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城区的修表铺飘着机油味，晓露攥着外婆的旧怀表站在“李师傅修表铺”门口，怀表的铜壳泛着暖光，表盘内侧刻着圈歪歪扭扭的猫爪纹——这是外婆年轻时的定情物，上次她提过想把猫爪纹画进校徽，外婆就掏出来说“拿去修修，老纹样得见光”，还神秘兮兮地说“修好了有惊喜”。
“丫头，修表？”李师傅戴着放大镜，手里捏着个小螺丝刀，正在给块老上海手表换齿轮，“这怀表看着有些年头了，铜壳都包浆了，是你外婆的吧？”
晓露点点头，把怀表递过去，“师傅，能把表盘的猫爪纹修清晰点吗？我想画进校徽。”她咬着笔杆，眼睛盯着桌上的老手表——表带是棕色老皮的，和路遥手腕上那块一模一样！刚想到这儿，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，晓露的后背瞬间绷紧，像被按了开关的发条玩具。
“李师傅，帮我看看这块表。”路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，手里果然拎着他那块老上海手表，表带断了半截，“表带坏了，想配个老皮表带，适合画卷草纹的那种。”
晓露的脸“唰”地红了，比怀表的铜壳还艳。她赶紧低头假装看货架上的表链，手指却攥着校徽草稿，把猫爪纹都捏皱了。“路老师也来修表？”声音细得像修表的游丝，眼睛盯着自己的白球鞋，鞋尖沾了点修表铺的机油。
“嗯，老表带断了，老陈说你这儿有库存的老皮。”路遥走到桌边，把手表递给李师傅，视线却落在晓露手里的怀表上，“这怀表的猫爪纹不错，是老丝线刻的吧？这种纹路画进校徽，适合当点缀。”
李师傅凑过来打哈哈：“哟，你们俩还认识？这可巧了！路老哥上次来修表，还说要找块能画卷草纹的表带，刚好丫头你做校徽，这不撞一块儿了嘛！”他把怀表放在放大镜下，“这猫爪纹断了两根线，我给你补补，用老丝线，跟原来的一样软。”
晓露跟着李师傅走到工作台前，后背却能感觉到路遥的视线，像暖融融的阳光。她看着李师傅用小镊子夹着丝线补纹路，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校徽草稿——上面的卷草纹还是上次没改完的，路遥说“再调15度更顺”，她一首没敢改，怕改不好。
“丫头，你这校徽草稿借我看看？”路遥突然开口，晓露像被烫到似的，赶紧把草稿递过去，“我、我画得不好，还没改完……”
路遥接过草稿，看得很认真，手指轻轻划过卷草纹，“这里的弧度再软点，像怀表的猫爪纹那样，你看——”他拿起铅笔，在草稿上轻轻画了道弧线，“这样和猫爪纹拼在一起，校徽就活了。”晓露凑过去看，呼吸都变轻了，他的指尖沾了点机油，在草稿上留下个小印子，像颗小小的痣。
“哎哟，你们俩凑这么近，是研究表还是研究对象啊？”李师傅的声音突然传来，手里拿着修好的怀表和手表，“你看这怀表的猫爪纹，和路老哥手表的卷草纹，拼在一起刚好是个圆！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我的灵魂女友太可爱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跟俩小年轻似的，凑一对才顺！”
晓露的脸“轰”地炸开，比修表铺的灯泡还亮。她赶紧后退一步，草稿差点掉在地上，“李师傅！您别乱说！我、我们就是……就是一起讨论设计！”
路遥忍着笑，把草稿递给她，“别慌，李师傅开玩笑的。”他拿起手表，新换的老皮表带泛着软光，“这表带适合画卷草纹，你要是需要，我让李师傅多留一块。”晓露点点头，手指捏着草稿的边角，把路遥画的弧线摸了又摸。
李师傅把怀表递给晓露，“修好了，猫爪纹补得跟原来一样，你外婆要是知道，肯定高兴。”他眨了眨眼，“对了，路老哥，你要的那块表带，我给你留着，上面能刻点猫爪纹，跟丫头的怀表配一对。”
“不用不用！”晓露赶紧摆手，怀表差点从手里滑出去，“我、我该走了，校徽还要定稿呢！”她抓起怀表和草稿，转身就跑，刚到门口，“哗啦”一声，草稿掉在地上，被风吹到路遥脚边。
路遥弯腰捡起草稿，追出门喊：“你的草稿掉了！还有——”他把草稿递给她，指了指上面的弧线，“这个角度刚好，定稿肯定过。”晓露接过草稿，指尖碰着他的手，温温的，带着点机油味，“谢谢路老师！我、我走了！”
她骑上自行车，车铃“叮铃”响个不停，像在替她掩饰慌乱。骑到巷口时，她回头看了眼——路遥还站在修表铺门口，手里拿着那块老手表，朝她挥了挥手，新换的表带在阳光下泛着软光。晓露的心跳得像怀表的齿轮，“咚咚”的，比平时快了半拍。
回到家，晓露把怀表放在书桌上，刚想研究猫爪纹，手指碰到怀表后盖，“咔嗒”一声，后盖开了——里面藏着张泛黄的字条，是外婆的笔迹：“老怀表等了老手表几十年，猫爪等了卷草几十年，人别等，喜欢就去说。”
晓露拿着字条，突然笑了——外婆早就知道她和路遥的事？这时手机“叮”地响了，是林晓发来的微信：“校徽定稿过了！社长说‘卷草纹软乎乎的，猫爪纹点睛’，是不是路老师帮你改的？别装了，我看你朋友圈偷偷点赞他的设计草稿了！”
晓露看着微信，脸又红了，却忍不住笑着回复：“就你眼尖！下次请你吃烤肠！”她放下手机，拿起怀表和手表的照片（刚才在修表铺偷偷拍的），照片里的猫爪纹和卷草纹拼在一起，像个完整的圆。
她拿起铅笔，在草稿的空白处画了个圆，里面是猫爪纹和卷草纹，旁边写了行小字：“路老师，谢谢你的弧线。”写完后，她犹豫了会儿，点开微信黑名单，那个备注“？”的账号还在，指尖悬在“解除黑名单”按钮上，这次没有犹豫太久——她轻轻点了下去。
窗外的夕阳把草稿染成暖黄，怀表的齿轮“滴答”响着，像在倒计时。晓露看着手机，心里有点忐忑，却更多的是期待——或许，老纹样都懂等，人真的不用等太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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