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暗河的水声像面被撕碎的鼓，在封闭的洞穴里撞出震耳欲聋的回响。
陆远的手电光束在水面上摇晃，照见前方三米处漂浮的碎石——那是刚才爆炸时崩落的。他的战术靴踩在湿滑的岩石上，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，稍有不慎就会滑进湍急的暗流。
“林夏，背包。”他侧头提醒。
林夏正弯腰检查杰克的战术背心，闻言抬头，手中的防水袋还没递过去——
“啪！”
一只沾满泥污的手突然从背后袭来，精准攥住她的背包带。林夏尖叫着被拽得踉跄，背包带勒得她肩膀生疼。
“马可？！”周扬的声音发颤，他刚把摄像机塞进防水袋，转身时正看见马可的脸——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凝固在嘴角，眼睛里却泛着瘆人的红，“你……你不是……”
“卡洛斯大人向你们问好。”马可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，每个字都带着刺，“他说……你们的钥匙，该物归原主了。”
陆远的心脏漏了一拍。他看见马可身后的阴影里，三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们——卡洛斯的雇佣兵，比他们早一步埋伏在了暗河入口。
“杰克！”陆远吼道。
穿战术背心的男人己经扑了过来。他的动作快得像道影子，右手掐住马可的脖子，左手同时扣住雇佣兵的扳机。
“咔！”
枪声炸响的瞬间，马可的颈椎发出清脆的断裂声。他的笑还挂在脸上，身体却软绵绵地瘫倒下去，背包“咚”地砸在水面上。
“跑！”杰克拽起林夏，把她推向暗河中央，“陆远，带周扬先走！”
陆远抄起周扬的防水袋，拽着他往水里跳。暗河的水冷得刺骨，瞬间浸透了他的冲锋衣。他听见身后传来更多的枪声，子弹击碎岩壁的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，溅起的水花里混着血——是杰克的血，他的左臂被击中了。
“抓紧！”陆远咬着牙，托着周扬往河底潜。水流湍急，他的脚被暗礁划开道口子，鲜血混着河水涌出来，在身后拖出一道淡红的水痕。
“陆远！”林夏的声音从水面传来，带着哭腔，“杰克他……”
“他能撑住！”陆远吼道，“往上游！出口在那边！”
他的战术手电在水下晃出一片模糊的光晕，照见前方岩壁上隐约的刻痕——是蛇形图腾，和之前所有线索里的标记一模一样。
“那边！”他指向左侧，“有光！”
暗河的尽头突然亮起幽蓝的光——是出口。陆远拼尽全力划水，水流推着他们往光里钻。身后的爆炸声越来越近，他听见卡洛斯的声音混在枪声里：“给我追！活要见人，死要见钥匙！”
“哗啦——”
西人冲出水面，作者“龍帝1”推荐阅读《失落之境的黄金密符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跌在岸边的岩石上。陆远剧烈咳嗽，呛了好几口水，他抹了把脸上的水，抬头看向身后——
暗河入口己经被落石堵死，只留下几个黑洞洞的枪眼。
“杰克！”林夏扑过去，跪在杰克身边。他的左臂血肉模糊，军装被血浸透，却仍在笑着：“没事……皮外伤……”
周扬颤抖着掏出手机，拨通急救电话：“喂？我们在……”他突然顿住，目光落在杰克的战术背心上——那里露出半截银色的金属，是块嵌着黄金碎片的军牌。
“是卡洛斯的标记。”陆远的声音发哑，“他早就在这儿等着了。”
林夏突然想起什么，翻出周扬的防水袋。袋子被水浸透，里面的摄像机己经黑屏，但有个银色的小物件飘了出来——是陈默的录音笔。
“这是……”周扬的声音发颤，“我爸的录音笔？”
陆远接过录音笔，按下播放键。刺啦的电流声里，陈默的声音突然响起：
“……第七块在北极。陆远，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，记住——太阳密符的第七块碎片，藏在北纬90度的冰盖下。卡洛斯要的不是密符，是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
陆远的瞳孔骤缩。他想起三天前在实验室，林夏拓印的梵文——“太阳沉没之地，等待纯净之人”；想起水潭里陈默的幻象：“钥匙在沼泽里……”想起此刻暗河入口的落石，和卡洛斯的声音：“活要见人，死要见钥匙。”
“北极……”林夏的声音发抖，“陈默说的第七块碎片，在北极？”
周扬的脸色瞬间惨白：“我爸……我爸当年失踪的北极考察站……”
陆远摸出兜里的黄金碎片。碎片的红纹在水下浸过，此刻泛着幽蓝的光，像极了北极冰盖的颜色。他想起陈默临终前的话：“……钥匙别信……”想起骸骨堆里每块嵌着碎片的头骨，每具都曾是“持有者”。
“走。”他说，“去北极。”
“现在？”林夏瞪大眼睛，“可杰克……”
“杰克撑得住。”陆远打断她，目光扫过杰克的军牌，“卡洛斯要的是钥匙，不是我们。只要我们拿到第七块碎片，就能知道真相。”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黄金碎片，突然想起陈默幻象中说的最后一句话：
“……钥匙会吞噬所有贪婪的人。”
而此刻，这块碎片正贴着他的皮肤，烫得惊人。
暗河的水流仍在轰鸣。
陆远望着北方，那里是覆盖着万年冰盖的北极。
他知道，真正的考验，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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