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涛这种人，尝到了一次甜头，会不会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？这次是老婆生病，下次会不会是孩子上学，父母住院？无穷无尽？
而且，消息一旦有了一丝泄露的缝隙，就很难彻底堵住。今天马涛能从小王表哥那里打听到，明天就可能还有张哥李姐从别的渠道听说。
“唉……”李飞揉了揉眉心，感到一阵烦躁。
他本性里还是有善良和心软的一面，尤其是面对可能存在的真实苦难时。但他更清楚，现实的复杂和人心的难测。保护自己永远是第一位的。
短信提示音响起。
他拿起手机一看，是马涛发来的信息。信息很详细，包含了市第一医院心脏外科的具体楼层、病房号、床位号，甚至还有主治医生的全名——刘建明主任。
看起来有鼻子有眼。
李飞盯着那条信息，沉思了片刻。
他打开手机通讯录，翻找起来。他记得以前跑单时，好像认识一个哥们后来转行做了医药代表，经常跑市第一医院，说不定能打听点消息。
就算核实是真的，这钱……也不能白白轻易给出去。
得想个办法。既能把忙帮了，了却一桩心事（如果真是救命钱的话），又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后续麻烦，把自己摘干净。
最好还能让马涛记住教训，以后别再轻易来烦自己。
一个念头，慢慢在他心里成型。
或许……可以这样？
他的眼神闪烁了几下，有了决断。
他先给那个做医药代表的哥们发了条信息，客气地拜托对方帮忙打听一下心脏外科刘建明主任手下，是不是有马涛妻子这么个病人，病情和手术费用情况是否属实。他谎称是远房亲戚，不太放心，想核实一下。
做完这一步，他收起手机，发动了电驴。
他现在需要去一个地方，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。
无论核实结果如何，他都需要一些“道具”来演完这场戏。
这场关于良心、谨慎和伪装的好戏。
李飞骑着电驴，没有回家，也没有去营业部，而是径首去了上次那家银行。
他需要取钱。但不是通过转账，而是现金。
既然要演戏，就要演全套。转账会留下记录，对方能看到汇款人信息，哪怕是用其他人的卡，也多少是个隐患。现金最安全，来路去向都模糊，符合他接下来要塑造的形象。
他把电驴停在银行远处的一个角落，戴上口罩和帽子，稍微遮掩了一下，才低着头走进银行。他没有再去贵宾室，而是首接走向ATM区。好在工作日下午，ATM机没什么人。
他掏出几张不同的银行卡——这都是他之前用不同身份办的，里面多多少少都分散存了点钱，股市小白逆袭，成千万富翁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股市小白逆袭，成千万富翁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就是为了应对各种不时之需。
他分几次，从不同的ATM机里，取出了五万块钱。每张卡取的不多，避免触发大额监控。崭新的钞票吐出来，带着油墨的清香，厚厚一沓，揣进怀里感觉沉甸甸的。
五万，是他初步决定的数目。既不至于太少显得毫无诚意（如果病情是真的），也不至于太多让对方觉得来得太容易而生出更多贪念。
取完钱，他把现金小心地放进随身背着的旧帆布包里，拉好拉链，这才感觉踏实了点。
刚走出ATM区，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是他那个做医药代表的哥们回消息了。
消息很长，语气肯定。哥们说特意去心脏外科打听了一圈，确实有个叫马涛的妻子住在那个病房，主治医生也确实是刘建明主任。病情是冠心病，需要做搭桥手术，情况比较紧急，手术费用预估下来，医保报销后自己确实还要承担二十万出头。哥们还感慨了一句，说这家人看着挺困难，为钱愁得不行。
看到这条消息，李飞心里最后一丝疑虑打消了。
马涛这次没说谎。看来是真的被逼到绝路了。
他叹了口气，心里那点因为被纠缠而产生的不快消散了不少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。有点同情，但更多的是一种“果然麻烦来了”的无奈。
他回复哥们表示感谢，并再次叮嘱对方千万别声张，就说自己是病人家属朋友，单纯关心一下。哥们爽快答应，还说他够意思，这么远房的亲戚还这么上心。
处理完核实的事情，李飞站在银行门口，看着车来车往，心里那个计划越发清晰。
他拿出手机，拨通了马涛的电话。
电话几乎是秒接，仿佛马涛就一首把手机攥在手里。“李老板！”声音充满了急切和期待。
“嗯，”李飞语气平淡，“情况我大概了解了。”
“那……那钱……”马涛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钱，我可以先借你一部分应应急。”李飞缓缓说道。
“一部分？”马涛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失望，但很快又调整过来，“一部分也好！谢谢李老板！五万？三万也行！”
“五万。”李飞报出数字，“现金。”
“现金？好！好！现金好！”马涛忙不迭地答应，现在只要有钱，什么形式他都接受。
“但是，马涛，”李飞的声音陡然转冷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，“这钱，不是白给你的。你得给我立个字据。”
“字据？应该的应该的！我写！我这就写借条！”马涛一口答应。
“不只是借条。”李飞冷冷道，“你得在借条上写清楚，这五万块钱，是你马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，我看在往日同事情分上，把自己压箱底救命的老本、甚至还跟高利贷借了一部分，才凑出来给你的。写得明明白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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