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凯站在林薇身边，表情有点不自然，伸手递过一瓶水，动作却有些僵硬：“嗯，快三个月了。”
我拉着他走到旁边，压低声音问：“赵凯，孩子是你的？” 他愣了一下，眼神下意识地飘向远处的林薇，手指挠了挠后脑勺，声音比平时小了些：“是…… 是啊，上次杭城见面后，我们……” 话没说完，就匆匆别开了目光，显然没说实话。
林薇没在意我们的谈话，反而蹲下来，看着正在玩积木的追月，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温柔，伸手想摸追月的头，又轻轻收了回去：“宁远，网上说你和舒晚樱在谈恋爱，是真的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 我赶紧摇头，不想节外生枝，“我们只是朋友，她帮我接追月，没想到被狗仔误会了。” 林薇点点头，没再追问，可眼神里那点说不清的情绪，却让我心里有点发沉。
他们离开的时候，我特意送他们到片场门口。林薇走下台阶时，脚步轻轻顿了一下，手紧紧扶着门框，赵凯就在她身边，手里拎着她的包，却没伸手扶她，甚至没多看她一眼，只是催促：“车在前面等着，快点。”
我站在门口，看着他们的车驶远，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—— 如果孩子是赵凯的，他怎么会这么冷淡？连扶一下都不肯？可如果孩子不是他的，那我这死党，岂不是成了 “接盘侠”？赵凯向来好面子，又重情义，要是真被蒙在鼓里，不知道会有多难受。
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，片场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。舒晚樱牵着追月走过来，见我站在门口发呆，轻声问：“怎么了？有心事吗？” 我摇摇头，把疑惑压回心里 —— 赵凯的事，终究是他的隐私，我要是贸然追问，反而会让他难堪。
“没什么，” 我笑了笑，伸手接过追月手里的积木，“咱们回去吧，楚华说今晚要煮火锅。” 追月立刻欢呼起来，拉着我和舒晚樱往酒店走，小声音驱散了我心里的阴霾。
12 月的帝都被一场大雪裹得严严实实，片场的道具邮轮上积了层薄雪，像撒了把细碎的糖霜。
当曾可曼举着对讲机，最后一次喊出 “咔！全片杀青” 时，工作人员手里的彩带瞬间炸开，红的、金的纸屑落在雪地上，与皑皑白雪相映，热闹得驱散了冬日的凛冽寒气。
追月穿着厚厚的羽绒服，像个小团子似的扑过来，抱着我的腿喊 “爸爸杀青啦”，舒晚樱跟在后面，手里提着给大家准备的热姜茶，眼里带着柔和的笑意。
这段日子的相处，像慢火熬煮的红糖姜茶，暖得润物细无声。舒晚樱的身体终于不再像最初那样抗拒 —— 我们走在片场的雪路上时，她的指尖会先轻轻蹭过我的手背，等我主动牵住她时，她虽仍会耳根泛红，却不再下意识往后缩，只是用指尖轻轻回握，力道很轻，却足够让我心头泛起一阵暖意。
这小小的进步，比任何盛大的承诺都让我安心。
有次雪后初晴，我们带着追月在片场附近的小路上散步，阳光透过松枝洒在雪地上，亮得晃眼。半玦月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她忽然停下脚步，眼神软下来，是楚月独有的温柔语气：“阿远，能再牵你的手，真好。”
雪粒子沾在她的发梢，像撒了层碎银，我握紧她的手，往她手心哈了口热气，轻声说：“以后能一首牵下去。” 她笑了，眼角弯起的弧度，和记忆里楚月的模样慢慢重叠。
杀青后，选新家成了头等大事。
舒晚樱曾提议：“要不就住我的别墅吧，房间够大，还能给追月装个小琴房。”
我却摇了摇头，点开手机里狗仔蹲守明星住处的新闻给她看：“你的别墅在市中心豪宅区，狗仔盯得太紧，追月要是被偷拍，太不安全了。” 她看着新闻里模糊的偷拍图，轻轻点头，没再坚持 —— 她比谁都清楚，追月的安稳比什么都重要。
最后我们在五环外的郊区别墅区定了套房子。这里背靠松树林，白墙灰瓦的小楼藏在林木间，安静得只有鸟鸣和风吹树叶的声音。最巧的是，离恩师陈惊涛的别墅只有十分钟车程，以后周末带追月去看他，不用跑太远，还能时常听恩师聊起当年琴房里的往事。
别墅的布局是我们一起商量的：五个卧室里，最大的朝南房间留给追月，窗外有个小露台，春天能种她喜欢的小雏菊；书房里摆了张长长的实木桌，一半放我的曲谱，一半留作追月的画画角，她总说要 “画爸爸弹琴、妈妈唱歌的样子”；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留出来放钢琴，楚月以前总说 “钢琴要放在能晒到太阳的地方，弹出的声音才暖”，如今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琴键上，仿佛还能看到她当年坐在琴前的身影。我们还特意留了一间客房给楚华和郝雯，铺了她们喜欢的浅蓝色床单，衣柜空出一半，方便她们偶尔来小住 —— 楚华说，以后要常来 “蹭饭”，顺便帮我们照看追月。
搬进去那天，追月抱着兔子玩偶跑遍了每个房间，最后停在客厅的钢琴前，仰着小脸问：“爸爸，妈妈以后能在这里弹琴吗？”
舒晚樱走过去，蹲下来握住她的小手，声音里满是楚月的温柔：“能啊，妈妈以后天天在这里弹给追月听。”
追月立刻笑了，抱着她的脖子蹭了蹭，没再提 “天使不能被发现” 的秘密 —— 她大概也知道，这里是我们的家，不用再担心 “妈妈回天上去”。
我站在客厅中央，看着眼前的画面：追月缠着舒晚樱讲睡前故事，阳光落在她们身上；厨房里飘来楚华煮火锅的香气，郝雯在旁边帮忙洗蔬菜。窗外的雪还没化，一片白茫茫的纯净，屋里却暖得像春天。
我忽然觉得，所有的等待和曲折都值得 —— 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安稳的家，有追月的笑声，有楚月的 “归来”，有亲友的陪伴，还有往后无数个可以慢慢相守的日子。
圣诞夜的雪比白天小了些，落在别墅的落地窗上，晕出一层朦胧的白。追月从早上睁开眼就没闲着，穿着红色的小圣诞袜，拽着我的衣角来回跑，小手里举着一串彩灯，声音脆生生的：“爸爸！要挂在客厅的圣诞树上！就像动画片里的城堡一样，一闪一闪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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