太进了屋，关上门小声商量。“老太，这联络员咱得争！”易中海坐在炕沿上，声音压得低，“我要是当了联络员，以后院里的事就归我管，街道办那边也能搭上话，咱的威信不就回来了？到时候找大家帮点忙，谁还敢推辞？”
聋老太坐在小马扎上，手里攥着银镯子，一开始没吭声——她自从“草鞋谎言”被戳穿后，就想安安静静待着，不想再掺和院里的事。
“您想想，”易中海又劝，“您要是帮我把这事办成了，以后我帮您盯着院里的动静，谁要是敢欺负您，我第一个站出来！再说，联络员能提前知道街道办的政策，有啥补助福利，咱也能先想着您。”
这话戳中了聋老太的心思——她无儿无女，以后总得靠院里人照拂，易中海要是当了联络员，确实能帮她不少。她慢慢点了点头，指了指门外，又指了指阎阜贵和刘海中的方向，比了个“拉拢”的手势。
易中海立刻明白了：“您放心，阎阜贵只要给点好处就动，刘海中就想当官，我去跟他们说，保准能成！”
当天下午，易中海就先找了阎阜贵。他揣着半斤红糖，蹲在墙根跟阎阜贵唠：“老阎，这联络员的事，咱哥俩得一起上！我跟赵主任熟，到时候我推荐你，你当了联络员，街道办有啥好处的福利，我帮你盯着，保准你不吃亏。”
阎阜贵眼睛一亮，盯着那半斤红糖咽了咽口水：“真的？你能帮我跟赵主任说上话？”
“那可不！”易中海拍着胸脯，“我跟赵主任谈过聋老太的事，他信得过我！”
阎阜贵立刻点头：“行！我跟你一起干！到时候选上了，我听你的！”
接着易中海又找了刘海中，没带东西，只靠一张嘴：“老刘，你想不想在街道办面前露脸？这联络员就是个机会！你跟着我，到时候我跟赵主任说你懂管理，以后街道办要是招人，我第一个推荐你！”
刘海中一听“推荐招人”，立马来了劲：“真的？老易，你可别骗我！”
“我啥时候骗过你？”易中海笑着说，“只要咱仨选上联络员，以后院里的事咱说了算，街道办那边也能搭上线，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！”
刘海中当即拍板：“行！我听你的，你让我干啥我干啥！”
没两天，院里选举联络员，易中海、阎阜贵、刘海中果然全选上了——易中海靠着“聋老太”的名头，阎阜贵靠给街坊们许的“福利承诺”，刘海中靠吹自己的“管理经验”，没费啥劲就成了。
选举当天，易中海站在中院，手里拿着街道办发的“联络员”红袖章，笑得合不拢嘴：“各位街坊放心，以后院里的事我肯定上心，有啥困难找我们仨，保准帮大家解决！”
阎阜贵也跟着附和：“对！以后街道办有啥好政策，我第一时间告诉大家，绝不藏私！”
刘海中则挺了挺腰板，像模像样地说：“要是发现啥可疑人，大家及时跟我说，我去跟街道办反映，保证院里的安全！”
何雨柱看着这三人的样子，悄悄跟李凡说：“这仨人，怕是各有各的心思，以后院里的事，未必能好好办。”
李凡点点头，目光落在易中海手里的红袖章上——他看得清楚，易中海的笑里藏着算计，阎阜贵盯着的是好处，刘海中稀罕的是名头，这三个联络员，怕是给院里埋下了新的麻烦。
聋老太坐在门口，看着易中海他们热闹的样子，手里的银镯子轻轻晃了晃——她知道，易中海的算计成了，自己以后的日子能安稳点，但这安稳，到底能维持多久，她心里也没底。
国庆那天，胡同里放起了鞭炮，街道办组织大家在空地上唱歌、扭秧歌。易中海戴着红袖章，忙前忙后地组织，时不时跟赵主任搭话，想刷存在感；阎阜贵则跟在赵主任身边，嘘寒问暖，盼着能捞点好处；刘海中拿着个小本子，假装登记人数，实则到处炫耀自己的“联络员”身份。
李凡和何雨柱带着雨水，坐在角落里看秧歌。雨水手里拿着面小国旗，跟着音乐晃来晃去；何雨柱给李凡递了块糖糕，笑着说：“别管他们，咱自己高兴就行。”
李凡接过糖糕，咬了一口，甜得心里发暖。他看着远处的红旗，又看了看身边的何雨柱和雨水，心里清楚——不管易中海他们怎么算计，只要自己好好读书，何雨柱好好当班长，雨水能顺利上学，他们的日子就不会受影响。
而易中海忙了一天，累得腰酸背痛，却没从赵主任那捞到啥好处，心里有点失望。阎阜贵也没拿到承诺的粮票，私下跟易中海抱怨；刘海中更是连“推荐招人”的话都没再听到，脸上有点挂不住。
夜色渐深，国庆的热闹慢慢散了。易中海坐在屋里，看着手里的红袖章，心里琢磨着下次怎么跟赵主任提好处；阎阜贵翻着家里的粮票本，盘算着下次怎么跟易中海要承诺；刘海中则对着镜子，反复摆弄着红袖章，盼着能早点“转正”当街道办的人。
只有李凡家的灯，亮得安稳。李凡趴在桌上画机械图纸，雨水趴在旁边看小人书，何雨柱在收拾碗筷，偶尔哼两句秧歌调。窗外的月光洒进来，落在桌上的图纸上，也落在三人的笑脸上——这西合院的算计再多，也挡不住他们把日子过暖的心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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