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城区的巷风裹着桂花香，晓露捏着自行车把的手有点汗——今天要跟林晓去路遥的工作室请教考研题，她昨晚翻来覆去把真题集看了三遍，连卷草纹的弧度都画了不下十遍，还是怕问错了丢人。林晓跟在后面，车筐里装着个保温袋，里面是她早上特意熬的小米粥，嘴硬说“怕那老头胃不好，讲题讲到一半胃疼，耽误我们时间”。
“你骑慢点！”林晓在后面喊，车铃“叮铃”响个不停，“我这粥要是洒了，等会儿他胃疼，你自己琢磨那些破纹样去！”晓露回头笑，阳光落在林晓泛红的耳尖上，像撒了把碎金——这丫头明明是上次听老陈说路遥总空腹喝咖啡，特意早起熬的粥，偏要找借口。
拐进书店巷口，就看见路遥站在工作室楼下的梧桐树下，手里拿着本泛黄的《设计考研真题解析》，正是晓露昨天在省图没找到的版本。他穿了件干净的蓝布衫，袖口卷到小臂，手腕上的老上海手表刚好指向十点，和晓露手机上的时间分毫不差。
“来了？”路遥笑着迎上来，视线扫过林晓车筐里的保温袋，“带的什么？”林晓赶紧把保温袋往身后藏，“没、没什么！就是……就是晓露怕饿，带的早餐！”话刚说完，保温袋的绳子松了，“哗啦”一声，小米粥的香气漫了出来——碗边还贴了个小小的猫爪贴纸，是晓露最爱的纹样。
晓露的脸“唰”地红了，赶紧帮林晓捡碗，“是林晓熬的，她说……她说您胃不好，喝这个养胃。”路遥接过碗，指尖碰到温热的碗壁，眼睛弯了弯，“谢谢林丫头，刚好我早上没来得及煮。”林晓别过脸，却偷偷把藏在口袋里的胃药塞给晓露，“让他饭后吃，别又忘了。”
工作室在书店二楼，推开门的瞬间，晓露的眼睛亮了——墙上贴满了旧设计海报，最显眼的地方贴着她的校徽草稿，旁边用红笔写着“卷草纹弧度再调5度，更像猫爪软态”，是路遥新添的批注。桌上摆着女儿送的青瓷茶杯，旁边放着晓露上次落在修车铺的校徽草稿，边角被抚平了，还压了块镇纸。
“坐吧，真题我标了重点。”路遥把书递过来，上面的笔记记得格外认真，连林晓整理的“老丝线纹样考点”都用荧光笔标了出来，“你们昨天在省图找的资料，我年轻时也用过，这里面有几道题的解题思路，跟你校徽里的猫爪纹能呼应上。”
林晓凑过来看，突然指着一道题说：“这个云纹考点，我查了，你项目里卡壳的那个复古礼盒，刚好能用！”她把自己整理的考研资料摊开，上面标着“80年代云纹与现代Q版结合案例”，“你看，晓露外婆怀表上的云纹，跟这个案例里的很像，要是加进礼盒纹样里，既符合复古主题，又有年轻感。”
李昀轲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路遥盯着资料上的标注，眼睛突然亮了——他卡了半个月的礼盒纹样，一首想不出怎么把老云纹改得年轻，林晓整理的考点里，刚好有“老纹样线条简化+Q版元素点缀”的思路，跟晓露校徽里的猫爪卷草纹异曲同工。“林丫头，你这资料……”他话没说完，林晓赶紧别过脸，“我就是查考研题顺便看的，跟你项目没关系！我是怕晓露考研考到，才整理的！”
这话逗得晓露笑出了声，“是是是，跟路老师的项目没关系，是为了我考研！那麻烦‘为了我考研’的林晓同学，再说说这个卷草纹真题，我总画不好弧度。”林晓瞪她一眼，却还是凑到桌前，拿过铅笔在草稿上画了道弧线，“你看，跟你自行车链盒上的纹样一样，软一点，再带点小弧度，像猫爪挠出来的，不就顺了？”
路遥看着两人凑在一起改草稿的样子，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。他把青瓷茶杯倒满温水，递给林晓，“谢谢你啊，林丫头，这资料帮了我大忙。”林晓接过杯子，耳朵尖又红了，“谢什么谢！我就是……就是不想你项目卡壳，耽误给晓露讲题！”
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户，把工作室染成暖黄色。晓露把改好的卷草纹草稿递给路遥，上面还画了个小小的猫爪，“路老师，这样是不是就对了？”路遥点头，手指轻轻划过草稿，“对了，比我年轻时画的还软，有灵气。”他从书架上抽出本旧杂志，递给她们，“这里面有80年代的考研真题解析，你们拿去看，上面的纹样案例，对你俩都有用。”
离开时，林晓把自己整理的考点资料偷偷塞进晓露的书包，“这个……你拿着，要是他项目再卡壳，你就把这个给他看，别说是我整理的，就说是你查的！”晓露笑着点头，把杂志抱在怀里，里面还夹着路遥刚写的便签：“卷草纹如人，软韧皆有，考研加油——路老师”。
骑车出巷口时，晓露回头看了眼——路遥还站在工作室门口，手里拿着那碗小米粥，朝她们挥了挥手，阳光落在他的白头发上，像撒了把碎银。林晓在后面喊：“骑快点！下午还要去图书馆查资料呢！”晓露笑着加速，车铃响得欢，风里都是桂花香和小米粥的暖意——原来最好的支持，就是嘴上说着“别拖后腿”，却把所有温柔都藏在考研资料和小米粥里，像老纹样里的新血肉，软乎乎的，却格外有力量。
回到家，晓露翻开杂志，林晓整理的考点资料从里面掉出来，上面贴满了猫爪贴纸，最后一页还有行小字：“要是考不上设计专业，我就陪你一起复读——林晓”。晓露盯着那行字，突然笑了，手指轻轻划过贴纸，像划过那些藏在岁月里的温柔——有路遥的批注，有林晓的资料，还有老城区巷子里的桂花香，都在陪着她，慢慢把考研题和复古纹样，都画成顺顺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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