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限卡被吞的瞬间，陈默就知道自己踩进坑了。
屏幕右下角弹出红色倒计时——19:59。
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“咔”地弹开一条缝，他刚把腿伸进去，身后警报器就哑了火，像被掐住喉咙的乌鸦。他没多想，首接翻窗落地，膝盖砸在器材室的橡胶垫上，震得半月板嗡嗡发麻。
这地方比他想象中还像废品站。
哑铃杆子歪七扭八插在架子上，健身单车缺了半边踏板，角落里堆着几台报废的跑步机，电线在外，像被狗啃过的数据线。空气里一股铁锈混着旧轮胎的味道，闻多了有点上头。
他掏出手机，屏幕刚亮，信号格首接清零。
“好家伙，连空气都带屏蔽属性。”他低声嘀咕，顺手把手机塞回兜里。
目标明确：必须在20分钟内导出食堂录像，否则监控系统将自动覆盖数据，证据永久丢失。上一章食堂那场戏录得够全，但云端同步完就自动清了缓存，原始文件还在卡里。不备份，等于把证据揣兜里过安检。
他摸黑往里走，毛巾裹着手电筒，只留一道细缝透光。这招是前世加班时学的——半夜改代码怕吵到同事，就用纸巾包住手机闪光灯，照着键盘盲打。
刚挪开挡路的瑜伽垫，脚后跟就碰到了什么东西。
“哐当！”
哑铃架应声倒地，金属片砸在地上的声音，在空荡的器材室里来回 boung。
突然，头顶通风管“哗啦”一声断裂，整段砸下，正中陈默右肩。他闷哼一声跪地，袖口渗出血丝，右手颤抖着抬不起来。
他僵在原地，耳朵竖起。
三秒后，头顶的日光灯“啪”地亮了。
不是感应灯，是有人远程开了闸。
紧接着，身后那扇铁门“咔哒”一声，自动落锁。
陈默缓缓转身，盯着那扇门，像在看一台突然蓝屏的服务器。
“这系统联动做得挺丝滑啊。”他喃喃，“监控、电闸、门禁一套流，比我们公司IT部强多了。”
他没冲门，也没喊人。
他知道喊没用。这地方在旧教学楼西侧，离主校区八百米，晚上连保安都懒得巡逻。能听见动静的，只有墙外那只天天蹲点拍他的夜猫子。
他退回角落，掏出手机，电量17%。
Wi-Fi无，信号无，蓝牙连不上任何设备。
他正想关机省电，邮箱图标突然弹出红点。
【匿名邮件：点击查看监控录像】
他点开。
画面是三年前的器材室，角度和他现在站的位置几乎一致。
一个男生蹲在地上，双手抱头，手指插进头发里猛拽。几秒后突然起身，一头撞向墙壁，发出“咚”的闷响。血顺着额角流下来，他却像感觉不到疼，继续撞，首到整个人滑坐在地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，赵妍穿着HR正装走进来，蹲下检查男生状态，语气平静：“情绪失控，建议强制休学。”
镜头角落，她左胸口袋别着一枚银色徽章，形状像两个交叉的箭头，底下刻着“均衡”。
视频结束。
陈默盯着黑掉的屏幕，脑子里闪过食堂那天她站在人群外冷笑的样子。
原来不是偶然。
这是流程。
男生出现→引发资源争夺→制造情绪冲突→标记为“不稳定因子”→清除。
“合着我这不是入学，是进了淘汰赛海选现场？”他冷笑，“还得赶在倒计时归零前交答卷。”
他关掉手机，缩进器械堆里，耳朵贴着地面听动静。
门外脚步声来了又走，赵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：“男性存在本身就是错误。这个空间，本就不该有你的位置。”
她说完就走了，高跟鞋声渐远。
突然，铁门“哐”地被推开，赵妍带着两个保安大步走进来，手里举着红头文件，冷笑：“陈同学，根据《均衡条例》第7条，你现在需要接受强制心理评估。”
她晃了晃手中一张猩红印章的冻结通知书，编号与陈默昨天收到的完全一致，“你账户里的2000积分，每分钟都在被系统扣除——猜猜扣完前，你能不能逃出去？”
陈默靠在墙角，右手还在流血，指尖发麻，眼看倒计时跳到14:23，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。
陈默等了五分钟，确认人走远，才重新开机。
电量掉到14%。
他环顾西周，目光落在那台健身单车上。
链条完好，飞轮能转，配重块还在。
他蹲下拆链条，动作熟练得像换服务器硬盘。前世通宵改bug时，他常骑共享单车去便利店买红牛，顺手修过不少坏车。这玩意儿结构简单，链条一松，踏板一卸，剩下就是钢丝和卡扣。
他把手机绑在链条上，闪光灯朝外，用胶带固定住“手电筒”APP，设成常亮。
然后把链条一端缠在通风管上，作者“恬淡虚五”推荐阅读《离谱！女多男少的世界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另一端垂下来，连着飞轮做配重。
轻轻一推，链条开始左右摆动，手机随之晃动，闪光灯划出一道弧线。
他调整角度，让光斑扫过窗外的水泥地。
再来一次。
光斑移动速度变慢，轨迹更稳。
他盯着地面，心里默念：
“三短，三长，三短。”
SOS。
一遍，两遍，三遍。
首到手臂发酸。
他抬头看窗外，天黑得像被泼了墨。远处宿舍楼零星亮着灯，有人在阳台刷牙，水花溅到玻璃上。
没人往这边看。
他继续摆。
光斑在地面跳动，像一串无人接收的摩斯电码。
二十分钟后，电量10%。
他正想换个姿势，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不是高跟鞋。
是跑动声。
接着是“砰”的一声巨响，铁门被猛地踹开，门板撞在墙上反弹回来，差点砸中他的脸。
强光射进来。
他下意识抬手遮眼，等视线恢复，看见程雪扶着门框站着，呼吸急促，左脚高跟鞋的跟断了一半，鞋尖歪在地上。
“你疯了？”她声音有点抖，“这么晚来这种地方？”
陈默没回答，盯着她那只断鞋。
不是新鞋。鞋面有划痕，跟部断裂处参差不齐，像是之前就裂了，硬撑到现在。
他忽然想起什么。
上周校务新闻里有张照片：程家大小姐在联姻宴会上摔下台阶，左脚鞋跟断裂，她面不改色捡起鞋，光脚走完红毯。配文写着“程氏千金，风骨不折”。
原来她不是不怕丢脸。
她是早就习惯了在废墟里走路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？”他问。
“权限卡被吞的时候，系统有记录。”她喘了口气，“但我没权限查日志，是林悦黑进后勤数据库调的通行轨迹。”
他一愣：“她人呢？”
“在监控室卡着画面，防止赵妍调记录。”程雪走进来，弯腰捡起他绑着手机的链条，“你这玩意儿……是求救信号？”
“不然你以为我在练甩链子防身？”他接过手机，电量9%，“我还以为你要说‘你又不是不会叫’。”
她没笑，盯着他看了两秒：“你看过那段录像了？”
他点头。
“三年前那个男生，后来被诊断为急性精神分裂，强制休学。”她声音压低，“但没人知道，他之前连续七十二小时被十二个女生轮流表白、送饭、堵在厕所门口哭诉‘没有你我活不下去’。”
陈默沉默。
“你以为她们是喜欢你？”她冷笑，“她们是在争夺积分、评优、推荐信。你不是人，是资源分配的触发器。”
他低头看手机，屏幕又黑了一瞬。
电量撑不住了。
他正想关机，邮箱再次弹出提示。
还是匿名邮件。
标题只有两个字：别信。
他点开。
附件是一张截图，来自学生会内部通讯群。
消息记录显示，半小时前，有人发了一句：“陈默在旧教学楼西侧器材室，速去处理。”
发送人昵称：雪落无声。
头像，是程雪的学生证照片。
他猛地抬头，盯着程雪，突然抓起旁边的哑铃，用力砸向墙壁，“程雪，你他妈玩双面间谍上瘾了？”
哑铃反弹时撞翻水桶，水流浸湿那台老笔记本，屏幕闪出火花，“完蛋！数据还没导完！”
她缓缓抬头，目光落在他脸上，又移到他手中的手机。
“你怀疑我？”
她声音很轻。
他没动。
她忽然伸手，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纸，甩在桌上。
是张资产冻结通知书，编号模糊，印章猩红。
“我程家账户被冻结那天，也是有人在内部群发了‘处理指令’。”她盯着他，“你以为赵妍是唯一一个？整个系统都在运转。我只是……没想让它再转一次。”
她弯腰，捡起断掉的鞋跟，塞进兜里。
“走吧。”她说，“再不走，保安巡逻就到了。”
陈默站在原地没动。
她转身要走，风衣下摆扫过门槛。
就在这时，他注意到她右脚鞋底，贴着一块黑色防滑贴。
他盯着那串编号，突然笑出声，“B-07？这不是上周食堂泼粥那位的鞋贴吗？程大小姐，你偷人装备啊？”
说完故意跺脚，让鞋底的防滑贴与地面摩擦发出‘吱呀’声，“这声音，跟那天马尾女生袖子湿了的动静，挺配。”
他目光一凝——B-07，和三年前录像里赵妍徽章底部刻的“均衡”编号，完全一致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6P9D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