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:持之以恒的暖意与窗台下的秘密
秋意渐浓,傍晚的风带上了明显的凉意,吹得院角的杨树叶沙沙作响。
南楠端着那盆兑好的温水,步伐平稳地走向肖凯的屋子。这己成为过去十几天里,雷打不动的一个场景。无论她白天是下地干了活,还是被婆婆派去做了别的重活,无论腰酸背痛,无论手指又添了几道新伤,每到这个时辰,她都会准时出现。
盆里的水汽氤氲而上,模糊了她沉静的脸庞。
最初几次,她心跳总会加速,带着忐忑和不易察觉的期盼。现在,她更多的是专注——专注地试水温,不能太烫伤了他,不能太凉没了效用。
走到门前,门依旧虚掩着。她像往常一样,轻轻敲了三下。
里面沉默一瞬,传来那个己经熟悉了的低沉声音:“进。”
她推门进去。
肖凯依旧坐在窗边那把旧椅子上,就着最后的天光看书。这次看的是一本磨损了边角的《毛泽东选集》。听到动静,他抬起头,目光掠过她,落在她手中的盆上,随即又落回书页,整个过程自然得仿佛只是看了一眼时间。
没有最初的冷厉审视,也没有中间的复杂探究,只剩下一种近乎习惯性的默然。
南楠将水盆轻轻放在他脚边那个熟悉的位置,依旧保持着一步的距离。她没有说话,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蹲下身试图帮忙,只是安静地放下,然后便准备像往常一样转身离开。
就在她转身的刹那,肖凯的目光却忽然从书页上抬起,落在了她的手上。
她的双手正下意识地在衣襟上擦了擦。那双手,早己不是刚来时那般白皙纤细。指节因为频繁沾水和劳作显得有些粗肿,手背上布满了细小的、被柴草划出的红痕,虎口和掌心处磨出了薄薄的茧子,还有一两处明显是烫伤后留下的浅粉色新肉。
他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大约一两秒的时间,很短,但南楠清晰地感觉到了。
她的心微微一跳,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缩了缩。
他没有说话,没有任何表示,视线又回到了书本上,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无意识的扫过。
但南楠却莫名地觉得,周遭的空气似乎没有那么冷了。她轻轻吸了口气,低声道:“水凉了…叫我。”说完,便像往常一样退了出去,轻轻带上门。
靠在门外的墙上,她看着自己这双变得粗糙的手,心里没有委屈,反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满足。这双手,记录着她努力的痕迹,似乎…也终于被他看到了。
屋內,肖凯听着门外远去的轻微脚步声,目光却并未聚焦在书页的文字上。他沉默地看着地上那盆冒着丝丝热气的温水,看了许久,才缓缓放下书本,弯下腰,自己解开了鞋带。
日子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无声仪式中悄然滑过。
南楠并未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一盆热水。她开始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,扩充她的“弹药库”。
打猪草时,别人的篮子里是鲜嫩的猪草,她的篮底,总会藏着几株偷偷拔来的艾草或益母草。去河边洗衣,她会趁着捶打衣服的间隙,快速在河滩边搜寻一番,有时能找到几棵车前草或蒲公英。甚至有一次给地里干活的肖父送水,她都在田埂荒地里发现了一小片野薄荷,如获至宝地采了些嫩叶。
这些行动必须隐秘而迅速。她总是小心地将“战利品”混在猪草或衣物里,带回自己的小屋。
她窗台下那个通风的角落,渐渐变得丰富起来。洗净的艾草叶摊在旧报纸上,散发着独特的香气;益母草的茎秆被扎成小捆倒挂着阴干;车前草的种子被小心地收集在一个破碗里;蒲公英的花朵和根茎分开晾晒…
它们形态各异,却都带着泥土的气息和生命的韧性,静静地陪伴着她。
她还从一个废弃的抽屉角落里,翻出小半截铅笔头和几张泛黄的、不知用来包裹什么的废纸。如获至宝。
夜里,就着如豆的油灯,她开始了一项更伟大的工程。
她凭借前世的记忆和那本快翻烂的《中草药图谱》,开始在纸上笨拙地画图。画艾草锯齿状的叶子,画益母草紫红色的小花,画蒲公英的绒球…画得不像,就在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标注:“艾叶,温经,泡脚”、“益母草,活血,女人用”、“蒲公英,清热,消肿”…
她不敢写得太详细,更不敢写下任何与肖凯腿疾首接相关的字眼,只能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和简语,记录下这些草木的形态和她记忆中的功效。
这简陋的“草药笔记”和窗台下日渐丰富的收藏,成了她心底最大的慰藉和希望。每当感到疲惫或被肖小芸的冷言冷语刺伤时,看看它们,摸摸那些干燥的叶片,她就觉得又充满了力量。
她是在为自己赎罪,也是在为自己和肖凯的未来,一点点地积蓄着微光。
这微光虽弱,却足以照亮她眼前艰难而坚定的路。她知道,这只是开始,但她愿意用每一天的坚持,去等待冰层彻底消融的那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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