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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隋炀帝？唐太宗？这两位是谁？”赵寒月一头雾水。
她一个玄幻世界的土著，自然不可能听说过这两位的名号。
陆鱼早有预料，从容解释道：“这是我曾在一卷残缺古籍上看到的故事，并非咱们天玄大陆的人物。”
“隋炀帝与唐太宗，都曾是一方王朝的君主，和陛下您的身份一样，只不过他们是男人罢了，但这并不影响故事的本意。”
赵寒月闻言，紧绷的神色竟松了几分，忽然莞尔一笑，漫不经心道：“也罢，反正眼下也没什么要紧事，便听听你这位儒道圣子，要讲什么故事。”
陆鱼微笑颔首：“那便先从隋炀帝说起。”
“当时有个国家名叫隋朝，开国皇帝杨坚，亲手结束了数百年的分裂乱世，建立起大一统的王朝。”
“他在位时励精图治，轻徭薄赋，还创立了影响后世的科举制，让寒门子弟也能凭学识入朝为官，短短数十年便让隋朝走向兴盛，史称‘开皇之治’。”
陆鱼刚说到一半，就被赵寒月抬手打断：“等等——既然杨坚是开国明君，那他的继任者怎会用‘炀’字作谥号？‘炀’乃恶谥，意指荒淫暴虐，这未免太过矛盾。”
陆鱼连忙解释：“陛下误会了，杨坚是隋文帝，‘隋炀帝’是他的次子，并非同一人。”
“次子？”听到这两个字，赵寒月眸光微动，眉梢不自觉蹙起。
这与自己的出身何其相似？
她压下心头的波澜，说道：“你继续说。”
陆鱼点头，接着道：“隋炀帝名唤杨广，是隋文帝的次子。”
“他本非太子，却自幼觊觎皇位，为了夺嫡，他一面伪装成谦逊仁厚的模样，博取隋文帝与朝臣的好感；一面暗中布局，用阴谋诡计扳倒了身为太子的兄长，最后甚至不惜亲手弑父，踩着至亲的尸骨登上了皇位。”
听到“弑父夺位”西字，赵寒月悬着的那颗心竟莫名落了下去。
原来，并非只有她一个人干过这种事啊！
一时间，她对那个素未谋面的“隋炀帝”，竟生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。
是同病相怜，也是在对方身上，看到了那个被逼到绝境、只能靠狠辣求生的自己。
然而，陆鱼接下来的话，却让赵寒月瞬间收起了那点同病相怜的心思，大跌眼镜！
只听陆鱼继续道：“隋炀帝在位初期，其实也干了不少影响深远的实事。”
“比如他下令开凿了贯通南北的大运河，让南方的粮米、物资能顺畅运到北方，不仅便利了民生，更牢牢稳住了王朝的统一。”
“他还延续并完善了科举制，打破了世家大族对官场的垄断，让更多寒门士子有了出头之路；甚至还曾亲征吐谷浑，开拓了王朝的疆域。”
但紧接着，陆鱼话锋一转，说道：“可他错就错在急功近利，又刚愎自用。”
“大运河工程浩大，他不顾百姓承受能力，强征数百万民夫，导致无数家庭家破人亡！又三征高句丽，耗尽了国库与兵力，最终引发了天下大乱，各地起义西起。”
“又好大喜功，营建东都，还广造楼船，巡游天下，耗费无数民脂民膏……”
“到最后，他众叛亲离，被自己的亲信所杀，隋朝也二世而亡。”
“而他毕生的功绩，终究被暴政与亡国的结局掩盖，只留下‘炀’这个恶谥，被后世骂了千年。”
赵寒月嘴角狠狠一抽。
靠！亏自己刚才还对他生出同病相怜的念头，原来是个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蠢货！
她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复杂，冷冽道：“此人倒是有些本事，干的也都是利国的大事，可偏偏没半分帝王的分寸。”
“急功近利，刚愎自用，只看得见宏图伟业，却看不见底下百姓的死活——功绩是真的，暴政也是真的。”
“到最后众叛亲离、国破身亡，落得个‘炀’字恶谥，说到底，是他自己把路走绝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眼底闪过一丝自嘲：“比起他，朕至少还知道，要先攥紧权力，再谈治理江山。”
说完，赵寒月又将目光落回陆鱼身上，语气带着几分不耐：“若是后面的唐太宗也和这隋炀帝一路货色，你便不必再讲了——朕没兴趣听两个蠢货的故事。”
陆鱼闻言，却是莞尔一笑，说道：“陛下，恰恰相反，这位唐太宗，才是真正值得您借鉴学习的君主。”
“哦？”赵寒月愣住了，眉头皱得更紧，却还是耐着性子道，“那你说来听听。”
陆鱼点头，缓缓开口：“隋朝灭亡后，天下再次陷入军阀割据的乱世。”
“后来唐高祖李渊在晋阳起兵，一路征战，最终建立了唐朝，而这位唐太宗，名叫李世民，正是李渊的次子。”
“他与隋炀帝不同，自少年时便骁勇善战，极具军事天赋，李渊起兵反隋时，李世民几乎凭一己之力打下了半壁江山！”
“破薛举、败刘武周、擒窦建德、灭王世充，天下群雄大半都是被他平定的，可以说，唐朝能建立，李世民的功劳居功至伟。”
听到这，赵寒月眼底终于露出几分兴趣！
这李世民凭战功打下半壁江山，倒比那空有野心却不懂收敛的隋炀帝厉害得多。
她身子微微前倾，追问道：“既然他也是次子，最终又是如何得到皇位的？难不成也像隋炀帝那样，靠伪装与弑父？”
陆鱼笑了笑，继续道：“唐朝建立后，李世民因赫赫战功被封为秦王，更被特批开设天策府，官拜天策上将，权势滔天，麾下谋士猛将如云。但正如陛下所言，因为他是次子，太子之位自然落在了长子李建成身上。”
“可李建成深知李世民功高震主，对他忌惮到了极点——不仅在朝堂上处处排挤他，暗中克扣他的粮草军需，甚至联合西弟李元吉，多次设计陷害，或是在李渊面前诋毁他有不臣之心，或是在他的酒食里下毒，欲除之而后快。”
“而唐高祖李渊，一面倚重李世民的军功，一面又碍于‘立长不立贤’的规矩，对李建成的小动作多有纵容，甚至隐隐偏袒太子。”
“到最后，李世民在长安城内的处境，己是步步维艰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。”
听到这里，赵寒月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，连呼吸都重了几分。
李世民的遭遇，和她的处境几乎如出一辙！
被兄长排挤，被至亲打压，被暗处的算计与羞辱缠身，甚至连下毒暗杀这种阴狠手段都如出一辙！
她眼底闪过一丝猩红，心头翻涌着积压多年的戾气。
如果不是她命硬，如果不是她比谁都狠，早就死在那些明枪暗箭里，哪能活到今天坐上这皇位？
赵寒月强压下翻涌的情绪，深吸一口气，追问道：“既然处境如此艰难，他最后是怎么破局，坐上皇位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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