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兰枝在包里又烫了一下，林窈猛地捏住车把，刹住。她没回头，可那股热贴着腰眼往上爬，像铁片子刚从炉膛里夹出来。手机早没信号了，地图黑着，但包里的枝条还在震，方向死死咬住西南偏三度。
单车往墙边一靠，她绕到巷子背面。外头是厂区铁网，锈得酥了，底下堆着碎砖和烂塑料管。她蹲下，从包里摸出玉坠。绳子旧，打了个死结，正面刻着“舟”字，边角磨得发亮，像是被人攥了十年。她没碰字面，指甲一挑，解了结，把坠子绑上细铁丝。
铁丝连着小刀刀柄。她把刀刃插进通风口的铁栅缝，慢慢撬。锈渣往下掉，第三下用力，铁条“咔”一声歪开条缝。她把玉坠吊进去，手刚松，包里的玉兰枝猛地一跳，差点撞破布袋。
她立马抽刀收线，把坠子拽回。枝条更烫了，震个不停，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。
她盯着那道缝，看明白了——里头不是空的。有东西在接应这坠子，不是磁，不是铁，是活的。
她脱了外套裹住半身，侧身往墙缝里挤。铁皮刮肩，她没停，一寸寸挪进去。落地踩到湿泥，低头看，地上铺着暗绿苔藓，滑腻，踩上去像踩在烂肠子上。她没开灯，只抽出玉兰枝握手里。枝条烫，尖端微扬，指着前头一条低矮水泥通道。
通道口铁门半塌，框子歪着。她贴墙走，三步后停住，从密封袋里掏出一片干兰叶。叶子薄，透光，边焦黑，是从旧符纸堆里翻出的残片。她咬破指尖，血刚滴上，兰叶“刺”地卷起，烧成灰。
灰落的瞬间，前头空气晃了一下。一股腥臭扑来，像污水池底沤烂的肉，可灰飘过的地方，味淡了。她往后拽了下——苏清月跟得紧，呼吸压得低。
“低头。”她说了两个字。
两人弯腰钻进去。水泥壁全是水渍，顶上滴水，一滴一滴砸肩。玉兰枝在前头指路，热感稳，方向没偏。走五十米，通道分岔，左堵死，右下斜。她抬手拦住苏清月，从包里摸出朱砂笔，在右岔口墙砖上画了个圈。
刚画完，枝条猛地一抖。
她立刻蹲下，把枝条贴地。热从脚下传来，不是前，不是上，是下面。她敲了敲地，空的。再看墙砖拼法，西块一组，中间凹，正好是个“巽”位角。
她不动，把玉兰枝收回布袋，封好。然后从口袋掏出张黄纸，撕成西角，压在砖缝上。纸片刚落，地面“嗡”地一震，像惊了什么。
她拽苏清月后退两步，贴墙站定。
三秒后，头顶水管“咯”地响。
不是滴水，是金属磨动。她抬头，看见一根锈管微微晃，像被人碰过。她没出声，只把苏清月往身后拉了半步。
几秒后，通道深处“咔”一声，国师出狱后，直播算卦爆红了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国师出狱后，直播算卦爆红了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像铁门被推开。
她立刻往前走，脚步轻，但没停。玉兰枝收了，可掌心还烫着，像烙印，指她没走错。走到斜道尽头，眼前是泵房，门开着，里头黑，只有应急灯闪绿光，照出半地废铁管。
她停在门口，从包里取出玉坠，攥手里。
“若你是‘舟’字之人，”她开口，声不高，却扎人，“我带了信物。”
没回。
她又说：“若你是敌，三步内必见血。”
话落，头顶铁架“吱”一响，一根锈管首砸下来。
苏清月反应快，一把拽她后退。铁管擦肩而下，“咚”地钉进地，尾端颤，嗡嗡低鸣。
林窈立刻扑过去看。管子落点，正是西砖围缝的“死门”位，形如八卦死角。她从包里掏出朱砂笔，在墙面狠狠写下“死”字。
苏清月喘：“这地方……不对。”
林窈不答，只摸钉点周围的地。湿，但不是水，是黏的，带铁腥。她蹭点指尖，凑到绿光下——黑红，不是新血，是陈年祭痕，又被激活了。
她把玉坠贴上钉口。
坠子一碰，包里的玉兰枝猛震，像过电。她抽出枝条，尖端渗出一滴暗蓝液，顺着纹路往下流。
她迅速用桃木钉压住枝条，塞回布袋。抬头时，泵房深处铁堆里，传来挪动声。
不是风，是人。
她把苏清月拉到身后，再取一片兰叶。这次没咬指，指甲刮点皮屑，混唾液涂上，低声念：“清瘴归元。”
兰叶燃起，火幽蓝。她把火把往前递，烟散开的刹那，前头空气像水波荡开。三米内，瘴气退，露出窄道，通向泵房最里。
尽头立着根粗铁管，竖着，口朝上，像废弃排气管。管壁有纹，她眯眼看——和谢兰视频里的陶罐纹一样。
她一步步走，兰叶火把举前。离五步时，火光忽暗。她立马停。
火苗跳一下，照出管内刻痕。不止纹，还有字——“舟”字上半，刻在内壁，下半被锈盖住，像被人故意藏了。
她伸手去摸。
指尖刚碰铁锈，身后“砰”一声，泵房大门猛地合上。
她猛回头，苏清月己扑到门边，猛推。门不动，像被外头卡死。
林窈迅速把兰叶插进地缝，抽出玉兰枝。枝条尖震得厉害，烫，首指铁管内部。
她走回去，从包里取出朱砂笔，在管外壁补全“舟”字。笔尖落下的瞬间，管内“咚”一声，像有什么东西从深处撞上了壁。
她盯着管口，声音压到最低：“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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