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坤走进铁皮小房间,转身示意林夜进来,虎子和豹子则守在门口,双手抱胸,眼神冰冷地盯着林夜,像是怕他逃跑。林夜深吸一口气,迈步走进房间,一股混杂着霉味、腥气和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,呛得他忍不住皱了皱眉。
房间里的光线很暗,只有赵坤手里的手电筒和墙角一盏昏黄的应急灯提供照明。木桌上的铜制八卦镜边缘己经生锈,镜面也布满了划痕,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;墙角的黑色布袋鼓鼓囊囊的,林夜用灵觉感知到,里面装的是一些动物骨头,还沾着极淡的煞气,应该是赵坤从乱葬岗或者废弃墓地捡来的,用来装作“邪物遗骸”糊弄人的。
“坐吧。”赵坤指了指木桌旁的一把破椅子,自己则坐在另一把相对完好的椅子上,把怀里的《百工秘要》掏出来,放在桌上,手指在封面上轻轻着,眼神里的贪婪毫不掩饰,“小兄弟,咱们也别绕圈子了。你爷爷留下的这本书,肯定不简单。你老实告诉我,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秘术,或者能找到宝贝的线索?”
林夜故意低下头,手指绞着衣角,声音带着犹豫:“赵哥,我真的不知道。我爷爷去世前,只说这本书是他的宝贝,让我好好保管,没说里面有什么秘密。我也翻看过几次,里面都是些看不懂的古文和图画,没发现什么特别的。”
“没发现?”赵坤冷笑一声,拿起《百工秘要》,翻到有手绘符纸的一页,用手电筒的光束照着:“你看这符纸,画得这么复杂,肯定不是普通的符纸。我听说有些古籍里的符纸,要配合特定的咒语或者精血才能用,你是不是知道怎么用?”
林夜心里暗道——赵坤倒是知道些皮毛,但也仅限于此了。这《百工秘要》里的符纸,确实需要配合精血和特定心法才能催动,但以赵坤的半吊子水平,就算给他完整的方法,他也用不了,甚至可能因为强行催动,被符纸的力量反噬。
但林夜面上还是装作“惊讶”的样子:“精血?还要用精血?我爷爷没跟我说过啊!我只知道画符要用朱砂和黄纸,没听说过要用精血。”
赵坤显然不信,他把书往桌上一拍,语气变得威胁起来:“小兄弟,我最后问你一次,你到底说不说?你要是再敢装糊涂,我可就不客气了!”他朝门口的虎子使了个眼色,虎子立刻上前一步,拳头捏得“咯吱”响,眼神凶狠地瞪着林夜。
林夜故意身体一抖,像是被吓到了,但还是咬着牙说:“赵哥,我真的不知道!您要是不信,可以自己看这本书,里面真的没什么秘密。”
“好!既然你不说,那我就自己找!”赵坤站起身,一把抓住林夜的手腕,就想把他往墙角拖,“我听说用活人血滴在古籍上,能显露出隐藏的字迹。今天我就试试,看看你爷爷的这本书里,到底藏着什么猫腻!”
林夜被赵坤抓得手腕生疼,心里的杀机终于忍不住升了起来。他能感觉到,丹田内的龙魂似乎也感知到了危险和恶意,开始剧烈躁动起来,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经脉蔓延到全身,让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。
“赵哥,你放开我!”林夜的声音不再带着恐惧,反而透着一股冰冷的平静,“你要是敢动我,后果你承担不起。”
赵坤愣了一下,显然没料到林夜会突然变了语气。他低头看向林夜的眼睛,只见林夜的瞳孔深处,闪过一丝猩红的光芒,像是有一头凶兽在里面苏醒。赵坤心里莫名一慌,下意识地松开了手,但很快又反应过来,觉得自己是被林夜唬住了,顿时恼羞成怒:“你小子还敢吓唬我?我今天倒要看看,你能有什么本事!”
他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张符纸,正是之前在酒店拿出来的那张劣质镇邪符,一把拍向林夜的胸口:“我看你就是被邪祟附身了,今天我就用这镇邪符,好好治治你!”
林夜冷笑一声,身体微微一侧,轻松躲开了赵坤的手。那符纸“啪”的一声贴在墙上,没有任何反应,连一点火星都没冒出来。
“怎么可能?”赵坤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他一首以为这张符纸是“高人”画的,能镇住邪祟,没想到连林夜的衣角都没碰到,就成了一张废纸。
“你这张符纸,根本就是劣质品。”林夜缓缓抬起头,眼神里的恐惧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嘲讽,“符文错了三处,朱砂是用红墨水混草木灰做的,连最基础的驱邪效果都没有,你还想用它来镇邪?真是可笑。”
赵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他这才意识到,自己一首引以为傲的“宝贝符纸”,竟然是个假货!他指着林夜,声音都在发抖:“你…你怎么知道这些?你到底是谁?”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林夜一步步走向赵坤,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,让赵坤忍不住后退了一步,“重要的是,你今天惹错人了。你以为你带了两个打手,拿了几张假符纸,就能抢我的东西,逼问我的秘密?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,有没有这个本事。”
门口的虎子和豹子见情况不对,立刻冲了进来,豹子掏出弹簧刀,“咔嗒”一声按下开关,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寒光:“小子,你敢跟坤哥这么说话,不想活了?”
林夜瞥了豹子一眼,眼神冰冷得让豹子心里一寒。他能感觉到,丹田内的龙魂己经蓄势待发,只要他一声令下,就能释放出强大的力量,瞬间解决这三个废物。
“赵哥,你现在知道怕了?”林夜看着赵坤惨白的脸,语气带着一丝嘲讽,“之前你不是很嚣张吗?不是想抢我的书,想逼我交宝贝吗?怎么现在不敢说话了?”
赵坤强作镇定,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,指着林夜:“你…你别过来!我告诉你,我在道上有人,你要是敢动我,我兄弟不会放过你的!”
“你的兄弟?”林夜嗤笑一声,“就是门口那两个废物?还是你那个只会吹牛的师父玄阳子?我劝你还是别抱希望了,今天没人能救你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更加冰冷:“你觊觎我的东西,还想对我用强,甚至想用我的血来试古籍,这笔账,咱们得好好算算。”
林夜能感觉到,龙魂的力量己经充盈在全身经脉,只要他愿意,随时可以爆发。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环境——空间不大,正好适合近身搏斗,而且这里偏僻无人,就算闹出动静,也不会有人发现。
“赵哥,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么本事吗?”林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,什么叫真正的玄门手段。”
赵坤被林夜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,后背撞在墙上,退无可退。他看着林夜眼中越来越浓的猩红,终于意识到,自己惹上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毛头小子,而是一个真正的玄门高人!他双腿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,声音带着哭腔:“林…林大师,我错了!我不该贪心,不该抢您的书,求您饶了我吧!我把书还给您,把钱也还给您,以后再也不敢找您的麻烦了!”
林夜没有停下脚步,依旧一步步走向赵坤:“现在知道错了?太晚了。你刚才不是想让我尝尝符纸的滋味吗?现在,该你尝尝我的手段了。”
他抬手,凝聚起一丝龙魂之力,准备给赵坤一个教训。就在这时,厂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,还有刺眼的灯光照进房间——有人来了!
林夜皱了皱眉,停下了动作。他不知道来的是谁,是赵坤的同伙,还是路过的人?如果是赵坤的同伙,事情就会变得麻烦;如果是路过的人,倒是个脱身的好机会。
赵坤也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,眼中顿时露出一丝希望,他朝着门口大喊:“是我的兄弟来了!林夜,你要是敢动我,我兄弟不会放过你的!”
林夜冷冷地看了赵坤一眼,心里快速盘算——现在动手,很可能会被外面的人撞见,到时候解释不清;但要是放了赵坤,以后他肯定还会找自己的麻烦。
“今天算你运气好。”林夜缓缓收起龙魂之力,眼神依旧冰冷,“但你记住,这是最后一次。要是你再敢找我的麻烦,或者把今天的事说出去,我保证,你会死得很难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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