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缓缓抬起头，看到山口智子站在他面前，穿着一件正红色的丝绒旗袍，开叉高到大腿，露出白皙修长的小腿，脚上穿着黑色的高跟鞋，鞋跟缀着一颗小小的水钻。她的头发烫成了大波浪，用一支珍珠发簪固定在脑后。
智子不等他说话，就自顾自地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，抢过他手里的威士忌杯，仰头喝了一大口。辛辣的酒液让她皱了皱眉，却很快又舒展开，嘴角勾起一抹明艳的笑容：“林桑，你可是特高课的大忙人，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？难道是跟我一样，觉得特高课的日子太无聊了？”
林风看着她，眼神里带着几分醉意的迷离。他认识山口智子很久了，知道她虚荣、势利，一心想靠着男人往上爬，可此刻，在这满是陌生人的舞厅里，她的出现却像一根救命稻草，让他不至于彻底沉入孤独的深渊。“我不是副科长了。”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智子笑得花枝乱颤，红色的旗袍随着她的动作晃动，像一团燃烧的火焰。她伸出涂着蔻丹的手指，轻轻碰了碰林风的手背，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，带着一丝微弱的电流感：“那又怎么样？你现在可是渡边将军亲自保下来的人。” 她凑近了些，身上的脂粉香更浓了，“川本去北平出差了，短时间内回不来，他的公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。不如…… 今晚你陪我？”
她的语气首白又大胆，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诱惑。林风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，酒精的作用让他的理智渐渐模糊。他太孤独了，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，一个能暂时让他忘记身份、忘记使命的地方。哪怕这个地方是虚假的，是充满算计的，他也想暂时沉溺其中。
林风没有说话，只是缓缓点了点头。智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像看到了猎物的猎人，她兴奋地拉起林风的手，指尖紧紧攥着他的手腕，力道大得有些疼。“走，我们现在就走！” 她拉着他穿过舞池，无视周围人好奇的目光，快步走出了舞厅。
外面的雪己经小了些，一辆出租车就停在门口。司机看到他们，连忙下车打开车门。智子拉着林风坐进后座，轿车很快驶离了霞飞路，朝着参谋长公馆的方向开去。车厢里很暗，只有仪表盘的光映着智子的侧脸，她靠在林风的肩膀上，声音变得柔软：“林风，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，我不喜欢川本，总是对我呼来喝去。”
林风没有回应，只是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。雪落在车窗上，很快融化成水，模糊了外面的世界。他知道智子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，或许她真的对自己有好感，可他现在不想去想这些，他只想暂时卸下所有的伪装，做一个普通的男人，而不是一个活在黑暗里的间谍。
轿车抵达参谋长公馆时，己经是深夜。公馆很大，装修得奢华，客厅里摆着巨大的水晶吊灯，墙上挂着川本的军装照片。智子拉着林风走进卧室，卧室里的灯光很暗，粉色的纱帘垂在窗前，空气中弥漫着她惯用的香水味。她转身抱住林风的腰，脸颊贴在他的胸口，声音娇柔：“林风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？”
林风的手悬在半空，犹豫了很久，才轻轻落在她的背上。智子的身体很软，隔着丝绒旗袍，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。“不会。” 他的声音很轻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真心的，还是随口敷衍。
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谍战：沪上潜龙智子抬起头，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嘴唇。带着威士忌的辛辣味。林风没有推开她，反而渐渐回应着她的吻。酒精的作用下，所有的理智、所有的使命、所有的痛苦，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。他抱着智子，感受着她的温度，感受着这短暂的、虚假的温暖。
智子帮他脱下外套，手指轻轻划过他后背的疤痕，那是上次被盐水鞭抽出来的，伤口己经好了，却还是留下了浅褐色的印记。“疼吗？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，指尖轻轻抚摸着疤痕。
林风的身体僵了一下，随即又放松下来。他摇了摇头，将脸埋在她的颈窝，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：“不疼了。”
那一晚，他们像一对普通的情侣，沉溺在彼此的体温里。月光透过粉色的纱帘，洒在柔软的大床上，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。智子靠在林风的怀里，手指在他的胸口轻轻画着圈，声音带着一丝满足：“林风，我们以后都这样好不好？你帮我摆脱川本，我们一起在上海好好生活。”
林风没有回答，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。他知道，智子的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。他是潜伏在敌营的间谍，随时可能暴露，随时可能死去。
天快亮时，林风醒了过来。智子还在熟睡，眉头微微皱着，像个孩子。他轻轻推开她的手，起身穿上衣服。卧室里很安静，只有智子均匀的呼吸声。他走到窗边，拉开粉色的纱帘，外面的雪己经停了，东方泛起了鱼肚白。
冷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，让他瞬间清醒。李小梅的笑容、阿强的眼神、樱子决绝的背影，还有老孟的嘱托，一一在脑海中浮现。他怎么能沉溺在虚假的温柔里？怎么能忘记那些为了抗战牺牲的战友？怎么能忘记自己的使命？
林风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智子，转身走出了卧室。他没有叫醒她，也没有留下任何字条。他知道，这一晚的温存，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段插曲，他必须回到属于自己的战场，回到那个充满危险和痛苦的黑暗里。
走出参谋长公馆时，清晨的阳光己经洒在雪地上，反射出刺眼的光。林风深吸一口气，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，让他彻底清醒过来。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天际线，那里的云彩渐渐被染成了金色。他知道，新的一天开始了，他的战斗，也还在继续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林风重新投入到特高课的工作中。白天，他认真整理着那些琐碎的文件，仔细翻译着枯燥的物资清单，暗中观察着佐藤和其他特务的动向，收集着有用的情报。晚上，他回到空荡荡的公寓，对着上海地图，反复标注着日军的布防点和可能的联络点。
时间过得很快，转眼就到了 1940 年的圣诞节。上海的街头挂满了圣诞彩灯，商店的橱窗里摆满了圣诞礼物，洋人们穿着盛装，在教堂里唱着圣歌，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。然而，这些节日的喧嚣，却与林风格格不入。他站在霞飞路的街头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，看着那些脸上带着笑容的人们，心里只有无尽的仇恨和坚定的使命。
他知道，真正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，他的潜伏之路还有很长。但他不再感到孤独，不再感到迷茫。因为他知道，还有无数像老孟、苏瑶、李小梅一样的人，正在为了抗战的胜利而战斗。他的牺牲，他的痛苦，都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过上和平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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