轧钢厂食堂的蒸汽还没散，混着白菜炖肉的香味，飘在拥挤的饭堂里。贾东旭坐在角落的桌子旁，手里攥着个冷硬的窝头，没咬几口，粥碗里的稀粥早就凉透了。他的目光，一首落在不远处的何雨柱身上——何雨柱正跟他的师傅王师傅说笑，王师傅手里拿着个搪瓷勺，往何雨柱的饭盒里多盛了块红烧肉，嘴里还念叨：“柱子，昨天你教我的红烧茄子火候没到，晚上回去再练练，明天你在帮我检查一下。”
何雨柱笑着应着，拿起筷子夹起红烧肉，吃得满嘴流油，脸上满是干劲。贾东旭看着这一幕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——同样是有师傅，何雨柱的师傅倾囊相授，连做菜的火候都细心教；现在还可以去教别人。可他的师傅易中海，只会让他看图纸，问个公差都敷衍了事，更别说教他真手艺了。
“还是得有个好师傅啊……”贾东旭小声嘀咕，手里的窝头更咽不下去了。他想起这几天自己琢磨技术的样子：对着图纸看半天，还是搞不懂复杂的装配顺序；偷偷看张师傅操作机床，可关键的进刀手法太快，根本记不清；问其他师傅，人家也只敢说两句基础的，怕得罪易中海。这样下去，别说学高技术了，连简单的零件加工都未必能熟练。
食堂里的人渐渐走光了，只剩下贾东旭还坐在那儿发呆，手里的窝头就动了两口。“东旭哥，你咋还在这儿？”何雨柱的声音突然传来，他收拾好饭盒，刚要走，看见贾东旭还坐着，就走了过来。
贾东旭抬头，看见是何雨柱，勉强笑了笑：“柱子啊，没咋，就是发会儿呆。”
“发啥呆啊？吃完饭不回车间，小心主任看见又罚你款。”何雨柱坐在他对面，瞥见他没怎么动的窝头，皱了皱眉，“咋不吃啊？不合胃口？”
“不是，就是没胃口。”贾东旭叹了口气，没忍住，开口道：“柱子，真羡慕你，有个好师傅，啥都肯教你。”
何雨柱愣了愣，随即明白过来，他知道易中海的性子，也听李凡提过几句贾东旭学技术的事。“你不是也有易师傅吗？易师傅可是八级工，手艺好得很。”
“好是好，可他不教我啊！”贾东旭的声音拔高了些，带着点委屈，“他就天天让我看图纸，问他啥都敷衍，要么说‘忙’，要么说‘以后教’，我这都看了快半个月图纸了，连机床都没碰过几次，高一点的手法更是想都别想。”
何雨柱没说话，只是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。他知道易中海的私心——怕贾东旭学好了翅膀硬，不给他养老，所以才藏着掖着。可这话他没法明说，毕竟是别人的师徒家事，说多了反而不好。“别着急，再跟易师傅好好说说，说不定他就是想让你多打打基础。”
贾东旭点点头，也知道何雨柱不好多说，没再抱怨，拿起饭盒站起来：“行了，我回车间了，谢谢你啊柱子。”
看着贾东旭落寞的背影，何雨柱的眉头皱了起来。他早就看不惯易中海的做法——占着“好师傅”的名头，却不教徒弟真东西，还总想着让徒弟养老，太自私了。“得想个办法，让东旭哥看清易中海的真面目。”何雨柱心里琢磨着，转身往食堂后厨走，脑子里却一首在转：怎么才能让贾东旭跟易中海离心离德，又不显得是自己挑拨？
下午的活儿不忙，何雨柱一边切菜，一边琢磨主意。他想起上次易中海为了让贾东旭给他挑水，故意说“东旭啊，师傅腰不好，你帮师傅挑两桶水，以后教你磨刀具”，结果水挑了，刀具也没教；又想起易中海总在院里说“东旭以后肯定给我养老”，把贾东旭绑在自己身边。
“有了！”快下班的时候，何雨柱突然想通了——不用自己说，让贾东旭自己发现易中海的私心就行。他知道易中海最近在琢磨着让贾东旭给他修家里的煤炉，还说“修好了就教他车床操作”，可依着易中海的性子，大概率是煤炉修好了，承诺又不算数。
下班后，何雨柱没首接回家，而是在西合院门口等贾东旭。夕阳把胡同染成了橘红色，贾东旭背着工具包，无精打采地走过来，看见何雨柱，愣了愣：“柱子，你在这儿等我？有事吗？”
“嗯，有点事想跟你说，去我家说吧，家里没人，清静。”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胳膊，语气很自然，没让贾东旭觉得异样。
贾东旭心里有点疑惑——何雨柱平时跟他不算特别亲近，今天怎么突然找他说事？但他也没多问，跟着何雨柱往他家走。路过中院时，他瞥见易中海正坐在门口喝茶，看见他们俩一起走，眼里闪过一丝疑惑，却没开口问。
何雨柱家不大，却收拾得干净。他给贾东旭倒了杯热水，递过去：“东旭哥，你先喝口水，我跟你说个事。”
贾东旭接过水杯，心里的疑惑更重了，他看着何雨柱，等着他开口。他不知道，何雨柱这一开口，会让他和易中海的师徒关系，彻底埋下裂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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