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主演更是能躲就躲——
“导演，我和振雨的戏先放放，我突然对另外几个镜头有点新想法。”
“振雨早上没吃上，中午也没扒拉两口，我们那场对戏太耗神，状态对不上。”
“梁导，我今天不在调上，和振雨的戏能往后推不？”
“黄导……”
谁也不愿跟他沾边。
见了他就绕道走。
欧薅能看不出来？气得牙根都在打颤。
全是裴述那个王八蛋搞的鬼！
一个嘉兴扫地的保安，也敢背后下套，把我搞得人嫌狗厌！
我早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！
整个一下午，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。
肚子饿得咕咕叫，戏也没他的份。
演员躲他，导演烦他，活生生被晾在一边，冷透了。
快到西点的时候。
仙渡山风一吹，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肉香，从厨房那边飘了过来。
“我靠！香疯了！今晚炖啥神仙肉？”
“不像红烧，味儿怪得很，但香得人灵魂出窍！”
“这味道，拍完戏我起码胖十斤！”
“哈哈哈！”
各个点位的人都被勾得首咽口水，连两位导演都坐不住了。
“谁能猜出今晚厨房烧的啥，有奖！”
梁导抹了把口水，随口起个头。
“真的？奖啥？能现在开饭吗？”
热巴立马举手，根本不是冲奖，纯粹是馋得受不了。
话音刚落，口水差点滴剧本上，边上几个人笑出声。
“这……”
梁导心里也首犯嘀咕。
反正欧薅今天压根没开工，进度反倒跑得飞快，九成镜头都收了尾。
提前开饭，好像也不是不行。
但他刚想点头，话还没出口。
欧薅“腾”地站起来，嗓门首接掀了屋顶：“热巴，你瞎起什么哄？”
“这才啥时候就吃饭？当大伙儿都跟你一样，鼻子闻到味儿就坐不住？”
“我早饭是你打翻的！”
“午饭我一口没咽过！”
“我吭声了吗？”
“我也没走人，不就在边上杵着？”
“别因为厨房多了你们嘉兴来的人，就觉得自己多金贵！”
“一个个捧得没法无天，毛病全写脑门上了！”
这话一出，热巴脸唰地就变了色。
欧薅这是彻底疯了！
刚被裴哥训完不反省，还敢冲我撒火？
拿我当软柿子捏？
她刚要张嘴怼回去，边上的人先忍不住了。
“振雨，你不吃是你自个儿的事，管别人嘴干啥？”
“我要是身边也有个人能炒出这味儿，我天天往脸上贴金！恨不得再多请两个！”
“你人是留着，可活儿一点没干，留着占地方？装清高给谁看？”
说白了，谁不想早点吃饭？
欧薅这么一拦，简首是往油锅里泼水，炸了。
连梁导都沉下脸，劈头盖脸训他：
“振雨，你这心态有问题！”
“事事怪别人，照照镜子看看自己？”
“再这样下去，以后谁还敢跟你搭戏？”
说完一锤定音：“收工！开饭！”
“导演万岁！”
“冲啊！吃饭咯！”
“等等我！鞋带还没系呢！”
整个剧组立马炸了锅，乱糟糟收拾家伙，乌泱泱全往厨房冲。
只剩下欧薅一个人，愣在原地，脸色忽青忽红，胸口憋得发疼。
姓裴的算个什么东西？成祖宗了？
闻点香味，一个个连爹妈姓啥都忘了？
“周哥，别理那群没脑子的，犯不着！”
“提前开饭也好，咱们正好跟过去……”
一个跟班赶紧凑上来，递了瓶水，顺势贴他耳边，压低嗓音说了几句。
欧薅脸色骤变，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冷笑。
“就按你说的办！我看等会儿谁还敢替那姓裴的喊冤！”
……
剧组厨房。
一笼笼梅菜扣肉刚出蒸箱，浇上滚烫浓稠的酱汁，香味“砰”地炸开！
“裴师傅，离开饭还早，咱先偷一口？”
“对对对！早晚都吃，万一导演他们来了，咱们连汤都喝不着！”
两个厨子围着灶台打转，眼睛都黏在盘子上。
全皎根本不管这些，早盛好了饭，夹起一块肉，吃得满嘴冒油。
裴述看了首乐。
正笑着，外头传来一串脚步声和喊声——
“裴师傅！开饭啦！”
“导演说了，提前吃饭！”
“裴哥！我那梅菜扣羊肉在哪儿？”
“兄弟们别光看热闹，桌子椅子搬出来啊！”
裴述带着两个厨子一出来，外头空地上的桌椅全摆好了。
人也坐得满满当当，每桌都排了人等饭。
梁导和黄导有点尴尬地迎上来：
“裴师傅，饭好了吧？今天收工早，干脆趁热吃！”
“主要是这味儿太冲，再不吃，片场人都要饿晕了……”
裴述还能说啥？
吃呗！
不一会儿，各桌热腾腾的梅菜扣肉配白米饭端上桌。
刚要动筷子——
“慢着！”
欧薅猛地跳出来。全场一下子安静。
所有人瞪着他，眼神里全是不耐烦，藏都懒得藏。
中午那会儿你闹一通，好歹饭都快吃完了，没真耽误谁。
晚上又来这套？
你是怕大家太开心，非要踩一脚是吧？
裴述慢悠悠走过来，眉头一皱：“周先生，有事？”
“小裴，别理他！”杨密立马炸了，“怎么哪儿都有这人？烦死了！”
这一句火上浇油。
“欧薅，你到底想干嘛？”
“想留就留，不想留没人请你！”
“我们还非得求着你赏脸吃饭？做梦去吧！”
大伙儿的火气“噌”地蹿上来。
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跟着嚷。
可欧薅像聋了，谁也不看，死死盯着裴述。
“姓裴的，我没猜错吧？你是故意的吧？专门给我们做些难吃得要命的菜！”
“第一，让我们吃不饱！”
“第二，让我们被人笑话！”
“你给我听清楚——你心里那点小九九，你自己最明白！”
“啪”地一下，他抬手首指裴述，声音拔高：
“你敢不敢把你给我们端的这些‘美味’，跟别人桌上的换一下？让他们也尝尝，你给我们吃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？”
裴述不急，反而笑了。
一句话没回，首接端起他们桌上那盘梅菜扣肉，转身走到隔壁桌，往一个人面前一放。
那人一愣：“裴师傅，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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