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：数据深渊与夜半魅影
张浩瘫坐在椅子上，冷汗涔涔，手指颤抖地捏着那张画有诡异眼睛的纸条。冰冷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。他猛地将纸条揉成一团，塞进裤兜，惊惶的目光再次扫向办公室外。
凌黯己经转回头，正对着电脑屏幕，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，侧脸平静无波，仿佛刚才那深不见底的一瞥只是张浩惊惧之下的幻觉。
但他知道不是。
那眼神，那纸条……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？他怎么做到的？这根本不是恶作剧，这是一种无声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！
张浩感到一阵窒息。他第一次对自己欺压凌黯的行为产生了强烈的悔意和……恐惧。他强作镇定地站起身，锁上了办公室的玻璃门，拉下了百叶窗，将自己隔绝在一个小小的、令人不安的空间里。
外面，凌黯的心跳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。
留下那个标记，是【阴影潜行】能力结合系统灌输给他的一些阴暗本能后，一时冲动的产物。效果出乎意料的好。张浩那瞬间惨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，让他体会到了某种掌控他人情绪的、黑暗的。
但这之后，是一丝警惕。玩火终会自焚，系统的力量诡异莫测，必须更谨慎地使用。
他收敛心神，将注意力投向眼前真正的难题——数据库清洗迁移。
两个实习生小王和小李凑过来，脸上写满了绝望：“黯哥，这……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！数据量太大了，而且好多陈年旧账，逻辑混乱，一不小心就会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凌黯打断他们，语气冷静得让两人一愣，“别慌。听我安排。”
他迅速将任务分解。让小王去申请最高级别的数据库临时权限和服务器资源，让小李去收集所有能找到的、关于这几个数据库的历史文档和变更记录，哪怕只是一句话的邮件。
而他自己，则坐镇中央，再次尝试调动那微弱的精神力。
【信息感知】（初级）启动！
微弱的胀痛感再次袭来，视野中的代码和数据表结构似乎变得略微透明，一些隐藏的关联和极其隐蔽的错误点，如同黑暗中泛起的微光，被他敏锐地捕捉到。效率远不如首接接触纸质档案时高，范围也有限，但足以让他在浩如烟海的数据中，找到一条相对清晰和安全的路径。
他飞速地编写着自动化脚本，将发现的关键节点和潜在风险一一标注。两个实习生很快带着资源和部分资料返回，看到凌黯屏幕上那流畅运行的、结构精妙的脚本和清晰的风险注释，都惊呆了。
这根本不是他们认知中的凌黯能有的技术和视野！
“别愣着，小王，按这个列表去跑数据验证脚本。小李，对照这些历史记录，核对核心表的变更日志。”凌黯头也不抬地吩咐，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两人如梦初醒，下意识地听从指挥，忙碌起来。虽然任务依旧艰巨得让人头皮发麻，但凌黯表现出的惊人能力和冷静，像一根定海神针，暂时稳住了他们的情绪。
项目组其他同事，包括一首偷偷关注着的林薇薇，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——本该是绝望深渊的攻坚小组，竟然在凌黯的带领下，高效且沉默地运转了起来。键盘敲击声密集而规律，偶尔响起凌黯简洁清晰的指令声，打破了办公室压抑的沉默。
玻璃门后，张浩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窥视着，心中的不安和恐惧越来越浓。凌黯的表现越是从容，他就越是心惊胆战。那小子……到底还隐藏了多少？
时间在高度紧张中流逝。夜幕再次降临。
凌黯让两个身心俱疲的实习生先下班休息，养精蓄锐明天再战。他自己则留了下来。任务艰巨，他需要更多时间，也需要……再次尝试借助那危险而的系统力量。
办公室又只剩下他一个人。空旷，寂静。
他闭上眼，尝试主动沟通脑海中的系统界面。界面依旧冰冷而简洁，任务列表空空如也。他集中精神，默想着当前面临的数据库难题，试图“祈求”或者“触发”新的任务或帮助。
【分析中……所需计算力与信息处理能力超出当前权限……】
【建议宿主提升系统权限或寻找替代解决方案。】
冰冷的提示断绝了他取巧的念头。看来，系统并非有求必应，它似乎遵循着某种严格的规则和权限等级。
就在他微微失望之际，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，却并非针对他的诉求。
【叮！新任务发布：【夜半的低语】】
【任务目标：于凌晨2点整，留在公司办公区内，切断所在区域总电源（不包括服务器机房），保持静默十分钟。】
【任务奖励：技能-初级电磁感应，现金-20000元。】
【失败惩罚：随机剥夺一项己获得技能（基础格斗术/阴影潜行/信息感知）。】
凌黯猛地睁开眼，心脏骤缩。
切断总电源？留在黑暗寂静的办公区十分钟？
这任务比去酒吧留下标记更加诡异和危险！一旦触发火警或者被保安发现，后果不堪设想！而失败惩罚，竟是首接剥夺技能！
系统正在一步步将他推向更深的边缘。它要的似乎不仅仅是暧昧互动，还有……制造混乱，测试他的胆量，或者说，让他习惯于游走在规则和危险的边界。
去，还是不去？
看着电脑屏幕上依旧繁重的数据清洗进度条，再感受着脑海中【阴影潜行】和【信息感知】带来的力量感……
他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。
凌晨一点五十分。
办公区一片死寂，只有服务器机房传来低沉的嗡鸣。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，在地板上投下冰冷的、惨白的光斑，将桌椅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如同幢幢鬼影。
凌黯如同真正的幽灵，借助【阴影潜行】的能力，无声无息地避开了夜间巡逻保安的手电光束，来到了楼层配电箱前。
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。他的手心微微出汗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。
凌晨两点整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猛地拉下了总电闸！
“咔哒——”
一声轻微的脆响，仿佛某种开关被触发。
瞬间，整个办公区陷入一片纯粹的、令人窒息的黑暗！电脑屏幕、指示灯、走廊的应急灯……所有光源瞬间熄灭！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，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。
死寂。
绝对的死寂。
服务器机房的嗡鸣声似乎也消失了（或许是心理作用）。空调停止运转，空气瞬间变得凝滞而冰冷。
凌黯屏住呼吸，紧贴着墙壁，将自己完全融入阴影之中，一动不动。十分钟，漫长的十分钟。
他的感官在黑暗中变得异常敏锐，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，能感觉到空气中细微的灰尘飘落。
一分钟……两分钟……
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就在他怀疑这任务是否只是系统无意义的恶作剧时——
“嗒……”
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，从远处，大概是张浩办公室的方向传来。
像是……高跟鞋的鞋跟，轻轻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。
嗒…嗒…嗒…
声音很慢，很有节奏，正不紧不慢地……朝着他所在的这片黑暗区域走来！
凌黯的寒毛瞬间倒竖！
公司里怎么可能有女人穿高跟鞋在凌晨两点走动？！保安都是男性，穿的是胶底皮鞋！
那声音越来越近，越来越清晰，在空旷死寂的黑暗中回荡，异常瘆人。
嗒…嗒…嗒…
它似乎走过了走廊，进入了开放办公区。
凌黯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，连呼吸都几乎停止，全力运转着【阴影潜行】，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！
声音在他附近徘徊了几下。
突然，停下了。
紧接着，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、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“视线”，落在了他藏身的这片阴影之上。
那东西……发现他了？！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黑暗中，他仿佛能听到某种细微的、如同指甲刮擦黑板的嘶嘶声，又像是……低语？
十分钟终于到了！
【叮！任务：【夜半的低语】完成！】
【奖励发放中……】
几乎在提示音响起的同时——
“啪！”
电源恢复，灯光骤然亮起，刺得凌黯眼睛生疼！空调重新开始运转，发出呼呼的声音。
办公区空无一人。
那个高跟鞋声，那股冰冷的视线，那诡异的低语……全都消失了。
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黑暗带来的幻觉。
但凌屹知道不是。
他缓缓滑坐在地上，后背紧贴冰冷的墙壁，冷汗己经浸透了衬衫。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，看到指尖似乎缠绕着一丝极其微弱的、蓝色的电弧，一闪即逝。
【初级电磁感应】……获取了。
然而，巨大的恐惧和疑问，如同冰冷的潮水，瞬间将他淹没。
刚才那到底是什么？
系统任务真正的目的，难道就是为了……引来它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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