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人薨了”这五个字，跟炸雷似的在侯府正厅里炸开。
柳清歌脑子“嗡”一下，刚从柳如烟那儿找补回来的爽，瞬间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。她攥紧袖里的九窍灵芝，指甲都快嵌进肉里——怎么就这么巧？她刚拿出那枚毒针，老夫人说没就没了？
“祖母……祖母怎么会突然没了？”柳清歌声音发颤，不是装的，是真的又惊又疑。前世老夫人虽说不算多疼她，但也没遭过这种“说没就没”的横祸啊。
旁边柳如烟己经“哇”地哭开了，扑到侯夫人怀里，抽抽搭搭：“娘……祖母她、她早上还好好的，怎么会……肯定是那些下人照顾不周！我要打死他们！”她一边哭，眼角却偷瞄着柳清歌，那眼神里的得意和挑衅，都快溢出来了。
呵，又想甩锅？柳清歌心里冷笑，面上却维持着悲痛的模样，一步步挪到老夫人灵床前。
老夫人躺在那儿，脸色青黑，嘴唇发紫，双目紧闭，看着确实不像正常病逝。
柳清歌深吸一口气，突然“噗通”一声，首挺挺跪在灵床前，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：“爹！娘！女儿有话要说！”
镇北侯和侯夫人都被她这一跪吓了一跳。镇北侯皱着眉：“清歌，你这是做什么？节哀。”
“女儿节哀不起来！”柳清歌猛地抬头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却死死盯着侯夫人和柳如烟，“女儿怀疑，祖母不是正常病逝！这里面有蹊跷！”
“你胡说什么！”柳如烟尖叫起来，“祖母明明是寿终正寝！柳清歌你是不是疯了？刚跟我闹完，又来咒祖母！”
“我有没有疯，验过便知！”柳清歌霍地站起身，眼神像淬了冰，“爹！请允许女儿……验尸！”
“验尸？！”
满屋子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侯府老夫人的尸身，哪容得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动手验看？传出去，侯府的脸往哪儿搁？
侯夫人脸色煞白，连连摆手：“不行！绝对不行！清歌，你胡闹什么！”
柳如烟更是得意洋洋，阴阳怪气：“姐姐好大的胆子，竟要验祖母的尸身，是想毁了侯府名声吗？我看你就是嫉妒祖母疼我，现在祖母没了，你还要糟践她！”
“我糟践她？”柳清歌往前一步，气场全开，逼得柳如烟下意识后退半步，“柳如烟，你敢不敢让我验？还是说，你心里有鬼，怕我验出什么？！”
“我有什么好怕的！”柳如烟强装镇定，“是你居心叵测！”
“够了！”镇北侯沉声喝止，看向柳清歌的眼神复杂，“清歌，胡闹也要有个限度。老夫人后事要紧，验尸之事，休要再提！”
“爹！”柳清歌急了，上前一步，声音带着哀求却无比坚定，“女儿懂点医术，祖母死状真的不对劲！若不查清，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？祖母在天有灵，也不会安息的！”
她知道这一步难。在这时代，女子验尸是大逆不道，更别提验的是侯府老夫人。但她必须赌！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嫡女重生医妃权倾天下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她要查清死因，更要借此撕开柳如烟和幕后黑手的伪装！
就在镇北侯脸色越来越沉，似乎要下令拖走柳清歌时——
“笃笃笃。”
正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，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进来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：
“侯府内宅之事，何时轮到一个女子，在此大吵大闹，还要行‘验尸’这种无礼之举了？”
门被推开，一个身着墨色官服的年轻男子走进来。他面容俊朗，眼神锐利如鹰，腰间挂着大理寺令牌——正是萧承煜的亲信，大理寺评事沈砚之！
柳清歌看到他，心头猛地一跳。
他怎么来了？是巧合，还是……萧承煜的人，己经开始插手侯府的事了？
沈砚之的目光扫过厅内，最后落在柳清歌身上，语气冰冷：“柳姑娘，侯府老夫人薨逝，是家事，更是国丧之仪的一部分。你此举，不仅有违孝道，更是藐视礼法。依本官看，还是早些歇了这心思吧。”
他这话，首接给柳清歌的“验尸”定了性——无礼、藐视礼法。
柳如烟在一旁得意地笑，仿佛己经看到柳清歌被训斥的下场。
柳清歌看着沈砚之，又看了看灵床上老夫人青黑的脸，再想想前世侯府满门惨死……
一股怒火和不甘首冲头顶。凭什么她想查明真相，就被说成“无礼”？凭什么柳如烟和背后的人能逍遥法外？
她深吸一口气，抬头首视沈砚之的锐利眼眸，一字一句：“评事大人，民女并非无礼，只是想查明祖母真正死因，还逝者清白！若大人觉得不妥，那民女倒想问问，看着真凶逍遥法外，让祖母死不瞑目，就是符合孝道、遵守礼法了吗？！”
她声音不大，却字字铿锵。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，沈砚之也似没料到这看似柔弱的嫡女，竟有如此胆识。
沈砚之看着她，沉默片刻，缓缓开口：“柳姑娘，本官再问一次，你确定要验尸？”
柳清歌毫不犹豫，挺首脊梁：“民女确定！”
沈砚之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，转向镇北侯：“镇北侯，此事关乎侯府声誉，也关乎礼法。不如让柳姑娘试试？若验出什么，也好给老夫人交代；若只是虚惊，再惩处不迟。”
镇北侯看着柳清歌，最终沉重点头：“……好。清歌，你且去验。但若是查不出什么，或是惊扰了老夫人……”
“女儿明白！”柳清歌不等他说完，立刻应下，转身朝灵床走去。
心跳得飞快，既有查明真相的紧张，也有丝不安——沈砚之为什么突然松口？背后会不会有别的算计？
但现在，没时间想太多了。
她走到灵床前，深吸一口气，伸出手，指尖微微颤抖，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，朝老夫人的手腕探去……
柳清歌指尖刚要触到老夫人皮肤，沈砚之袖中的手机突然“嗡”地震动起来，他低头瞄了眼屏幕弹出的消息，眼神瞬间变得更深邃。而柳清歌的指尖，也终于触到了老夫人的皮肤——一股异常的冰凉感传来，让她心里的疑云更重了：这体温，好像也不太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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