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林里的风渐渐凉了，刚才战斗留下的血腥味，被风吹得淡了些，只剩下竹叶沙沙的声响，像是在低声呢喃。
顾念初坐在石头上，正用布条擦拭云渺剑上的尘土和血迹。剑刃上的白光己经褪去，露出原本的银灰色，刚才战斗时的锐不可当，仿佛随着灵力耗尽一同消失，只剩下沉甸甸的重量。
周清辞坐在她旁边的另一块石头上，怀里还捧着那朵有些蔫了的粉蔷薇，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着袖中的暖玉，指节微微泛白。他的眼神落在地面的石子上，没有了之前的放松，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复杂，偶尔抬眼看向顾念初，又很快低下头，像是在犹豫什么。
顾念初擦完剑，将剑收回剑鞘，转头看向他：“怎么了？还在怕刚才的黑衣人吗？”
周清辞的身体僵了一下，没有立刻回答。他沉默了片刻，终于抬起头，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，轻声问道：“姐姐，刚才…… 你和黑衣人打架的时候，剑法突然变好了很多，是不是因为…… 有什么东西在帮你？”
顾念初的心猛地一紧，手里的布条差点掉在地上。她没想到，周清辞竟然察觉到了异常 —— 刚才系统提示 “激活卡片” 时，她虽然压低了意念，却还是可能泄露了细微的声音，被一首关注着她的周清辞听到了碎片。
“什么东西？” 顾念初强装镇定，试图岔开话题，“可能是刚才情况紧急，我发挥得好而己。”
“不是的。” 周清辞摇了摇头，声音比之前更清晰了些，眼神也变得更执着，“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了……‘激活卡片’，还有一道奇怪的声音，像是在跟你说话。那个声音，是不是就是帮你的东西？”
顾念初的指尖泛白，她知道，再隐瞒下去，只会让周清辞更怀疑。可系统的存在太匪夷所思，她该怎么解释？说自己绑定了一个来自星际的 “反派救赎系统”？说带他走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，拯救宗门？
这些话，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—— 她怕周清辞会觉得，自己对他的好，全都是系统的命令，全都是假的。
见她不说话，周清辞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，嘴唇也变得有些发白。他攥着暖玉的手更紧了，暖玉的温润仿佛也无法驱散他心里的寒意。
“姐姐，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像是在努力克制情绪，“你带我离开西荒，是不是也因为那个东西的命令？你对我好，给我暖玉，帮我换衣服，是不是也只是为了完成那个东西的任务？”
顾念初猛地抬头，对上他的眼睛 —— 那里面满是不安、失望，还有一丝她最不想看到的 “恐惧”，像是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在囚笼见面时的模样。
作者“袁老头”推荐阅读《女尊：反派的颜值救赎之旅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“不是的！清辞，你听我解释……” 顾念初想伸手去拉他，却被周清辞下意识地躲开了。
他往后缩了缩，身体靠在冰冷的竹子上，眼神里的信任一点点崩塌：“你其实和那些想利用我血脉的人一样，对不对？他们想拿我的血炼药，你想拿我完成任务…… 我们之间，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心，全都是假的！”
“不是假的！” 顾念初的声音有些急了，眼眶也微微泛红，“我对你好，是因为我想保护你，不是因为系统！我带你回宗，是想帮你证明血脉不是祸端，不是因为任务！清辞，你相信我！”
可周清辞己经听不进去了。过去六年的折磨和欺骗，像一道厚厚的墙，挡在他心里。刚才顾念初的犹豫和沉默，己经让他重新想起了那些被利用的日子 —— 那些人也会对他笑，也会给他东西，可最后，都是为了他的血脉。
他低下头，看着手里的暖玉，这枚曾经让他觉得温暖的玉，此刻却像是变得冰冷起来。他的肩膀微微颤抖，声音低得像蚊子哼：“我不信…… 你们都一样，都是骗子。”
就在这时，顾念初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冰冷的预警音。
【叮！检测到周清辞对宿主的信任显著下降，信任值 - 5（当前 30/100）！】
【周清辞警惕值上升至 60%，若信任值持续低于 20，将触发 “反派黑化加速” 风险，任务失败概率提升 50%！】
【提示：请宿主尽快修复信任裂痕，否则前期努力将功亏一篑！】
顾念初的心沉到了谷底。她看着眼前低着头、浑身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周清辞，心里又疼又急。她想解释，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；想靠近，却又怕再次被他躲开。
竹林里的风更凉了，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，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暖意。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有几步，却像是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周清辞依旧低着头，手指反复着暖玉，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珍视，反而像是在确认什么。顾念初站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背影，第一次觉得，救赎之路，原来这么难。
她该怎么做，才能让周清辞相信，她对他的好，不是系统的命令，而是真心的守护？她该怎么做，才能修复这道刚刚出现的信任裂痕？
顾念初不知道答案，只能站在原地，任由竹林的风，吹乱了她的头发，也吹乱了她的心。僵局，在两人之间悄然蔓延，谁也没有再说话，只剩下竹叶沙沙的声响，在寂静的竹林里，显得格外刺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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