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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(1991 年・春)(续写)

小说: 榆镇岁月   作者:每时每刻都很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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榆镇的春天来得早,正月刚过,镇东头的河水就解了冻,“哗啦啦” 地淌着,把岸边的柳梢泡得发绿。秦家老院的槐树枝头冒出嫩黄的芽,风一吹,像无数只小手在打招呼。顾盼坐在廊下的竹椅上,手轻轻放在隆起的肚子上,感受着胎儿的动静,嘴角挂着温柔的笑。

秦向东从分厂回来,手里拎着个布包,里面是给顾盼买的红糖和红枣。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不舒服?” 他放下布包,蹲在顾盼面前,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,听着里面的动静,眼里满是期待。

“挺好的,就是总想吃酸的。” 顾盼笑着说,伸手拂去秦向东肩上的灰尘 —— 他最近忙着分厂的事,每天都很晚才回来,身上总带着股机油味,却从没喊过累。

秦老太太端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走过来,递给顾盼:“快趁热喝了,补补身子。医生说怀孩子得多吃些有营养的,将来孩子才能壮实。”

顾盼接过粥碗,小口喝着,心里满是暖意。自从怀孕后,家里人都把她当成宝贝,什么活都不让她干,连小槐都知道帮她递东西,说 “要保护妈妈和妹妹”。

这天夜里,顾盼突然肚子痛,秦向东赶紧找来接生婆,又让秦书月去叫医生。家里一下子忙了起来,秦老太太在厨房烧热水,小槐则守在门口,紧张地问:“奶奶,妈妈会不会有事呀?”

“不会的,” 秦老太太摸了摸小槐的头,“你妈妈是个坚强的人,很快就能给你生个妹妹了。”

天快亮的时候,屋里传来婴儿的哭声,清脆又响亮。接生婆笑着走出来:“是个闺女,母女平安!”

秦向东冲进屋里,看着顾盼怀里的小婴儿,眼睛一下子红了。小家伙闭着眼睛,小脸红扑扑的,小手紧紧攥着拳头,像个小拳头一样。“盼儿,你辛苦了。” 他握住顾盼的手,声音发颤。

顾盼笑着摇摇头:“不辛苦,你看她多可爱。”

秦书月和林伟也赶来了,林伟抱着小婴儿,小心翼翼的,像抱着件稀世珍宝。“咱们给她起个名字吧?” 秦书月看着小家伙,眼里满是欢喜。

秦向东想了想,说:“叫盼星吧,盼望的盼,星星的星。希望她像星星一样,明亮又温暖。”

大家都点点头,说这个名字好。小槐凑过来看妹妹,轻轻碰了碰她的小手,小声说:“妹妹,我是哥哥,以后我保护你。”

盼星的到来,让秦家老院更热闹了。顾父每天都会抱着盼星,给她唱摇篮曲;秦老太太则忙着给盼星做小衣服、小鞋子;秦书月和林伟一有空就来帮忙,给盼星换尿布、喂奶,忙得不亦乐乎。

顾盼坐完月子后,秦向东的分厂传来了好消息 —— 分厂被评为市级明星企业,还获得了政府的奖励。不少人劝秦向东把分厂搬到市里,说 “市里交通方便,能接到更多订单”。可秦向东却摇摇头:“根在这儿,厂子就在这儿。榆镇的乡亲们帮了我不少,我不能忘本。”

为了庆祝分厂获奖,秦向东在老院摆了几桌宴,请了分厂的工人和街坊们。席间,柱子站起来,端着酒杯说:“秦厂长,要是没有您,我现在还在家待业呢。您不仅给了我工作,还教我技术,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您的恩情!”

秦向东笑着说:“大家不用谢我,分厂能有今天,离不开大家的努力。以后咱们一起加油,把分厂办得更好!”

顾盼看着眼前的热闹,心里满是欣慰。她知道,秦向东的坚持是对的,榆镇不仅是他们的家,更是他们的根。

秦书月的中学这阵子也很忙,因为迎来了外资捐赠,用于改善教学设施。林伟负责项目对接,可他不懂商业规则,在谈判中屡屡碰壁。他回来后,坐在院里的石凳上,愁眉苦脸地说:“哥,我真是没用,连个项目都对接不好。”

秦向东拍了拍林伟的肩膀,笑着说:“别灰心,谁都有第一次。作者“每时每刻都很好”推荐阅读《榆镇岁月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明天我带你去市里,跟企业家们学学谈判技巧,你要记住,做事先做人,不管跟谁合作,都得真诚。”

接下来的几天,秦向东带着林伟跑市场、见企业家,教他怎么跟人沟通,怎么把握谈判的节奏。林伟学得很认真,每天都把学到的东西记在本子上,很快就掌握了谈判技巧。

在秦向东的帮助下,林伟顺利完成了项目对接。外资捐赠的教学设施很快就运到了学校,有新的课桌椅、电脑、图书,学生们看着这些新设施,高兴得蹦蹦跳跳。秦书月看着学生们的笑容,对林伟说:“谢谢你,要是没有你,咱们学校也得不到这么好的设施。”

林伟笑着说:“这都是哥教得好,要是没有他,我也完成不了这个项目。”

老院的桂花树长得比房还高,每到春天,就开满了金黄的桂花。顾盼摘下桂花,和秦书月一起酿桂花蜜。她们把桂花洗净、晾干,再和白糖一起放进坛子里,密封好,放在阴凉处。酿好的桂花蜜,香甜可口,顾盼分给街坊西邻,大家都说好吃。

王大婶拿着桂花蜜,笑着说:“这蜜比城里买的还甜,带着咱们榆镇的味儿。顾老师,谢谢你啊,你总是想着我们。”

顾盼笑着说:“大婶,您别这么说,大家都是街坊邻居,互相照顾是应该的。”

这天下午,顾盼带着小槐和盼星在院里玩。小槐推着盼星的婴儿车,小心翼翼地走着,嘴里还哼着儿歌;盼星则躺在婴儿车里,睁着大眼睛,看着天上的白云,时不时笑出声来。

秦向东从分厂回来,看见这一幕,心里满是幸福。他走过去,坐在顾盼身边,握住她的手:“盼儿,你看咱们现在的日子,多好啊。有儿有女,有家人,有事业,我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。”

顾盼点点头,靠在秦向东肩上:“是啊,我也觉得很幸福。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,不管遇到什么困难,都能克服。”

风里带着桂花的甜香,吹过老院的每个角落。顾盼看着眼前的一切,忽然想起刚到榆镇的那个雪天,想起扫盲班的第一堂课,想起秦向东办分厂时的艰难。她知道,现在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,是他们用汗水和努力换来的。

小槐推着婴儿车,走到秦向东面前,说:“爸,你看妹妹多喜欢我推的车,以后我每天都带她玩。”

秦向东笑着点点头:“好,咱们小槐真是个好哥哥。”

盼星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,咧开嘴笑了,露出两颗小小的牙。顾盼看着盼星的笑容,心里满是温暖。她知道,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,因为他们有彼此,有家人,有榆镇的乡亲们。

春天的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,洒在老院的每个角落,温暖而明亮。顾盼和秦向东并肩坐在廊下,看着孩子们玩耍,听着街坊们的笑声,心里满是幸福。他们知道,只要一家人在一起,只要他们坚持自己的初心,榆镇的日子就会像这春天一样,永远充满生机和希望。

晚上,秦家老院的屋里亮着灯,满桌的菜冒着热气,有炖鸡、有鱼、有炒青菜,都是大家爱吃的。一家人围坐在桌前,吃着饭,聊着天,笑声满院都是。顾父抱着盼星,给她喂饭;秦老太太则给小槐夹菜,说 “多吃点,长得高”;秦书月和林伟聊着学校的事,眼里满是期待。

顾盼看着眼前的一切,心里满是感动。她知道,这个家不仅是她的港湾,更是她的依靠。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,只要一家人在一起,就没有过不去的坎。

秦向东举起酒杯,对大家说:“来,咱们干杯!祝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,祝盼星健康成长!”

大家都举起酒杯,碰在一起,笑声和祝福声混在一起,漫得满院都是。窗外的桂花在月光下轻轻摇曳,甜香飘进屋里,像无数个平凡日子里,从未缺席的暖。顾盼知道,这个春天,会是她这辈子最难忘的春天,因为这里有太多的温暖和感动,会永远留在她的心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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