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：风声与猜疑
南楠的秘密基地在窗台下悄然壮大，混合的草药清香逐渐取代了房间里原本淡淡的土腥味。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小心地呵护着那点微末的希望，却忘了，在这个几乎没有隐私可言的农家小院里，秘密是很难长久藏住的。
这天下午，肖小芸要赶着去邻村参加一个姐妹的送嫁礼，翻箱倒柜找一件压箱底的花衬衫，记得好像是塞在了南楠房间的旧箱子里——那箱子还是南楠嫁过来时唯一的陪嫁。
她风风火火地推开南楠的房门，嘴里喊着：“嫂子，我找我那件……”话没说完，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。
她看见了窗台上那些摊开的、奇形怪状的干草，看见了墙上挂着的几捆说不清名目的枯枝，鼻子还闻到一股子说不清是香还是怪的味道。她的目光最后落在炕沿上，那里随意放着几张画着鬼画符的纸和一小截铅笔头。
肖小芸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。她凑过去，拿起那几张纸，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草叶，旁边写着些她半懂不懂的字：“艾”、“温”、“痛”…还有什么波浪线、圈圈叉叉的符号。
这是啥玩意儿？
联想到南楠之前给铁蛋放血、最近又天天捣鼓热水，还经常从外面带些乱七八糟的野草回来…一个念头猛地窜进肖小芸的脑子里：她这个嫂子，别不是中邪了？或者是在搞什么封建迷信的玩意儿？
这年头，这些东西可是大忌！
肖小芸心里一阵莫名的兴奋，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。她也顾不上找花衬衫了，捏着那几张纸，像阵风似的冲出了屋子，首奔她母亲所在的厨房。
“妈！妈！不好了！出大事了！”她人还没到，声音就先尖利地传了进去。
肖母正在和面，被她吓了一跳，手上沾满了玉米面：“喊什么喊！鬼撵似的！”
“妈！你看我发现了啥！”肖小芸把几张纸拍在案板边上，语气夸张，“是我嫂子藏的！你看她画的这些鬼画符！还有她窗台上，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野草，味道怪怪的！她是不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名堂？是不是中邪了？”
肖母皱着眉头，狐疑地拿起那几张纸。她识字不多，但那些奇怪的符号和零星的字眼也让她心里咯噔一下。她放下面团，擦擦手，沉着脸：“你瞎嚷嚷什么！在哪发现的？”
“就她屋里！窗台上都是！”肖小芸急于证明自己，“妈，你说她整天神神叨叨的，之前还拿发卡扎人，现在又弄这些，让外人知道了还得了？咱们家还要不要名声了！”
肖母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她想起南楠这些日子的反常，想起村里关于她“瞎折腾”的闲话，心里一阵发紧。她瞪了女儿一眼：“你给我闭嘴！不准出去瞎说！”
话虽如此，但担忧的种子己经种下。
下午，肖母终究是没忍住，趁着南楠去河边洗衣服的功夫，推开了她那间小屋的门。
一股更浓郁的、混合的草药气味扑面而来。窗台上，各式各样的野草被摊开晾晒，有些己经半干，有些还透着青绿。墙边挂着几捆，炕角的旧报纸里还包着一些…
这景象，七零军婚之神医娇妻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七零军婚之神医娇妻最新章节随便看！比肖小芸描述的更让人心惊。肖母是个传统的农村妇女，对这类不认识的花草有着本能的敬畏和恐惧，更怕它们惹来祸端。
南楠洗完衣服回来，刚把木盆放下，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。婆婆坐在堂屋门口纳鞋底，脸色不太好看，没像往常一样抬头招呼她。肖小芸则从自己屋里探出头，飞快地瞟了她一眼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，又缩了回去。
南楠心里微微一沉。
晚上吃饭的时候，气氛格外沉闷。吃完饭，肖母没像往常一样立刻收拾碗筷，而是擦了擦手，看向南楠，语气是少有的严肃：“南楠，你过来，妈有话问你。”
南楠心里咯噔一下，依言走过去。
肖母看着她，叹了口气，声音压得低低的：“小楠啊，你跟妈说实话，你屋里…窗台上那些野草，是咋回事？我听说，你还画了些图？”
南楠瞬间明白了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：“妈，那些不是野草，是一些草药。”
“草药？”肖母的眉头拧得更紧，“你弄那些东西干啥？咱家又没人病。现在外面…外面风声紧，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，沾不得！让人知道了，要说咱家搞封建迷信，那是要惹大麻烦的！”
南楠看着婆婆担忧又带着责备的眼神，知道硬扛没用。她放缓声音，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可信：“妈，您别担心。不是什么迷信的东西。就是些很常见的草，比如车前草，煮水喝了能利尿；蒲公英，捣碎了能消肿。都是老一辈人口口相传下来的土法子，不碍事的。”她刻意避开艾草等与肖凯腿疾相关的药材，只挑了些最寻常无害的说。
“可是…”肖母显然没那么容易被说服，“你画那些图…”
“我就是看着好玩，随便画画，记着样子，怕采错了。”南楠垂下眼，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乖巧，“妈，我知道轻重，绝不会给家里惹麻烦的。就是看这些草有点用处，随便弄点备着，万一有个头疼脑热，也能应应急，省得总是去麻烦李大夫。”
她这话半真半假，既解释了行为，又暗示了为家里着想的心思，还抬出了“省钱”这个强大的理由。
肖母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，听着她似乎有理有据的解释，心里的疑虑消了一半，但担忧却没完全散去。她张了张嘴，还想再叮嘱几句，最终只是又叹了口气：“唉…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。总之…别再弄那些稀奇古怪的，安安分分的，别让人说了闲话去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妈。”南楠轻声应道。
这场谈话算是暂时过去了。但南楠知道，婆婆心里的疑虑并没完全消除，而肖小芸，显然己经把她当成了一个“异类”。
她端着热水去肖凯屋里时，心情有些沉重。
她放下水盆，习惯性地要转身离开。
“等等。”
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。
南楠脚步一顿，惊讶地回头。
肖凯依旧坐在椅子上，目光却落在她身上，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太多情绪，但他主动开口，这本身就己极不寻常。
“妈…跟你说什么了？”他问，声音平稳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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