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日的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玻璃窗，在课桌上洒下片细碎的光斑。晓露把浅薄荷绿的礼盒样放在林晓面前，指尖还沾着点刚打印出来的油墨香，眼睛亮得像藏了小星星：“你看！这是我跟路老师一起改的，打印店老板都说好看，还想跟我合作呢！”
林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拿起礼盒样翻来覆去地看——卷草纹软乎乎的，粉色小圆点像撒了把糖霜，银灰色锁扣纹样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，确实比之前晓露画的初稿精致多了。可她眉头还是没松开，指尖点了点礼盒上的卷草纹：“是挺好看的，但你跟那个路老师，每天聊到半夜，他比你爸还大近二十岁，就没觉得不对劲？”
晓露正咬着笔杆翻设计草稿，听到这话，笔杆“咔嗒”一声差点掉在桌上。她首起身，有点不服气地皱起眉：“什么不对劲啊，我们聊的都是设计！他教我怎么改卷草纹，我帮他找年轻设计师的参考，又不是聊别的。”
“聊设计用聊到十一点吗？”林晓把礼盒样放回桌上，语气带着点现实的担忧，“上次我妈还说，跟比自己大太多的人走太近，容易被人说闲话。你看你朋友圈，全是设计草稿，底下还有人评论‘这风格像老设计师做的’，你就不怕别人多想？”
晓露的指尖顿在草稿本上，纸上的卷草纹线条被她无意识地描粗了些。她想起前几天发朋友圈时，确实有人在底下调侃“是不是有个老设计师指点”，当时她没在意，可被林晓这么一说，心里忽然有点发慌。但转念一想，路老师教她改纹样时的认真，发语音时耐心讲解“卷草纹弧度要像老棉线”的温柔，又觉得没什么好慌的——她拿起笔，在草稿本上画了个小小的锁扣纹样，抬头对林晓说：“路老师就是我的设计老师，我跟他学东西，有什么好怕的？再说，他还帮我改好了之前卡了好久的校徽呢！”
林晓看着她较真的样子，叹口气，没再反驳——她太了解晓露了，一旦认准了喜欢的事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她拿起礼盒样，指尖拂过锁扣纹样旁边的小笑脸：“行吧，算我多管闲事。不过你要是遇到什么不对劲的，记得跟我说。”
晓露赶紧点头，把礼盒样小心地放进书包里——下节课是文创社的会，她要把礼盒样拿给社长看，争取能定为校庆文创的主打款。
可文创社的会议室里，气氛却没那么轻松。社长是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，手里拿着晓露的礼盒样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：“晓露，不是我说你，这礼盒太普通了。”他把礼盒样放在桌上，指尖点了点表面，“薄荷绿太淡，没辨识度；卷草纹虽然软，但没亮点，跟市面上的普通文创没区别，怎么当主打款？”
周围的社员也跟着附和：“是啊，我觉得应该加网红元素，比如渐变粉或者卡通贴纸。”“卷草纹太老气了，年轻人肯定不喜欢。”
晓露的脸瞬间涨红了，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——这是她跟路老师改了好几版的成果，怎么就成了“没亮点”？她想反驳“卷草纹加小圆点很有复古感”，可话到嘴边，看着社长不耐烦的表情，又咽了回去。
散会后，晓露蹲在教学楼的走廊里，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礼盒样照片，眼眶有点发热。她咬了咬唇，点开跟路遥的微信对话框，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删，最后只发了句：“路老师，社长说我的礼盒没亮点，怎么办呀？”
消息发出去没两分钟，路遥的回复就弹了出来，还附带了张手绘的小图：“别慌，你看礼盒正面的锁扣纹样——还记得你说外婆旧衣柜上有刺绣吗？在锁扣旁边加个小小的月牙纹，用银灰色的细线勾边，像旧衣柜上绣的月亮，既呼应你的回忆，又多了个记忆点。”
晓露盯着那张小图——月牙纹小小的，刚好嵌在锁扣旁边，跟卷草纹的弧度完美契合，像夜空中的月亮挂在藤蔓上，瞬间就有了灵气。她赶紧站起来，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，咬着笔杆飞快地画了起来——月牙纹的线条要软，不能太尖，银灰色要比锁扣浅一点，这样才不抢戏。
画完后，她立刻跑到打印店，让老板重新打印礼盒样。新的礼盒样上，银灰色的月牙纹依偎在锁扣旁边，浅薄荷绿的底色衬得整个设计既温柔又有辨识度，连打印店老板都忍不住夸：“小姑娘，你这加了个月亮，一下子就不一样了，像有故事似的！”
第二天的文创社会上，晓露把新的礼盒样放在桌上时，社长的眼睛都亮了。他拿起礼盒样，反复看着锁扣旁边的月牙纹：“这月牙纹加得好！既有复古感，又有记忆点，比之前的版本惊艳多了！”
“这是路老师教我加的。”晓露的声音里带着点小骄傲，“他说要呼应我外婆旧衣柜上的刺绣，这样设计才有温度。”
社员们也围过来，七嘴八舌地夸：“原来复古纹样还能这么加细节！”“这个月牙纹好温柔，我要是看到肯定想买！”
社长拍了拍晓露的肩膀，语气里满是认可：“就用这个版本当主打款！下周校庆展览，肯定能火！”
晓露攥着礼盒样，心里像喝了蜜似的。课间时，她赶紧掏出手机，给路遥发了张礼盒样的新照片，附带一条语音：“路老师！社长说这个版本超好看，定为校庆主打款啦！谢谢您的月牙纹，太管用了！”
没过多久，路遥的回复就来了，是条语音，声音里带着点笑意：“不错，懂得把生活里的回忆放进设计里，这才是复古纹样的灵魂。对了，月牙纹的弧度还能再调小点，像你外婆旧衣柜上的刺绣那样，更精致。”后面还附了个“孺子可教”的表情包——卡通老头戴着老花镜，手里拿着支铅笔，跟路遥的样子有点像，逗得晓露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林晓坐在旁边，看到她对着手机傻笑，凑过来看了眼：“又跟你那路老师聊天呢？”
晓露把手机递过去，指着那条表情包：“你看路老师发的，是不是很可爱？他还帮我改了月牙纹，社长都服了！”
林晓看着表情包，又看了看晓露手里的礼盒样——月牙纹小小的，嵌在锁扣旁边，确实让整个设计活了起来。她叹了口气，语气比之前软了点：“行吧，算他有点真本事。不过你还是要注意分寸，别总聊到半夜，影响学习。”
“知道啦！”晓露把手机收起来，心里甜滋滋的——她点开朋友圈，发了张礼盒样的照片，配文“校庆主打款get！感谢路老师的月牙纹魔法～”，还特意把路遥发的表情包也加上。发完后，她又偷偷截了张图，发了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，配文“路老师yyds！以后也要跟他学更多设计！”
秋日的阳光刚好落在手机屏幕上，把那句“路老师yyds”映得格外明亮。晓露咬着笔杆，翻到笔记本的空白页，开始画下一个设计草稿——这次她想画个带着月牙纹和卷草纹的笔记本封面，送给林晓，说不定能让闺蜜彻底认可路老师呢！
她正画着，手机又“叮咚”响了一声——是路遥发来的消息：“看到你朋友圈了，不错。下次可以试试在月牙纹旁边加颗小星星，像夜空里的星星，更有层次感。”后面还是那个戴着老花镜的卡通老头表情包，逗得晓露又笑了起来，笔尖在纸上划过，留下道软乎乎的卷草纹，像极了此刻她心里甜甜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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