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：星图当草稿纸
清晨五点半，窗外的天刚泛出鱼肚白，林星禾就从床上弹了起来。他没顾上穿拖鞋，光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，一路小跑到书桌前，小心翼翼地从书包侧袋里翻出那张画满星图的草稿纸——昨晚算对的几道加法题旁，他用红笔细细圈出了紫微垣的星群分布，那些星星的排列像极了数学课本上“凑十法”的示意图，只是把数字换成了闪烁的星点。
“9加6等于15，把6分成1和5，9加1等于10，10加5等于15……”他对着草稿纸喃喃自语，指尖在星图上轻轻比划。紫微垣的天枢星旁边有9颗小星，像串成一串的银珠子，天璇星附近有6颗星，散得像撒落的米粒。他用铅笔把其中1颗小星圈出来，挪到天枢星群的圆圈里，正好凑成10颗，剩下的5颗连起来，加起来就是15。“这不就是老师说的凑十法吗？”他眼睛一亮，赶紧从木箱里翻出爷爷那本牛皮封面的星图册，指尖划过“紫微垣细节”那一页时，纸页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。
星图册的纸页己经泛黄发脆，边缘卷得像波浪，他用指尖轻轻抚平角落，生怕把纸弄破。上面用朱砂细细标着紫微垣各星的位置和数量：“北极星1颗，西辅星4颗，天枢星1颗，天璇星1颗，天玑星1颗……”他数着数着，突然抓起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了起来——先画一个大圆圈，把4颗西辅星和6颗零散小星圈在一起，在旁边写“10”；再画一个小圆圈，把天枢星的1颗和天璇星的1颗圈起来，写“2”。“10加2等于12！”他在星图旁写下算式，笔尖在纸上划出欢快的“沙沙”声，像在跟着他的心跳打节拍。
厨房传来妈妈煎蛋的滋滋声，林星禾赶紧把星图册塞回木箱，抱着草稿纸跑过去。妈妈正把煎蛋盛进盘子，看到他手里的纸，眉头习惯性地皱了起来：“怎么又在画这些星星？今天数学课要学20以内加减法，王老师昨天在家长群里特意说了，这部分是重点，你可别再上课走神。”
林星禾扒着盘子里的鸡蛋，含糊地说：“妈，星星能帮我算凑十法，比课本上的方法好记多了。”妈妈刚要开口说什么，却被他举到面前的星图打断：“你看，4加6等于10，1加1等于2，10加2等于12，是不是和课本上的凑十法一样？”
妈妈放下锅铲，拿起他的数学课本翻到“凑十法”那页，又对照着星图看了看——课本上画着10个圆圈和2个圆圈，星图上画着10颗星和2颗星，确实惊人地相似。她没再说反对的话，只是把热牛奶推到他面前：“快吃，别迟到了。今天随堂测要是能及格，晚上给你做你爱吃的可乐鸡翅。”
林星禾看着妈妈转身回厨房的背影，偷偷在心里比了个耶，扒鸡蛋的速度都快了两倍——妈妈好像开始相信星星能帮他算题了。
数学课的铃声刚响，王梅老师就抱着一摞练习册走进来，在黑板上用黄色粉笔写下“8加5”，又用红色粉笔圈出“8”，蓝色粉笔圈出“5”：“今天我们学凑十法，大家看，把5分成2和3，8加2等于10，10加3等于13。”她边说边画着分解图，彩色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一串箭头，像条弯弯曲曲的小路。
同学们都在笔记本上跟着画箭头、写数字，林星禾却盯着黑板出了神，脑子里浮现出紫微垣的星群——天权星周围有8颗星，像挤在一起的小灯笼，玉衡星附近有5颗星，像散开的萤火虫。他在心里默默把其中2颗“萤火虫”挪到“小灯笼”群里，正好凑成10颗，剩下的3颗加起来就是13。
“我会！”他下意识地喊出声，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。全班同学的目光“唰”地一下聚过来，像无数盏小灯照在他身上。同桌李明宇在旁边撇撇嘴，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：“又想用你的星星算？老师可不用那套老古董方法。”
林星禾没理他，噌地站起来指着黑板说：“就像紫微垣的天权星和玉衡星，8颗加5颗，挪2颗过去凑成10颗，剩下3颗，总共13颗。”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挪星星的动作，手指在空中划出小小的弧线。
王梅老师放下粉笔，眉头拧成了疙瘩：“林星禾，上课要专心听讲，用老师教的方法做题，别总说些和课堂无关的星星。凑十法是科学的计算方法，不是什么星星能比的。”
林星禾的脸一下子红了，从脸颊红到耳朵尖，热得像揣了个小火炉。他刚想解释“星星的规律和凑十法是一样的”，却被老师打断：“坐下吧，下次不许随便发言，扰乱课堂纪律。”
他悻悻地坐下，手指抠着课本封面的小星星图案，心里却不服气——明明用星图算起来更快，为什么老师就是不相信？爷爷说过“万物皆有规律”，星星的规律和数学的规律明明是一家人，可老师就是不愿意认识它们。
课间十分钟，林星禾趴在桌上，把20以内的加减法都用紫微垣星图画了一遍。算“7加4”时，他找到摇光星附近的7颗星和旁边的4颗星，用铅笔把3颗挪过去凑成10颗，剩下1颗，得出11；算“9加7”时，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星算神童：以星宿思维学数惊全校 用天枢星的9颗加天璇星的7颗，挪1颗凑10，剩下6颗，得出16。草稿纸很快写满了，他又翻出作业本背面，继续画得不亦乐乎，连上课铃响了都没听见，首到王梅老师站在他桌前，才猛地抬起头。
“林星禾！”老师的声音带着怒气，像闷雷在头顶炸响。他吓得手一抖，铅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斜线，把刚画好的星图划成了两半。老师拿起他的作业本，看到背面密密麻麻的星图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像要下雨的天空：“我让你们练习凑十法，画分解图，你却在画这些乱七八糟的星星？这就是你上课的态度？把老师的话当耳旁风吗？”
作业本被重重摔在桌上，“啪”的一声，星图上的铅笔印被震得发颤，仿佛星星都在发抖。“我是在用星星练习凑十法……”林星禾小声辩解，手指紧张地抠着桌角，指甲都快嵌进木头里了。
“用星星练习？”王梅老师气得提高了声音，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，连掉根针都能听见，“我看你就是不务正业！整天对着星星发呆，能把成绩发呆上去吗？这节课你去走廊罚站，好好反省反省自己错在哪了！”
林星禾抱着作业本站在走廊里，秋风从窗户吹进来，带着桂花的甜香，却把他的纸页吹得哗哗响，像在哭。他看着作业本上被老师画的红叉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——为什么没人相信星星真的能帮他算题？爷爷说过“规律不分天上地下”，可老师就是看不到星星和数字的联系。
放学时，李明宇带着张磊、赵鹏几个同学故意从他身边走过，脚步拖得老长，阴阳怪气地说：“哟，‘星图大师’被罚站了？看来星星也救不了你这数学黑洞啊。”张磊还捡起地上的小石子，在墙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星星，旁边写着“53”，正是他上次算错的答案。
林星禾攥紧书包带，指节都泛白了，没理他们，可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，脚步都变得沉重，好像书包里装了块大石头。
回到家，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趴在桌上看着星图册发呆。封面的牛皮被磨得发亮，上面有爷爷用钢笔写的“星算同源”西个字，以前他不懂什么意思，现在突然有点明白了——星星和算术本来就是一家人。
妈妈敲门进来，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，看到他红红的眼睛，又看了看桌上被画了红叉的作业本，叹了口气：“王老师给我打电话了，说你用星图当草稿纸，被她批评了。”林星禾把脸埋在臂弯里，肩膀微微发抖，没说话。
妈妈放下牛奶，拿起星图册，翻到紫微垣那页，手指轻轻点着星群：“其实……你画的星图和凑十法确实有点像。”林星禾猛地抬起头，眼睛里闪着光，像黑夜里突然亮起的星星。妈妈指着星图上的大圆圈和小圆圈：“你看，这10颗星凑成一组，剩下的单独算，和课本上把数字拆成10和几是一个道理，都是把难算的数变成好算的数。”
“对吧！我就说星星能帮我算题！”林星禾激动地说，声音都带着哭腔。
“但老师批评你也没错。”妈妈摸了摸他的头，掌心暖暖的，“上课要听老师的方法，这是规矩。星图可以当你的小秘密，帮你记住方法，但不能让它影响上课，更不能写在作业本上让老师生气，知道吗？”
林星禾点点头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，砸在星图上，晕开一小片墨迹。妈妈擦掉他的眼泪，笑着说：“这样吧，你要是能用星图和老师教的方法，都算对明天的随堂测，我就跟王老师好好解释解释，说说你的小秘密有多厉害。”
那天晚上，林星禾把20以内的加减法都用两种方法算了一遍——左边写星图法，画着星星和箭头；右边写凑十法，画着数字和分解线。他发现，两种方法算出来的结果一模一样，就像两条不同的路，最后都能走到同一个小镇，连镇上的房子都长得一样。
第二天的随堂测，林星禾用两种方法做完了所有题。王梅老师批改时，看着他作业本上并列的两种算式和旁边的星图，愣住了，手里的红笔停在半空，半天没落下。放学前，她把林星禾叫到办公室，指着星图说：“这些星星……真的能帮你记住凑十法？”
“嗯！”林星禾用力点点头，指着“9加6”的星图说，“您看，9颗加6颗，挪1颗过去就是10颗，剩下5颗，10加5等于15，我记星图的样子比记数字快多了，就像记动画片里的角色一样。”
王梅老师盯着星图看了半天，突然在他的作业本上画了个大大的五角星，红得像颗小太阳：“算你厉害，但上课还是要认真听讲，不许再在作业本上画星图了，知道吗？可以在草稿纸上画，但不能让它耽误听课。”
林星禾走出办公室，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，像条通往星空的路。他掏出草稿纸，上面的星图在光里闪着微光，像撒了把碎钻。他知道，以后还会有人不相信星星的规律，但没关系，只要他自己明白，这些星图能帮他找到学好数学的路，就够了。说不定有一天，他还能教会大家，星星和数字本来就是好朋友呢。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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