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玲连忙出来打圆场，“之前听沈助说姜秘书长打算休长假，今天有空过来，是来视察工作么？”
这女孩挺聪明，姜若若勾起嘴角，余光扫过秘书办的每一个人。
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，这里六个女人，不知道能唱出多少台戏。
她轻描淡写开口：“嗯，休假前过来看看，大家的工作有没有顺利推进。”
她的位置早就被沈晗搬到了秘书办最里面靠窗的位置。
蛐蛐的人垂头不敢再吭声，假装忙碌着。
姜若若旁若无人走过每一个人的工位，一一扫过桌面的文件。
落座后，点了两个人的名字，“李欣，安娜把你们手里的文件拿过来一下。”
如果她没记错，这俩人之前跟傅思琴走得最近。
被点名的俩人目露惊讶，“姜秘书长，我负责资管公司，安娜负责大客户维护，这些东西你都不懂，怎么看？”
姜若若眸光锐利扫过俩人的脸，“想走人可以首说，我是你们的首属上级，无条件服从上司的命令，听不懂？”
早在费轻舟威胁她那会，她就怀疑秘书办有对方的人。
现在看来，每个人都很可疑。
俩人不情不愿拿着两叠文件走了过去，李欣率先开口：“资管公司的资产，姜秘书长恐怕都不知道有多少吧。”
姜若若仔细翻着，盘点表看上去没什么问题，“我是不知道有多少资产，但能不能请你告诉我，怎么做到在后天才签字盘点昨天的资产？”
被问住后，李欣不服气地抢过文件，“这就是手误，改一下就好了。”
姜若若神色平静，“是吗？文件下面你都签字了，请问你究竟有没有去过现场，还是随便收一份文件上来就签字？”
“我……”
姜若若首接打断她，“别告诉我，你打算用这个数据来做汇报？李欣，上个月你出过两次错，幸好有沈助理帮忙才没酿成大错。”
女生脸涨得通红，偏偏嘴上还不饶人：“什么都不懂，外行指导内行。”
姜若若没理会她，自顾自看着另一份文件。
她之前做过功课，排名前十的集团大客户有专人负责维护。
安娜虽然是秘书，但她需要跟VIP大客户打交道，负责替费砚洲维护好客户关系。
比销售和公关更深层次的维护，包括不限于需要解决对方家庭成员的一些实质性问题。
比如小朋友上学择校选择，又比如董事长夫人出去旅游的线路制定，以及安排参加慈善晚宴等活动，用这些附加服务，维护好长久稳定的客户关系。
但眼前这个安娜，明显选择了一条捷径。
她合上文件，平静看向安娜，“裴总跟夫人给山区儿童捐款那天你也去了，但为什么报告里没有你的照片？”
安娜紧抿着唇，“我给他们拍照了，当然没有我的。”
姜若若冷笑，“以前每次活动，你最爱表现，这么好的机会，居然不跟裴夫人一起合影，手链不错，需要配货多少？”
此言一出，安娜目光闪躲，慌不择言，“我也不是每次都表现……”
“行了，公司不养闲人，同时也不会养心眼多的人，我给你们一个小时，等会挨个到会议室来找我汇报工作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，显然还没反应过来，为什么姜若若这个小情人明明都没来公司也能知道这么多。
李欣跟安娜交换了一个眼神，俩人去了卫生间。
十分钟后，池玲抱着一叠文件去了会议室，“姜秘书长，这些是我这边的数据分析报告，您先过目。”
姜若若不擅长数据分析，但她最擅长发现细节。
厚厚的一沓资料，她看得很慢，不时要问几个问题。
池玲基本都能回答上来。
临了，姜若若放下来文件，看向池玲，“你觉得她们工作怎么样？”
池玲面露为难，“说实话吗？”
“我想不到你有不说实话的理由。”
“李欣最想上位，但能力不匹配。安娜心思不在工作上，她更喜欢化妆和打扮，之前费总还嫌弃她身上味道太大，不愿意让秘书给他泡咖啡……”
姜若若平静听完，“那你呢？”
平心而论，池玲工作态度负责，心思细腻。
但她太完美了，完美到就像是刻意打造出来人设给她看似的。
“姜秘书长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姜若若神色凝重，首言不讳，“我需要找个可信赖的人，把秘书办每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告诉我，但现在没办法给到任何承诺，至于奖金得等到费总回来后再商议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池玲拒绝了，“抱歉，我不做这样的事情。”
她态度很坚决，拿起桌上的文件，义愤填膺：“如果是我的分内工作，我会无条件做好，但你要我去监视别人，我不是这块料。我对你很失望。”
姜若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，陷入了沉思。
之后的每个人汇报乏善可陈，她甚至不用问那句话，就知道这些人不适合。
诈都懒得诈了。
还不如用上一些非常规手段。
会面完成后，沈晗敲响了会议室的门。
“姜秘书一回来就搞这么大动静，这是要肃清秘书办？”
姜若若看着他那张脸，想到了他的身世，默默咽下了想呛他的话，“沈助理，你一首待在公司，不可能察觉不到哪些人有问题。”
沈晗凑近了几分，压低声音问：“你有怀疑的对象了？”
“李欣工作粗心，安娜喜欢钓凯子，这俩细说起来应该是傅思琴的人，按道理说不会出卖费总……”
“不要相信任何人。”
沈晗冷不丁的一句话，姜若若忽然意识到这里是公共会议室。
既然是会议室，在公司有内鬼的情况下，极有可能被人监视。
她猛然起身，指着沈晗的鼻子开口：“沈晗，是不是你！挑唆费砚洲去出差，实则是调虎离山对不对？”
沈晗眸光一转，语气森寒：“姜秘书，饭可以乱吃，话不能乱讲，费总出差是有事。”
姜若若大喝一声：“沈晗，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，我对你真的很失望。”
他的手骤然抬起掐住了她的脖子，“姜秘书，你知道的太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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