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的阳光斜斜照进文创社活动室，把晓露手里的设计稿染成了暖金色。她正对着校庆礼盒的内页草稿发呆——想把路遥说的老棉线编织纹样加进去，可怎么排版都觉得挤，咬着笔杆绕着桌子转圈，活像只找不着出口的小松鼠。
“哟，这不是‘老设计师代做’的晓露吗？还在这儿假装改设计呢？”尖酸的声音突然传来，王萌踩着高跟鞋走进来，手里举着手机，屏幕上正是晓露的朋友圈截图，“你看评论区都在说，这软卷草的弧度、老棉线的走线，根本不是高中生能做的，你倒是说说，是不是路老师帮你画的？”
晓露心里一紧，手里的笔差点掉在地上，但很快定了定神——她翻开素材本，指着里面外婆旧衣柜的刺绣照片：“这是我外婆1980年的刺绣，卷草纹的弧度我练了半个月，每天对着照片描；老棉线是我在布料市场挑了三次才选到的，你看这草稿，改了八版，每版都有日期，这怎么代做？”
王萌凑过去看，果然看到草稿上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，还有用红笔标注的“棉线太硬，再换”“卷草弧度差5度”，甚至还有张被墨水弄脏的废稿，旁边写着“卷草猫踩翻墨水瓶，重画”。她嘴硬道：“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做这么多草稿装样子？我看你就是靠路老师走后门！”
“走后门需要这么费劲吗？”晓露拿起桌上的礼盒样品，轻轻打开，银杏叶带着珍珠坠子晃下来，“你看这盒底的标签，是我用外婆的刺绣扫描后缩小的，连针脚都和外婆的一模一样；内页的银杏叶插画，是我对着窗外的银杏树画了三天才成的，这些细节，路老师怎么帮我代做？”
活动室里的社员都围过来看，有人指着标签说：“这针脚真的像老刺绣，我奶奶也有件这样的旧衣服！”“我上次看到晓露在画室画银杏叶，画到天黑，根本不是装样子！”
王萌的脸涨成了猪肝色，突然瞥见晓露桌上的毛线球，又想挑刺：“你这毛线球是想模仿老棉线吧？可惜缠得歪歪扭扭，比我上次掉的亮片还乱！”说着伸手去碰，结果没站稳，手一挥把毛线球扫到地上——毛线“哗啦”散开，缠在她的高跟鞋上，把她绊倒在椅子上，活像个被毛线捆住的“亮片小丑”。
“哎哟！我的鞋！”王萌挣扎着站起来，高跟鞋跟还缠着毛线，走一步跌一步，引得社员们都笑出了声。她又羞又气，拎着包跑了，连掉在地上的手机都忘了拿。
晓露捡起王萌的手机，看到屏保是她之前的亮片礼盒，忍不住叹气——王萌要是把心思放在设计上，而不是找别人麻烦，也不会这么狼狈。
“别理她，她就是嫉妒你设计得好。”社长拍了拍晓露的肩膀，“你的礼盒细节这么用心，校庆肯定能受欢迎，到时候让她好好看看，什么叫真正的文创。”
晓露点点头，心里却没那么轻松——王萌的话像根小刺，扎得她有点疼。正想拿出手机跟路遥说这件事，林晓走了进来，看到她手里的手机，皱了皱眉：“又要跟路老师聊天？刚才我在楼下听到有人说‘晓露总跟一个老头黏在一起，设计稿说不定是老头帮她做的’，你就不能注意点？”
“我跟路老师只是学设计，我的设计都是自己做的！”晓露的声音有点急，把素材本递给林晓，“你看，这些草稿都是我画的，外婆的刺绣、银杏叶的插画，都是我的想法，不是路老师代做的。”
“我知道是你的想法，但别人不知道啊。”林晓叹了口气，拉着晓露坐在椅子上，“你想想，路老师比你大西十岁，你每天跟他聊到深夜，还总单独去书店，别人能不误会吗？上次我妈还问我，你是不是在跟一个老设计师搞对象，我都没法解释。”
晓露的心跳慢了半拍——她从没想过，别人会这么想。她看着手机里和路遥的聊天框，上次聊天还停在昨天晚上，路遥说“明天给你带《纹样集》”，她还没回复。犹豫了半天，她只打了句“路老师，今天我有点忙，《纹样集》下次再拿吧”，发送后赶紧把手机锁屏。
林晓看着她的动作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：“我不是不让你学设计，是让你跟他保持距离，白天在书店学，别聊到深夜，也别总单独见面，这样别人就不会误会了。”
晓露没说话，只是点点头——她知道林晓是为她好，我的灵魂女友太可爱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我的灵魂女友太可爱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可心里像堵了团棉花，闷闷的。她想起和路遥聊设计时的开心，想起他帮她补珍珠坠子的认真，想起他留的糖炒栗子，可这些温暖，在别人的闲话里，好像都变了味。
下午，晓露还是忍不住去了书店——想把王萌的手机还给老陈，让他转交给王萌。刚走进书店，就看到路遥坐在柜台旁，手里拿着本泛黄的书，正是1983年的《纹样集》，旁边还放着颗糖炒栗子，用纸巾包着，显然是留给她的。
“晓露？怎么来了？不是说今天忙吗？”路遥看到她，眼睛亮了，把《纹样集》和栗子递过去，“这书里有老棉线的编织纹样，你看这页，1982年的枕套纹样，把棉线和刺绣结合，特别适合礼盒内页；栗子是刚买的，热乎的，快吃。”
晓露接过栗子，咬了一口，甜香漫到喉咙，却没之前那么开心。她把王萌的手机递给老陈：“陈叔，这是王萌的手机，她早上落在文创社了，麻烦您转交给她。”
老陈接过手机，笑着说：“这丫头，毛手毛脚的，上次把亮片撒了我一柜台，这次又落手机。”
路遥看出晓露的不对劲，拉着她上二楼工作室：“怎么了？是不是有人说闲话了？”
晓露点点头，把王萌的质疑和林晓的话都告诉了他，说着说着，眼眶有点红：“路老师，我是不是真的跟您走太近了？别人都误会了，还说我的设计是您代做的。”
路遥递给她一张纸巾，指着墙上自己年轻时的设计稿：“你看这张，1985年我做的纺织厂礼盒，当时有人说‘这卷草纹太老气，肯定卖不出去’，结果我坚持加了自己画的小雏菊，最后卖了一万多份。别人的闲话就像设计稿上的墨渍，用面包屑就能擦掉，关键是你有没有坚持自己的底气。”
他翻开《纹样集》，指着里面的老棉线纹样：“你想加的编织纹样，我年轻时也想过，但没敢尝试，你比我勇敢，还想结合银杏叶，这就是你的特色，别人学不来，也代做不了。”
卷草猫突然跳上桌子，把桌上的毛线球推到晓露面前，毛线散开，缠在了《纹样集》上，像给老纹样加了层“新毛线边”。“你看，连卷草都知道，老纹样加新东西才好看。”路遥笑着解开毛线，“别管别人怎么说，你的设计有你的心意，有你的故事，这就是最好的底气。”
晓露看着路遥温暖的笑容，心里的堵得慌慢慢散了。她拿起笔，在草稿上试着画老棉线纹样，果然比之前顺畅多了——把棉线编织成银杏叶的形状，绕在内页边缘，既复古又有新意。
“太好看了！路老师，您看这样是不是很合适？”晓露兴奋地把草稿递给路遥，眼睛亮得像揉了星光。
“合适！比我年轻时想的还妙！”路遥点点头，在草稿旁写了行小字批注：“棉线银杏，老韵新声——晓露的独家心意”。
夕阳西下时，晓露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书店。路遥送她到门口，又从口袋里掏出颗栗子：“明天记得来拿《纹样集》，内页纹样还有不懂的，随时问我，别因为别人的闲话委屈自己。”
“谢谢路老师！”晓露接过栗子，心里暖融融的。
回家的路上，晓露掏出手机，想给路遥发条消息，说“今天谢谢您好心开导”，可刚点开聊天框，就看到林晓发来的消息：“我刚才在学校论坛看到，有人说‘晓露周末还去书店找老设计师，肯定有问题’，你真的要注意点。”
晓露的手指停在屏幕上，刚才的开心瞬间淡了点。她看着和路遥的聊天记录，从第一次请教卷草纹，到视频时的笑料，再到今天的开导，每一条都透着温暖，可林晓的话、论坛的闲话、王萌的质疑，像乌云一样罩在她心头。
她犹豫了半天，还是没发消息，只是把手机放进兜里。回到家，她趴在桌上，翻着和路遥的聊天记录，从最初的兴奋，到现在的忐忑，心里像揣了颗没熟的果子，又酸又涩。
“到底该怎么办啊？”晓露对着设计稿小声说，卷草猫蹲在旁边，蹭了蹭她的手，像是在安慰她。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，照在设计稿上，老棉线纹样泛着温柔的光，可晓露的心里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犹豫——她不知道，这份和路遥之间的设计默契，到底该继续，还是该因为别人的眼光，慢慢疏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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