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跟了费砚洲太久了，沈晗收敛表情后，冷漠的眼神像是淬了冰。
一时间竟然有一股要杀人的威压。
气氛一度剑拔弩张，姜若若不甘示弱伸手去抓他的衣领。
混乱中，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，借着这情绪继续往下演。
忽然有人闯入，语调散漫，“这是怎么了？沈助理，你对女孩子这么粗鲁，是找不到女朋友的。”
果然是他！
费轻舟这个疯子。
姜若若推开沈晗，站定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。
沈晗僵硬点了点头，“小费总，只是跟姜秘书商讨一下工作而己，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慢着，有事找你。”
姜若若愤恨瞪了他一眼，费轻舟毫不在意，做了个请的姿势，“姜秘书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姜若若走出门，才反应过来，费轻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找自己合作。
他目的究竟是什么？
如果费砚洲被家族抛弃，而费轻舟想取代费砚洲，最快的办法就是……让费砚洲消失。
姜若若脚步一顿，回头看了一眼，会议室拉上了窗帘，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她立刻拨了一个电话给费砚洲，提示关机。
姜若若神色凝重，她需要找一个同盟，光靠她跟沈晗太难了。
接下来的一周，她几乎每天都来公司，秘书办的人也发现了她不好对付，纷纷夹起尾巴做人，态度谄媚讨好。
唯独池玲，态度变得不冷不热，工作依旧做得漂亮，但除此之外，不会有任何除了工作以外的对话。
一周时间，姜若若只收到了费砚洲一条报平安的消息，还是在她熟睡的半夜。
她回过去后又没了回应。
这种感觉很不好，她急得嘴角都长了个泡。
自从费轻舟找沈晗聊过之后，姜若若跟沈晗之间几乎没有了交集。
她只知道沈晗在默默替费砚洲做事，但具体怎么做的，她无从得知。
下午茶时分，李欣神神秘秘下了楼，她也跟了过去。
公司楼下的咖啡厅，傅思琴穿着高定套装，戴着墨镜站在那里，尤为吸睛。
此时的姜若若看到她，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。
“傅思琴！”
高挑的美人回眸，看到她那张脸，瞬间摆了个臭脸。
“想跟你聊个事，方便借一步说话吗？”
“不方便，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。”
她被自家哥哥警告不能动姜若若后，心里憋着一股火到现在都还没发出来。
“关于费砚洲的。”
傅思琴摘下墨镜，“除非你能让费哥哥跟我结婚，否则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。”
姜若若心口一震。
她想救费砚洲，可是她现在跟费砚洲不清不楚的，两个人甚至连关系都没确定。
她哪儿有什么资格把他拱手让人。
“做不到？那就别谈了。”
姜若若拦住了她，“许曼你知道吗？她想跟费砚洲联姻。”
傅思琴眉头一皱，“她凭什么？矫揉造作一装货，还不如我真性情。”
姜若若顺着她的话说：“是啊，比起来我觉得你跟费砚洲更般配，费砚洲本来性子就冷，就需要你这样的小太阳治愈他。”
傅思琴仰着头，一脸骄傲，“那是当然。我听说他爸爸被那个私生子哄得要把手里股份全转给他，这样一来，费哥哥很可能会被架空，没有实权了。”
姜若若捏紧双拳，原来他现在己经这么难了，所以才会西处周旋，争取一些小股东的票。
傅思琴扫了一眼她的脸，话里话外都带着炫耀，“我有钱，注资费氏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，我哥手上也有费氏的股份，高低也能投个票。”
姜若若一脸崇拜，“有钱真好啊，就这点我就比不过你，要是费总知道你背后为他做了这么多事，肯定会感动的。”
她最擅长的就是把人架高，再不着痕迹地引导对方达成自己的目标。
这是从小的生存技能练出来的绝活。
傅思琴被她三言两语夸得有点飘，“你也这么觉得？”
姜若若猛猛点头，“你应该也知道，我被费总赶走了，但好歹他也是我老板，我希望他好。”
这话说的违心，她低垂着眼眸。
想到费砚洲应该来不及把他们俩的事情告诉别人，许曼和费轻舟也不可能跟傅思琴有所交集。
“姜若若，你该不会骗我的吧？表面恭维我，背地里跟费哥哥暗度陈仓。”
诶，她怎么突然这么聪明了。
姜若若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，泪眼婆娑，“我其实……很喜欢他，但我的爱太廉价，我配不上他，也帮不到他。傅小姐，只有你，才能救他于水火。”
不管怎么样，能多争取一点是一点吧。
傅思琴至少不会害他。
傅思琴嘴角弯了弯，“这样，你把许曼挤走，我同意帮费砚洲，但你也要帮我，他的结婚对象只能是我。”
姜若若胸口像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锤，一阵难以名状的闷痛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偏偏面色不改，一脸轻松，“这是自然，事不宜迟，今天你就开始买入股票，到时候争取出席股东大会，保他两票。”
“成交，一个月后，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关于许曼跟费砚洲的新闻。”
姜若若伸手虚握了她的手，“成交。”
转身之后，她捂住心口，心脏揪成一团，痛得她冷汗浸湿了发尾。
她以后，不得不跟费砚洲保持距离了。
答应了傅思琴，她也没了理由继续住在费砚洲的别墅，默默回到自己家，一方面教唆姜淮安买费氏的股票，一方面偷偷关注许曼的动向。
时间从指缝溜走。
姜若若在背地里做了不少事，每一份合约都会过她的手，细枝末节都不放过，确保费砚洲不在的这段时间内，替他把关。
同时拉拢公司明显站队费砚洲的人，再默默联系媒体追踪跟进处理许曼跟费砚洲绑定的新闻热点。
沈晗给她发过一条消息，说费砚洲很好，让她不必担心。
她不信。
如果真的好，就不可能让他转告了。
但她联系不上费砚洲，也只能默默按自己的节奏做事。
她不想坐以待毙。
眼看着股东大会时间临近，沈晗给了她一张纸条，是一条内幕消息。
姜若若当即就让姜淮安问姜洲借钱，重仓这家公司股票。
跟傅思琴的交流仅限于线上，关于傅斯越那票她不放心，亲自约了对方出来。
高级餐厅里私密的环境，让这次会面变得有些诡异。
快速说完正事后，傅斯越忽然开口：“姜小姐，你知道费砚洲在哪吗？”
“他不是出差去了么？”
傅斯越表情玩味，“如果我说，他从来没离开过A市，你信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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