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清歌知道不能逼得太紧，免得把他吓坏了，反而坏事。
她放缓了语气：“公公别怕，我只是随口一问。太后娘娘凤体欠安，我只是想多找些法子为娘娘分忧。若是公公想起什么有用的旧事，或许也能帮到现在的主子。”
老太监低着头，嘴唇哆嗦着，没说话。
沐清歌知道急不来，从袖袋里摸出一小锭银子，塞到他手里：“公公拿着买点茶喝。今日打扰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她没再停留，转身离开了长秋宫。
虽然老公公什么都没说，但沐清歌几乎可以肯定，他知道“枯荣草”的事情，甚至可能和纯禧皇贵妃的死有关！
这条线索，算是摸对了方向。但怎么让这个受惊的老太监开口，还是个难题。
她得赶紧把今天的情况告诉靖王。这件事，越来越复杂，也越来越危险了。那个递纸条的人，到底是谁？是帮他们的，还是另有所图？
沐清歌加快脚步，朝着慈宁宫走去。她得想办法尽快见到靖王。
太后睡醒后，精神头稍微好了点，想起宫宴的事，就把沐清歌叫到跟前问了几句。
沐清歌挑着能说的说了，重点提了蓝凤凰献舞和后来刁难她的事，略过了纸条和长秋宫那段。
太后听着，眉头就皱起来了：“那个苗女，一看就不是安分的。皇帝也是，什么人都往宫里招。”
她叹了口气，对沐清歌说，“你做得对，没跟着她胡闹。咱们宫里的规矩，不能丢。靖王维护你，也是应该的，总不能看着咱们慈宁宫的人被欺负。”
说着，太后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对身边的掌事嬷嬷道：“去库里把那支老山参找出来，让清歌给靖王送去。就说哀家谢谢他昨日宴上维护慈宁宫的体面，也让他操心国事之余，顾着点自己身子。”
沐清歌心里一喜，这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！正愁没理由见靖王呢。
她连忙恭敬应下：“是，臣女一定把太后的心意带到。”
捧着装老山参的锦盒，沐清歌出了慈宁宫，朝着靖王通常在宫里处理政务的南书房走去。
到了南书房外，果然看见靖王的亲卫守在外面。通报之后，里面很快传出话来让她进去。
萧凌轩正在批阅奏折，见她进来，放下了笔。
“王爷，太后娘娘感念您昨日回护之意，特命臣女送来这支老山参，嘱您保重身体。”沐清歌规规矩矩地行礼，说着场面话。
萧凌轩示意旁边的内侍接过锦盒，目光却落在沐清歌脸上，知道她肯定还有别的事。
“替本王谢过太后娘娘厚爱。”他挥了挥手，让书房里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。
等人走光了，沐凌轩才开口，声音低沉：“出了什么事？”
沐清歌立刻把宫宴上收到神秘纸条，以及今天去长秋宫发现那个可疑老太监的事，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“王爷，那个老公公一听我提起纯禧皇贵妃，吓得脸都白了，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重生嫡女撕渣男，冷面王爷日夜宠 肯定知道内情！但看他那样子，怕是吓破了胆，不敢说。”沐清歌有些着急，“递纸条的人会是谁？把我们引向长秋宫，是好意还是陷阱？”
萧凌轩听完，脸色凝重起来。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，沉思着。
“长秋宫那个老太监，本王有点印象。”他缓缓开口，“叫刘全，确实曾经在纯禧皇贵妃宫里当过差，母妃去世后，他才被调到长秋宫。这么多年，一首默默无闻。”
他看向沐清歌：“你能注意到他，很细心。纸条的事，你怎么看？”
沐清歌想了想：“我觉得，递纸条的人，至少不是我们的敌人。如果是敌人，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引我们去查长秋宫，首接设陷阱更简单。他好像……是想帮我们，但又不敢露面。”
萧凌轩点了点头，同意她的判断：“宫里水深，知道当年旧事的人，要么死了，要么就像刘全这样，三缄其口，生怕惹祸上身。敢递纸条提醒的，胆子不算小，但也极其谨慎。”
他顿了顿，眼神变得锐利：“不过，这条路既然出现了，就必须走下去。刘全那里，不能硬逼，得想办法让他自己开口。”
“有什么办法吗？”沐清歌问。
萧凌轩沉吟片刻：“刘全在宫里无亲无故，唯一的牵挂……好像有个侄子，在宫外做些小生意。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，找到能让他安心的筹码。”
沐清歌明白了，靖王这是要恩威并施，找到那老太监的软肋。
“那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“你暂时别再主动去长秋宫了，免得引人怀疑。”萧凌轩吩咐道，“刘全的事，本王派人去查。你最近多留意太后那边，还有……那个蓝凤凰。”
提到蓝凤凰，萧凌轩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，显然对那个大胆泼辣的苗女很是头疼。
“她昨天吃了瘪，不会轻易罢休。苗疆使团还要在京里待一段时间，你出入小心些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沐清歌点头。想起蓝凤凰看靖王那赤裸裸的眼神，她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。
正事说完，书房里安静下来。
沐清歌看着萧凌轩冷峻的侧脸，想起他昨天在宴会上毫不犹豫地维护自己，心里微微一暖，低声道：“昨天……谢谢王爷。”
萧凌轩抬眼看她，只淡淡“嗯”了一声，算是回应。
“没事的话，臣女先告退了，太后那边还需人伺候。”沐清歌行礼。
“去吧。”萧凌轩看着她转身离开，目光在她背影上停留了一瞬，才重新拿起奏折。
沐清歌回到慈宁宫，心里踏实了不少。有靖王去查刘全侄子的事，应该很快会有消息。
接下来两天，宫里表面风平浪静。
沐清歌专心伺候太后，按时请脉、调配药膳。太后的精神时好时坏，但好在没有继续恶化的迹象。
那个蓝凤凰倒是没再来找麻烦，据说天天陪着使团在京城里逛，买了不少东西。
沐清歌乐得清静，但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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