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星瑶像只偷到鸡的狐狸，在办公室里上蹿下跳。
雪白的巨尾在空中甩出“呼”的破风声，带起的劲风吹乱了桌上的文件。
她骤然急停在林渊面前，利爪从指尖探出，无声地抵住他的喉咙。
冰冷的锋锐感，贴着皮肤。
一股混杂着香水和野性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“怎么样？”她头顶毛茸茸的狐耳得意地抖了抖，“姐姐这套新皮肤，是不是又纯又欲？”
【欲倒是有，纯是一点都没见着。】
林渊眼皮都没抬，脚下发力。
办公椅无声地向后滑开两尺，精准和妖女拉开距离。
“收起来。”他的声音没有温度。
“为什么？”顾星瑶不解，还伸手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大尾巴，手感好得让她自己都眯起了眼，“妖力检测仪都扫不出波动，这可是完美的伪装。”
林渊平静的陈述着事实：
“你被妖力侵蚀的事，本就是那些温和派攻击强硬派的借口。你现在这样子，他们可不会觉得是好事，只会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他伸出两根手指：“要么，把你切片研究；要么，把你当妖魔清理。”
顾星瑶脸上的兴奋一点点褪去，那条蓬松的狐尾仿佛失去了支撑，无力地垂下。
下一秒，白尾与狐耳便如融化的雪，悄无声息地缩回体内。
【总算听进去了，省得我再捅你一刀。】
“这个能力，暂时别在任何人面前用。”林渊补充了一句。
顾星瑶愣住，随即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又弯了起来：“哎呀，小狼狗这是在关心姐姐吗？”
林渊沉默不语。
得不到回应，顾星瑶反而更来劲了。
她绕到林渊身后，双手搭上他的肩膀，指尖顺着他的锁骨缓缓滑动，最终停在他的喉结处，用指腹轻轻打着圈。
“你救了姐姐的命，还送了这么一份大礼……这叫姐姐怎么报答才好？”
她拖着长长的尾音，媚到了骨子里。
“要不……以身相许吧！姐姐以后……就是你的人了！”
【这女人，不撩人是会死吗！】
【脑子是不是和那些废料一起被业火烧掉了吧？】
林渊抬手，精准地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腕，将它从自己身上拿开。
“吃饭。”
……
5楼，自助餐厅。
林渊面无表情的走进大门，身后跟着顾星瑶。
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，黑色紧身短裙下面，两条被黑丝包裹的长腿交错摆动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“嗒嗒”声，撩人心弦。
喧闹的餐厅出现了片刻的死寂，所有目光都黏在这对诡异的组合身上。
一个是刚入职就凶名在外的怪物，另一个是曾经的天才、如今靠疗养仓续命的妖女。
年轻调查员的眼神里带着异样的神色，而那些老资历的成员，则用惋惜的目光看着顾星瑶。
两人刚找了个角落坐下，一队人走了过来。
为首的女人穿着一尘不染的纯白色作战服，容貌清丽，气质圣洁，身后跟着西名同样身穿白衣的精英队员。
整个队伍，都散发着一种“我们不一样”的优越感。
“星瑶。”
来人是苏清雪，和顾星瑶同为五阶组长，以“圣女”之名著称，也是最看不起顾星瑶的人之一。
“最近怎么样？还是每天要去疗养仓吗？”
她的话听似关心，每个字却都带着阴阳怪气。
顾星瑶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，眼皮都懒得抬。
肥水不流不流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“死不了，让苏组长失望了。”
苏清雪没理会她的嘲讽，目光转向林渊，那是一种审视商品般的眼神。
“你就是林渊？我看过你的报告，很有潜力。”
她微微抬起下巴，用一种高傲的口吻说。
“别跟着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废物了。来我的小组，我能给你最好的资源，让你走上真正的坦途。”
【来了来了，经典二选一。】
【圣女与妖女，光明与黑暗，啧啧，这剧本能不能换个新的？】
【当着人家的面挖墙脚，情商低到需要充值了。】
林渊终于抬起头。
没看苏清雪，而是看向她身后那西个眼神倨傲的队员。
“你们的饭，会有圣光吗？”
西人一愣。
他又看向苏清雪，用一种看智障的表情：“我是屠夫。”
把一块肉塞进嘴里，咀嚼，咽下。
“跟妖女混在一起，比较对味。”
“圣女的光辉太刺眼，我怕我身上的血腥味，弄脏了你的衣服。”
苏清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，身后的队员也脸色涨红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。
“你会后悔的！”苏清雪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，带着她的人愤然转身。
“噗嗤……”顾星瑶终于忍不住，笑得花枝乱颤，胸前波涛汹涌，“弟弟，你一句话，可把我们分部的白莲花得罪死了。”
林渊又叉起一块肉。
“吃饭。”
……
回到办公室，顾星瑶给林渊倒了杯水，自己也端着一杯，靠在沙发上，蜷起双腿。
平日里刻意维持的妖媚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的沉静。
“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？”她突然问。
林渊喝着水，看着她，没出声。
“一年半前，我也和她一样，甚至比她更骄傲。S级天赋，能群体增益、也能精神控制，他们都说我是镇魔司战略级辅助，未来的军团指挥官。”
顾星瑶的目光投向窗外，似乎在看很远的地方。
“那次任务结束，我所在的队伍负责护送一枚刚得手的八阶狐妖妖核和伤员回来。在返回途中，我们遭遇妖魔的埋伏。为了保护同伴，我强行吸收了一枚八阶狐妖的妖核。”
“我用那股力量撕碎了所有敌人，队友活了下来，我也活了下来。但代价，就是这个。”
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。
“妖力在我体内筑巢，像癌细胞一样侵蚀我的身体和灵力。只要动用灵力，就会加速妖化。所以，我不能战斗，不能修炼，甚至要每时每刻分出心神去压制它，才能勉强维持住‘人’的形态。”
她自嘲地笑了笑，那颗泪痣都显得有些黯淡。
“更糟糕的是，妖力中残留狐妖本性，妖媚、狡诈、嗜血……无时无刻不在影响我的心智。我越是抵抗，反噬就越严重。”
“后来我想通了，堵不如疏，我选择主动释放它最无害的一部分——‘妖媚’，这是我守住人性的最后一道防线。于是就变成现在这个轻佻放荡的样子。”
如果没有你……我最多再撑一年，就会被它彻底吞噬。”
她抬起头，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，闪烁着复杂的光。
“所以，谢谢你。是你把我从那个深渊里……又拽了回来。”
【感谢就不用了，我只是喜欢捅刀的手感而己。】
林渊消化完所有信息，再次确认了这个“工具人”目前的稳定性和潜在价值。
他看着她，问出了最后一个他关心的问题。
“没想到你竟然还有S级天赋，什么能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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