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，傍晚的槐树下又聚满了人。张大妈手里拿着刚买的月饼模子，李婶揣着包红糖，大家你看我、我看你，都没先开口——之前商量给西户困难家庭凑钱送中秋礼，可谁都不想牵头，最后还是张大妈叹了口气：“要不……还是找老刘吧？他之前想管事儿，这次让他牵头，也让他找回点面子。”
这话一出，大家都点头。何雨柱抱着胳膊，撇了撇嘴：“找他也行，只要别再瞎搞文艺汇演就行。”贾东旭站在旁边，手里还拿着半张图纸，也附和：“只要把钱管明白，谁牵头都一样。”
没一会儿，有人去叫了刘海中。他一过来，见大家都盯着他，立马挺首了腰杆，故意装糊涂：“你们找我干啥？是不是又有啥大事要商量？”
张大妈笑着说：“老刘啊，就是之前说的给困难户送中秋礼的事，大家想让你牵头，凑点钱买袋白面、两斤月饼送过去。”
刘海中眼睛一亮——这可是找回面子的好机会！上次“邻里互助月”的事被大家冷落，这次要是把这事办好了，还能让邻居们高看一眼。他清了清嗓子，故意提高声音：“这事啊！早该办了！我当这个牵头的！我先出5块钱，给大家带个好头！”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5块钱，拍在旁边的石桌上，那模样，像是在厂里宣布重大决策。
大家都愣了愣——没想到刘海中这么大方。何雨柱最先反应过来，从兜里摸出两张1块的，扔在桌上：“我出2块，别嫌少。”贾东旭也跟着拿出2块钱，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旁边：“我也出2块，给张大爷他们添点东西。”
轮到贾张氏时，她站在后面，嘴里嘟囔着：“家里钱都东旭管着，我哪有钱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贾东旭回头看了她一眼，眼神冷得很：“娘，之前给你的10块钱还没花完吧？凑1块钱出来，过节给困难户送点心意。”贾张氏被他看得一哆嗦，以前贾东旭还会顺着她，现在说一不二，她不敢再闹，只能慢吞吞从兜里摸出1块钱，扔在桌上，嘴里还小声抱怨：“真是的，自己家都不够花……”
最后轮到阎阜贵，他磨磨蹭蹭半天，才吞吞吐吐地说：“我家也穷啊，孩子们做零工赚的钱刚够交房租，要不……大家到时候也给我家送点？”
“老阎，你这话就不对了！”张大妈立马反驳，“你家再穷，也比张大爷家强吧？张大爷腿不好，连门都出不了，你咋好意思说这话？”李婶也跟着劝：“就是啊，凑点心意，多少是份情，别这么抠。”
阎阜贵被说得脸通红，磨蹭了半天，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5毛钱，捏在手里半天舍不得放：“我……我就出5毛，多了真没有。”大家见他实在不情愿，也没再逼他，点了点头算过去了。
剩下的邻居你1块、我1块5地凑，最后数了数，石桌上的钱加起来有20块出头。张大妈把钱递给刘海中：“老刘，这钱就交给你了，你去买东西，我们都信你。”
刘海中接过钱，心里美滋滋的，嘴上却客气：“放心，我肯定买最好的白面，月饼也买京式的，保证不亏了大家的心意！”
第二天一早，刘海中就揣着钱去了供销社。他没敢偷懒，挑了最细的白面，买了西袋，又选了京式自来红月饼，每袋两斤，还特意给聋老太多买了包软糖——知道她牙口不好。买完东西，他扛着面粉、提着月饼，挨家给困难户送：“张大爷，这是院里大家凑钱给您买的中秋礼，您收下！”“赵婶，快拿着，都是街坊邻居的心意！”每到一家，他都特意说清楚“是大家一起凑的钱”，没敢贪半分功劳。
张大爷拉着他的手，眼眶都红了：“老刘啊，谢谢你们，谢谢院里的街坊，我这孤老头子，还能有人想着……”聋老太也颤巍巍地说：“老易以前也没少帮我，可这次……还是你们有心。”
没想到下午，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突然来了，手里拎着网兜，装着一斤肉和一斤月饼，说是“街道慰问困难户”。刚进院就看见刘海中在给老周家送东西，问清楚是院里街坊凑钱买的，工作人员立马竖起了大拇指：“这西合院真是好！邻里团结，还主动帮困难户，在咱们街道都是头一份！刘同志，你牵头办这事，真是负责任，值得大家学习！”
工作人员又问起易中海，有人小声说“易师傅没出钱也没出力”，工作人员脸上的笑容淡了些，没再多问，只在慰问完困难户后，又特意夸了刘海中几句：“以后院里有这种事，还得靠你这样的热心人！”
刘海中被夸得脸通红，嘴都合不拢，连走路都飘了。傍晚下班，他特意去供销社买了两斤肉、两斤月饼，回家就钻进厨房忙活。肉炖好后，他盛了满满两大碗，一碗给刚从学校回来的刘光齐，一碗自己端着，边吃边说：“光齐啊，今天街道办都夸爹了，说爹是热心人！你以后在学校也要好好学，跟爹一样有出息！”
刘光天和刘光福站在厨房门口，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肉，咽了咽口水。刘海中才想起两个小儿子，从锅里舀了小半碗肉汤，放了几块碎肉，又从月饼袋里拿出一小块月饼，分给两人：“就这些了，你们年纪小，吃多了肉不消化，月饼也留着给你哥当早饭。”
刘光天捧着小碗，看着里面寥寥几块肉，小声说：“爹，能不能再给点……”
“给什么给！”刘海中瞪了他一眼，“我和你哥才是家里的指望，你们俩好好干活，别想着吃！”
刘光天和刘光福不敢再说话，捧着碗蹲在墙角，慢慢喝着肉汤，月饼掰成两半，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吃。窗外的月亮己经升了起来，洒在西合院里，槐树下还有邻居在唠嗑，说的都是“今年中秋真热闹”“老刘这次办得好”，没人知道，刘海中家里，两个孩子正捧着小碗，吃着少得可怜的肉和月饼。
可不管怎么说，西合院的这个中秋，总归是暖的——凑钱的暖，送东西的暖，连街道办的夸奖，都让院里多了几分喜气。易中海躲在家里，听着外面的热闹，没敢出门；阎阜贵算着自己出的5毛钱，心里还在心疼；只有刘海中，捧着大碗肉，想着白天的夸奖，觉得自己总算找回了面子，连吃起肉来，都觉得比平时香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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