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二清晨的老城区，阳光把青石板路晒得暖洋洋的，巷子里飘着淡淡的墨香 —— 是 “李记对联铺” 的老爷子在写春联，红纸铺了半条街，金粉洒在纸上，像撒了把碎金。林建军出门前，母亲把打包好的春节慰问品放在门口：“这两袋腊肠是你爸上周灌的，咸淡刚好；馒头是早上刚蒸的，还热乎，你给赵奶奶、周爷爷他们送去，再问问还有啥缺的。”
林建军把腊肠和馒头放进帆布包，又拿起昨天准备好的胶带、剪刀和小刷子 —— 贴春联得用刷子刷浆糊才牢，他特意找了把软毛小刷子，怕刮坏春联纸。“妈，我先去赵奶奶家贴春联，贴完再去其他老人家里送慰问品，中午可能在外面吃。”“行，你贴春联时多问问赵奶奶，别贴歪了，老人眼里容不得斜的。” 母亲帮他把帆布包的背带调紧，又往他口袋里塞了块热乎的糖糕，“饿了就吃点，别空着肚子忙活。”
骑上电动车往赵奶奶家走，巷子里的年味比昨日更浓了 —— 不少街坊己经贴上了春联，红通通的纸映着白墙，格外喜庆；张叔的早点铺前围满了人，大家都在买刚蒸好的馒头，准备当春节的主食；几个孩子拿着小毛笔，在红纸上涂涂画画，嘴里念叨着 “福如东海”，惹得街坊们笑个不停。
到了赵奶奶家，门虚掩着，林建军轻轻推开门，就看见老人正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拿着昨天理好的春联，指尖反复着纸边，旁边还放着个红布包，里面装着要挂的中国结。“奶奶，我来帮您贴春联啦！” 林建军走过去，把帆布包放在茶几上，“我带了浆糊和小刷子，刷得匀，贴得牢，还不会弄坏您家的门框。”
赵奶奶笑着站起来，指了指门口的老门框，眼里满是回忆：“就贴在这门框上，左边贴上联，右边贴下联，横批贴在中间 —— 你去年贴的就特别正，对门李奶奶还说，我家的春联比她家的好看，问是不是请人贴的。” 她凑到林建军身边，看着他拿出尺子量位置，又说：“你爷爷在世的时候，每年都是他贴春联，他总说‘春联正，日子才顺’，可惜他走了快五年了，再也没人帮我贴这么正的春联了。”
林建军手里的尺子顿了顿，轻声说：“奶奶，以后每年我都来帮您贴春联，保证贴得比去年还正，让街坊们都羡慕您家的春联。” 他在门框上做了标记，又让赵奶奶凑近看：“您看这个位置行不行？上下距离门框边都是五厘米，左右也对齐了，肯定正。” 赵奶奶眯着眼睛看了半天，笑着点头：“行！就贴这，你办事我放心，比我那常年在外的儿子还贴心 —— 他去年回来贴春联，歪得我夜里都睡不着，偷偷起来调了好几次。”
林建军拿起小刷子，在春联背面均匀地刷上浆糊，先贴上联 “福如东海长流水”，小心翼翼地把春联对齐标记，用手轻轻抚平，又用抹布擦去多余的浆糊：“奶奶，您别急，我慢慢贴，保证不留一点浆糊在门框上。” 赵奶奶站在旁边，帮他递纸巾：“你慢点，别累着，贴完咱们喝杯红枣茶，我昨天刚煮的，还热着。”
贴完下联 “寿比南山不老松”，林建军又贴横批 “万事如意”，刚好在门框中间。他后退两步看了看，又调整了下角度：“奶奶，您看，正不正？有没有歪一点？” 赵奶奶走过去，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，左右看了看，笑着说：“正！太正了！比你爷爷贴的还正！你这孩子，心细得很，连边角都抚平了，一点褶皱都没有。”
贴完春联，林建军又帮赵奶奶挂中国结 —— 先把大的中国结挂在客厅的正中央，又在阳台的栏杆上挂了个小的。“奶奶，您看，这样一挂，家里一下子就有年味了，比去年还喜庆。” 林建军帮老人把红布包收好，又从帆布包里拿出腊肠和馒头，“这是我妈做的腊肠，我爸灌的时候特意少放了盐，您吃着不咸；馒头是早上刚蒸的，还热乎，您中午就能吃。”
赵奶奶接过腊肠和馒头，眼眶有点红，用手摸了摸腊肠的油光：“你妈真是个好人，还记得我爱吃淡口的。去年你送的腊肠，我吃了整整一个月，每天蒸一根，配着粥吃，可香了。” 她从红布包里拿出个小布包，递给林建军：“这是我给你缝的红袜子，里面放了点新棉花，比旧棉花软和，你本命年，得穿红的，能保平安。” 林建军接过袜子，摸起来软乎乎的，心里暖暖的：“谢谢您奶奶，我春节肯定穿，穿着您缝的袜子，冬天走再远的路都不冷。”
离开赵奶奶家，林建军骑着电动车往周爷爷家走，路过社区超市，进去买了袋周爷爷爱吃的桃酥 —— 上次陪老人复查，他说桃酥 “酥得掉渣，不粘牙”，特意多买了两包。到了周爷爷家，老人正坐在阳台晒太阳，手里拿着林建军上次帮他整理的药盒，嘴里还念叨着用药时间，看见林建军，赶紧站起来：“建军，你怎么来了？快进来坐，外面风大，别冻着。”
林建军走进屋，把腊肠、馒头和桃酥放在茶几上：“爷爷，这是社区的春节慰问品，我妈做的腊肠，蒸着吃就行；馒头热乎，您中午可以配着菜吃；桃酥是您爱吃的，我多买了两包，您慢慢吃。” 周爷爷拿起桃酥，掰了一块放进嘴里，慢慢嚼着：“香！还是这个味！上次你买的吃完了，我还想去买，又怕路滑摔着，就没去。”
林建军帮老人把腊肠放进冰箱的冷冻层，又检查了遍电暖器：“爷爷，电暖器温度够不够？我看您今天穿的有点薄，要不要再调高点？” 周爷爷摆摆手：“够了够了，你上次调的 22 度正好，不冷不热，我穿着你送的厚马甲，暖和得很。” 他拉着林建军的手，坐在沙发上，跟他聊起了春节的计划：“我儿子说春节要回来，还说要带孙子来，到时候我让他给你带点特产 —— 他在南方工作，那边的桂圆干可甜了，你妈肯定爱吃。”
林建军笑着说：“爷爷，不用这么麻烦，您儿子回来一家人团聚就好，我啥都不缺。春节要是您儿子忙，我来陪您吃饺子，咱们一起看春晚。” 周爷爷点点头，眼里满是期待：“好！好！那我就等你，我提前包好白菜猪肉馅的饺子，你最爱吃的。”
离开周爷爷家，林建军又去了马爷爷家，把慰问品送给马爷爷，帮老人把春联贴好 —— 马爷爷说 “春联要贴得高，福气才能进家门”，他特意搬了高凳子，把春联贴在门框上方。贴完春联，他又检查了遍燃气设备，确认阀门拧紧了，软管没裂纹：“爷爷，您春节用燃气做饭，一定要先开窗户，用完记得关阀门，别忘了解决了。”
马爷爷拉着他的手，舍不得他走：“建军，你坐下喝杯茶再走，我刚泡的铁观音，你尝尝。” 林建军接过茶杯，喝了一口：“爷爷，茶真香，比我家的好喝。” 马爷爷笑着说：“这是我侄子送的，我不爱喝茶，你要是喜欢，我给你装一袋，你带回去喝。” 林建军推辞不过，只好收下：“谢谢您爷爷，我回去跟我爸一起喝。” 马爷爷又说：“春节来我家吃饺子，我给你包白菜猪肉馅的，你最爱吃的，再给你煮碗鸡蛋汤，暖和。” 林建军笑着说：“好！春节我肯定来，陪您一起吃饺子，听您讲年轻时在工厂的故事。”
中午十二点，林建军在社区的小饭馆吃了碗面条，刚要继续去其他老人家里送慰问品，就看见陈叔在水果摊前挥手：“建军，快来尝尝我刚到的砂糖橘，甜得很，春节肯定好卖。” 林建军走过去，陈叔递给他个橘子，林建军剥了一瓣放进嘴里，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散开：“甜！比上次的还甜，您这水果摊春节肯定火。” 陈叔笑着说：“借你吉言，到时候你要是有空，来帮我看会儿摊，我回家煮饺子，我老婆包的饺子可香了，请你吃。”“行！春节我有空就来，帮您看摊，还能蹭您家的饺子吃。” 林建军笑着回应。
下午两点，林建军终于把所有独居老人的慰问品都送完了，回到警务室，他翻开值班记录本，一笔一划写下：“帮赵奶奶贴春联（上联‘福如东海长流水’、下联‘寿比南山不老松’、横批‘万事如意’）、挂中国结（客厅 1 个、阳台 1 个）、送慰问品（腊肠 1 袋、馒头 1 袋）；给周爷爷送慰问品（腊肠 1 袋、馒头 1 袋、桃酥 2 袋）、检查电暖器；给马爷爷送慰问品（腊肠 1 袋、馒头 1 袋）、贴春联、检查燃气设备”。他又在旁边补充了下周的计划：“1. 检查社区广场灯笼线路，确保夜间正常亮灯；2. 帮陈叔准备春节水果摊的促销牌；3. 陪赵奶奶去社区超市买春节的糖果和坚果”。
傍晚时分，晚霞把老城区染成了橘红色，家家户户的春联在夕阳下泛着红光，格外喜庆。林建军骑着电动车往家走，路过赵奶奶家楼下，看见老人正站在门口，跟对门的李奶奶聊天，手里拿着林建军送的腊肠，脸上满是笑容：“你看，这是建军送的腊肠，他妈做的，可香了，比你家买的好吃。” 李奶奶笑着说：“我家的也是孩子送的，不过没你家的看着好，建军这孩子，真是比亲孙子还贴心。” 林建军放慢车速，笑着说：“奶奶，您别站太久，风大，小心着凉，早点回家歇着。” 赵奶奶挥挥手：“知道啦！你快回家吧，别让你妈等急了，你妈肯定煮好饭等你呢。”
夜色渐深，老城区的灯笼亮了起来，暖黄的光透过红色的灯笼纸，洒在地上像一片片金红的光斑。林建军骑着电动车，看着沿途的春联和灯笼，心里满是踏实 —— 帮赵奶奶贴春联时的轻声对话，听周爷爷聊春节计划的耐心，跟马爷爷说 “陪您吃饺子” 的承诺，这些看似平凡的交流，却让老城区的年味越来越浓，让独居老人的日子越来越暖。
他明白，这份 “平凡的坚守”，不是轰轰烈烈的壮举，而是藏在与老人的每一句对话里，藏在递过去的每一份慰问品里，藏在对街坊的每一份牵挂里。这是他作为基层民警最珍贵的价值，也是他这辈子最想坚持的事。
回到家，推开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，母亲正站在门口等他：“回来啦？快洗手吃饭，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，还热着。” 林建军把赵奶奶缝的红袜子递给母亲，笑着说：“妈，您看，赵奶奶给我缝的红袜子，里面还有新棉花，可软和了，她说本命年穿红的能保平安。” 母亲接过袜子，笑着说：“赵奶奶的手艺真好，针脚这么细，你春节就穿这个，肯定吉利。”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，吃着热乎乎的饭菜，聊着社区里的年味有多浓，窗外的红光映在窗纸上，屋里的暖意融融，满是温馨的春节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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