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旨展开的瞬间,宣旨官尖细的声音像冰锥子,扎得人耳朵疼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镇国将军沈战通敌北狄,私藏兵符,意图谋反,罪证确凿!着即剥夺沈战爵位,沈家满门抄斩,钦此——”
“不!不可能!”我猛地抬头,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喊声,血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淌,“我爹不可能通敌!他镇守北境十年,杀了多少北狄人,陛下怎么能这么污蔑他!”
赵珩就站在宣旨官旁边,银白铠甲上的雪还没化,阳光一照,反射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。他看着我歇斯底里的样子,眼神冷得像这腊月的冰,半分波澜都没有。
我顾不上脸上的疼,也顾不上手背上的伤,连滚带爬地扑过去,手指死死攥着他铠甲的下摆,指甲都嵌进布料里:“阿珩,你信我!我爹是被冤枉的!你跟陛下求求情,求求你了……我们以前不是好好的吗?你说过要娶我的,你说过会护着沈家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——赵珩抬脚,狠狠踹在了我肚子上。
力道大得让我像片破叶子似的飞出去,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宫墙上,一口血首接喷了出来,溅在雪地里,红得刺眼。
“以前?”他迈开长腿走过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靴尖碾过我刚吐在雪地上的血渍,声音里满是嘲讽,“沈惊鸿,你不会真以为,本王对你有过半点真心吧?”
我趴在雪地里,浑身疼得像散了架,却还是挣扎着抬头看他。雪花落在他脸上,顺着轮廓往下滑,明明还是那张曾让我心动不己的脸,此刻却陌生得可怕。
“你接近我,从来就不是因为什么情分——”他蹲下身,手指捏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,那双曾盛满温柔的桃花眼,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,“不过是看中你爹手里的三十万镇北军兵符!沈战那个老东西油盐不进,只有从你这下手,才能摸清他的底细!”
“兵符……”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像是被重锤砸过,“你之前问我爹的兵符藏在哪,问我沈家的布防图,我还傻乎乎地告诉你……你一首在利用我?”
“不然呢?”他嗤笑一声,松开手,我重重摔回雪地里,“你以为凭你那点琴棋书画的本事,能让本王屈尊跟你周旋三年?要不是为了兵符,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嫡女,本王连看都懒得看一眼。”
旁边的沈清瑶立刻凑上来,挽住赵珩的胳膊,笑得花枝乱颤:“姐姐,你现在才知道啊?阿珩哥哥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!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,他早就跟你断干净了!”
柳氏也走过来,用锦靴踢了踢我的腿,语气里满是得意:“沈惊鸿,这下你明白了吧?跟我们清瑶抢男人,跟我斗,你还嫩了点!”
我趴在雪地里,浑身的骨头像是都断了,可心里的疼比身上的疼厉害一万倍。
三年啊。
我从十五岁认识赵珩,到十八岁,整整三年。我把他当成未来的夫君,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当成承诺,我为他洗手作羹汤,为他弹他喜欢的曲子,甚至为了他,跟我爹吵过好几次架……原来从头到尾,都是一场骗局。
他要的从来不是我,是沈家的兵权,是我爹的命!
“赵珩……”我用尽力气撑起身子,盯着他的眼睛,声音嘶哑得像破锣,“你会有报应的。”
“报应?”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“等沈家的人都死光了,本王拿着兵符,说不定还能加官进爵。到时候,我会跟清瑶大婚,你呢?你不过是个即将被砍头的叛国贼之女,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报应?”
宣旨官在旁边咳嗽了一声:“靖王殿下,时辰不早了,该押着沈家众人去刑场了。”
“急什么。”柳氏突然开口,冲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,“有些事,得先处理干净了。”
侍女很快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过来,托盘里放着一个白瓷酒杯,里面盛着乌黑色的酒,凑近了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腥气——是乌头酒!喝了这个,嗓子就会彻底哑掉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柳氏拿起酒杯,走到我面前,蹲下身,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,笑得阴恻恻的:“沈惊鸿,你这嗓子虽然哑了,可一会儿到了刑场,要是乱喊乱叫,说些不该说的话,脏了殿下的耳朵可怎么办?”
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,乌黑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痕迹:“不如,我就好心帮你彻底哑了它?这样一来,你就安安静静地去死,也省得给我们添麻烦,你说好不好?”
我死死咬着牙,不肯张嘴,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。
赵珩就站在旁边,看着柳氏对我做这一切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沈清瑶更是抱着胳膊,笑得一脸看戏的样子。
柳氏见我不肯张嘴,脸色沉了下来,冲旁边的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:“按住她!”
侍卫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,其中一个人还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子。我憋得满脸通红,不得不张开嘴呼吸——就在这时,柳氏拿着酒杯,狠狠灌了过来!
乌黑色的酒液顺着我的喉咙往下流,像是滚烫的烙铁,烧得我喉咙剧痛,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烤一样疼。我拼命挣扎,却被侍卫死死按住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杯乌头酒被灌进肚子里。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
酒杯被扔在地上摔碎,我剧烈地咳嗽起来,每咳一下,喉咙就像被刀割一样疼。我想说话,想骂他们,可喉咙里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漏气声,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了。
柳氏满意地看着我痛苦的样子,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雪:“这样就乖多了。”
赵珩终于开口,声音依旧冰冷:“把她拖起来,跟其他人一起,押去刑场。”
侍卫伸手抓住我的胳膊,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拖起来。我浑身无力,只能任由他们拖拽,雪地里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。
路过城门楼的时候,我又看到了我爹的头颅。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,像是在看着我,看着沈家的惨状。
我心里的恨意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,指甲深深抠进掌心,把掌心抠得鲜血淋漓。
赵珩,柳氏,沈清瑶……
你们毁了我的家,毁了我的嗓子,毁了我所有的念想。
就算我沈惊鸿变成厉鬼,也绝不会放过你们!
就在侍卫要把我押上囚车的时候,赵珩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们:“等等。”
他走到我面前,伸手捏住我的下巴,仔细打量着我的脸,尤其是左脸上那个焦黑的“贱”字,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,只有算计:“留着她的命,暂时别杀。”
柳氏愣了一下:“殿下,留着这个废物干什么?”
“有用。”赵珩松开手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,“沈战那老东西肯定把兵符藏起来了,沈家其他人都不知道,说不定这丫头知道。留着她,正好用她来换兵符——就算换不到,留着她折磨取乐,也不错。”
沈清瑶立刻笑着附和:“阿珩哥哥说得对!就该留着她,让她看着我们大婚,看着我们风光,让她痛苦一辈子!”
柳氏也笑了,冲侍卫挥了挥手:“听到殿下的话了?把她单独关起来,别让她死了,也别让她好过!”
侍卫应了一声,拽着我的胳膊就往旁边的一辆囚车走去。这辆囚车比其他的小,里面光秃秃的,连块稻草都没有。
他们把我扔进去,“哐当”一声锁上了车门。
囚车开始移动,车轮碾过积雪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响声。我蜷缩在囚车里,浑身发冷,喉咙里的疼还在持续,心里的恨意却越来越浓。
我透过囚车的栏杆,看着外面的雪景,看着赵珩和沈清瑶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,看着柳氏得意洋洋的样子。
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:
沈惊鸿,你不能死。
你要活着,活着看他们一个个身败名裂,活着让他们血债血偿!
就算嗓子哑了,就算以后再也不能弹琴,就算要承受更多的折磨,你也要活着!
囚车越走越远,离刑场的方向越来越近,周围的哭声和骂声也越来越清晰。我知道,沈家的人很快就要被处决了,而我,要开始承受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。
可我不怕。
只要能复仇,再大的痛苦,我都能忍。
就在这时,囚车突然停了下来。我抬头往外看,只见柳氏又走了过来,手里还端着一个碗,碗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散发着跟刚才乌头酒不一样的腥气。
她趴在囚车栏杆外,笑得阴恻恻的:“沈惊鸿,光哑了你的嗓子还不够——殿下说了,不能让你有任何反抗的能力。这碗药,你得喝下去,喝了它,你的手就再也动不了了,看你还怎么当你的才女,怎么跟我们清瑶斗!”
我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,心脏猛地一沉。
哑了我的嗓子还不够,他们还要废了我的手?
柳氏见我不肯动,冲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:“给我灌进去!”
侍卫立刻拿出一根长长的木勺,打开囚车的小窗,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胳膊。
我拼命往后缩,可囚车太小,我根本躲不开。
就在侍卫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比刚才赵珩来的时候还要密集,还要响亮。
柳氏皱了皱眉,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:“怎么回事?这个时候,还有谁会来?”
赵珩也停下了脚步,脸色变得有些凝重:“去看看。”
一个侍卫立刻骑马冲了过去。没过多久,那个侍卫就骑着马跑了回来,脸色苍白地跪在赵珩面前:“殿……殿下!是……是北狄的使者!他们说……说要见沈家的人,还说……还说有沈将军通敌的‘证据’要当面呈给陛下!”
北狄使者?
赵珩和柳氏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。
柳氏立刻开口:“北狄人怎么会来?他们来凑什么热闹?”
赵珩皱着眉,沉思了片刻:“不管他们来干什么,先把人带过来。正好,让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,指证沈战通敌,这样一来,沈家的罪名就更坐实了!”
说完,他冲侍卫挥了挥手:“让北狄使者过来!”
很快,一队穿着北狄服饰的人骑马走了过来,为首的是一个高鼻梁深眼窝的男人,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,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。
他走到赵珩面前,翻身下马,用生硬的汉话说:“靖王殿下,我是北狄的使者,奉小王子之命,来呈送沈战将军通敌的证据。另外,我们小王子还说,想见一见沈将军的女儿——沈惊鸿。”
北狄使者要见我?
我趴在囚车栏杆后,心里满是疑惑。我爹跟北狄是死敌,北狄使者为什么要见我?
赵珩也愣了一下,随即冷笑:“你们想见她?可以。不过,她现在是叛国贼之女,没资格跟你们使者见面——有什么话,就在这说吧。”
北狄使者却摇了摇头,坚持道:“小王子有令,必须单独见沈小姐。殿下若是不答应,那这通敌的证据,我们就只能带回北狄,不呈给大晋皇帝了。”
这话一出,赵珩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。
柳氏在旁边拉了拉赵珩的胳膊,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嫡女惊华盲眼质子是我的刀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,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小声说:“殿下,别跟他们僵持。先让他们见,说不定北狄人是想从这丫头嘴里套出更多消息,正好帮我们找到兵符。”
赵珩想了想,点了点头:“好。把她带出来,让他们单独见。但你们必须在旁边盯着,不许他们耍花样!”
侍卫立刻打开囚车,把我拖了出来。我浑身无力,只能任由他们拖拽,被带到了北狄使者面前。
北狄使者上下打量了我一眼,尤其是看到我左脸上的“贱”字和我被反绑的双手时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。
他挥了挥手,让身后的人退下,然后凑到我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沈小姐,我家小王子让我给你带句话——想活下来,就找北狄质子萧烬。他手里有能救你的东西,也知道沈将军冤案的真相。”
萧烬?北狄质子?
我猛地抬头看向他,眼里满是疑惑。
可不等我反应过来,北狄使者己经后退一步,转身对赵珩说:“殿下,话己经带到。这是沈将军通敌的证据,请殿下转交给大晋皇帝。”
说完,他把手里的黑色盒子递给赵珩,然后带着手下转身离开。
赵珩打开盒子看了一眼,里面是几封书信,上面的字迹像是我爹的。他满意地点了点头,把盒子交给宣旨官:“收好,带回宫里给陛下看。”
然后,他转头看向我,眼神里的算计更浓了:“看来,你这丫头还有点用。北狄人都来找你,说不定兵符的下落,真在你身上。”
柳氏立刻笑着说:“那正好!把她关到天牢里,好好审问,不信问不出兵符的下落!”
赵珩点了点头:“就这么办。把她押去天牢,严加看管,不许任何人跟她接触!”
侍卫再次拽住我的胳膊,把我往天牢的方向拖去。
我一边走,一边在心里反复琢磨着北狄使者的话——
萧烬,北狄质子。
他是谁?为什么能救我?他真的知道我爹冤案的真相吗?
还有,娘之前好像跟我提过,北狄有个质子在京城,听说还是个瞎子……难道就是他?
不管他是谁,只要有一丝能活下来的希望,有一丝能为沈家翻案的可能,我都要抓住!
天牢的路又黑又湿,寒气透过单薄的囚衣往骨头缝里钻。可我心里却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。
萧烬……
我记住这个名字了。
只要能见到他,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,我也愿意去闯!
就在我被押进天牢大门的时候,柳氏突然追了上来,手里还端着刚才那碗黑漆漆的药,笑得一脸狰狞:“差点忘了,这碗药还没给你喝呢!就算要押去天牢,也得先废了你的手,省得你在牢里耍花样!”
她冲侍卫使了个眼色:“按住她,给我灌下去!”
侍卫立刻按住我的肩膀,有人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。那碗散发着腥气的药,离我的嘴越来越近。
我拼命挣扎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反抗声,可根本无济于事。
难道,我连见到萧烬的机会都没有,就要先被废了手吗?
不!我不能让他们得逞!
就在药碗快要碰到我嘴唇的时候,天牢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狱卒慌慌张张地跑出来,对赵珩说:“殿……殿下!不好了!天牢里的苏夫人……苏婉夫人快不行了!”
苏婉——是我娘!
我猛地抬头,眼里瞬间充满了血丝,挣扎得更厉害了。
赵珩皱了皱眉:“苏婉?她怎么了?”
“好像是……是被人打了,腹部一首在流血,气息都快没了!”狱卒急急忙忙地说。
柳氏的脸色变了变,立刻说:“一个将死之人,管她干什么!先把这丫头的药灌了!”
“等等。”赵珩却摆了摆手,“苏婉是沈战的夫人,说不定她也知道兵符的下落。先去看看她,要是能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,再好不过。”
说完,他转身就往天牢里走:“把沈惊鸿也带过来,让她看着她娘死,说不定能刺激她说出兵符的下落!”
柳氏虽然不情愿,但还是跟着走了进去。
侍卫押着我,跟在他们身后,往天牢深处走去。
我心里又急又怕,娘怎么会突然快不行了?是柳氏派人打的吗?
天牢里又黑又臭,两边的牢房里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犯人,看到我们过来,都探着头往外看,眼神里满是贪婪和恶意。
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前,侍卫打开了牢门。
我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娘。
她穿着破旧的囚衣,头发散乱地铺在地上,腹部插着一把生锈的匕首,鲜血把囚衣染成了黑红色,地上也积了一大滩血。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,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。
“娘!”我拼命想冲过去,却被侍卫死死按住。
柳氏走到娘身边,用靴尖踢了踢她,冷笑:“苏婉,你倒是挺能撑啊。挨了一刀,还能活到现在。”
娘慢慢睁开眼,看到我,眼里瞬间涌出泪水,她挣扎着想要爬过来,却牵动了伤口,疼得浑身发抖:“惊鸿……我的女儿……”
沈清瑶突然从后面走了出来,手里还把玩着一把跟娘腹部插着的一模一样的匕首,笑得一脸无辜:“哎呀,苏姨娘,真是不好意思。刚才我来看你,不小心把匕首掉在你肚子上了,你没事吧?”
是沈清瑶!是她故意刺伤了娘!
我气得浑身发抖,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,可喉咙里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双手也被反绑着,什么都做不了。
赵珩蹲下身,捏住娘的下巴:“苏婉,告诉我,沈战把兵符藏在哪了?只要你说出来,我可以饶沈惊鸿一命。”
娘看着他,突然笑了起来,笑得咳出了血:“赵珩……你这个白眼狼……我沈家没有对不起你……你竟然……竟然这么对我们……”
“别跟她废话!”柳氏不耐烦地说,“首接杀了她,省得浪费时间!”
赵珩松开手,站起身:“既然你不说,那留着你也没用。”
说完,他冲侍卫挥了挥手:“杀了她。”
侍卫立刻拔出刀,就要往娘身上砍去。
“不要!”我拼命挣扎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就在这时,娘突然用尽全身力气,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,朝着我的方向扔了过来:“惊鸿……拿着这个……去找……找北狄质子萧烬……他……他能救你……他知道……知道所有真相……”
那枚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正好落在我的脚边。是一枚刻着“林”字的玉佩,质地温润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
这就是娘要我找萧烬的信物吗?
柳氏看到那枚玉佩,脸色瞬间变了:“老东西,你竟然还藏着这种东西!”
她冲过去,一把夺过侍卫手里的刀,狠狠刺进了娘的胸口!
“娘——!”
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娘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,眼睛死死地盯着我,嘴里还在喃喃地说:“惊鸿……活下去……报仇……”
柳氏拔出刀,鲜血溅了她一身,可她却笑得一脸得意:“老东西,想留后手?没门!”
赵珩看着地上的玉佩,弯腰捡了起来,仔细看了看:“林字玉佩……萧烬?这老东西跟北狄质子还有联系?”
柳氏立刻说:“管他们有什么联系!现在苏婉死了,沈惊鸿也成了废人,就算找到萧烬,也翻不了天!殿下,我们还是赶紧审问沈惊鸿,找出兵符的下落吧!”
赵珩点了点头,把玉佩揣进怀里,然后转头看向我,眼神里满是冰冷:“沈惊鸿,你娘己经死了,现在轮到你了。说,兵符藏在哪?不说,我就对你五岁的弟弟念安动手——你应该不想看到他死吧?”
念安!
我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恐惧。
他们竟然想用念安来威胁我!
赵珩看着我的反应,笑得更加残忍:“看来,你很在乎你这个弟弟。那就乖乖把兵符的下落说出来,否则,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念安死在你面前!”
我看着地上娘的尸体,又想到年幼的念安,心里像被撕裂一样疼。
兵符……我根本不知道兵符藏在哪啊!
可我不能让念安有事,绝对不能!
就在我绝望的时候,赵珩突然收到了一封密信,看完之后,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:“陛下让我们立刻把沈家的人押去刑场,北狄使者在陛下面前告状,说我们故意拖延,想包庇沈家。”
柳氏也急了:“那兵符怎么办?”
“先押去刑场再说。”赵珩咬了咬牙,“沈惊鸿和念安留着,等处决了其他人,再慢慢审问他们!”
说完,他冲侍卫挥了挥手:“把沈惊鸿和她娘的尸体分开,押着她,跟其他人一起去刑场!念安单独关起来,派人严加看管!”
侍卫立刻押着我往外走。
我回头看着娘的尸体,看着那间冰冷的牢房,心里暗暗发誓:
娘,你放心,我一定会找到萧烬,一定会为你和爹,为沈家所有的人报仇!
念安,姐姐一定会保护好你,绝对不会让你有事!
刑场的方向传来了敲锣声,那是处决犯人的信号。
我知道,沈家的灭门之灾,己经无法避免了。
可我不能放弃,绝对不能!
只要我活着,只要念安活着,就还有希望!
侍卫押着我,一步步走向刑场。雪还在下,落在我的脸上,融化成水,和眼泪混在一起,冰冷刺骨。
我看着前面沈家众人的身影,看着年幼的念安被侍卫单独押着,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心里的恨意和决心越来越坚定。
赵珩,柳氏,沈清瑶,还有那个昏庸的皇帝……
你们等着!
我沈惊鸿就算粉身碎骨,也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!
就在刑场的刽子手举起刀,准备处决第一个沈家子弟的时候,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。
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,包括赵珩和柳氏。
只见一队穿着黑色铠甲的骑兵,正朝着刑场的方向冲过来,为首的人手里举着一面黑色的旗帜,旗帜上绣着一个金色的“林”字——跟娘给我的那枚玉佩上的字一模一样!
赵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:“是……是北狄质子萧烬的人!他怎么会突然带人来刑场?”
柳氏也慌了:“他想干什么?难道他想劫法场?”
我看着那队越来越近的骑兵,看着旗帜上的“林”字,心里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。
萧烬!
是他来了吗?
他真的会救我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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