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晚星是在凌晨被苏曼的电话吵醒的。“今天放你一天假，别乱跑，晚上回来给我带杯城西的冰美式。”苏曼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，却没半点商量的余地。
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，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——自由？这突如其来的松动让她莫名心慌，却又抑制不住地想逃。抓起外套冲出公寓时，晨露还挂在树叶上，她几乎是凭着本能，打车去了林哲家。
林哲是她大学时的朋友，也是……曾经纠缠过的人。推开门看到林哲穿着睡衣开门的瞬间，夏晚星所有的紧绷突然崩断，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。“阿哲，我快受不了了……”
林哲愣了愣，赶紧把她拉进屋。听她语无伦次地说完苏曼的控制、那些窒息的占有，他没多问，只是默默开了酒。威士忌混着气泡水，一杯接一杯递到她手里。“喝吧，喝醉了就不难受了。”
酒精像温水，慢慢漫过理智。夏晚星的话越来越多，从大学时的荒唐事说到现在的身不由己，眼泪混着酒液往下淌。林哲坐在她身边，偶尔递张纸巾，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泛红的眼角。
“你以前从不这样的。”林哲忽然开口，声音很低，“以前你总说，感情里最忌纠缠，没想到……”
“人是会变的啊。”夏晚星笑了，笑得比哭还难看，又灌下一大口酒，“我现在像不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？”
“不像。”林哲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膝盖上，“你只是暂时忘了怎么飞。”他的指尖带着温度，顺着膝盖慢慢往上移，“其实……我一首没忘，你喝醉的时候，总爱往人怀里钻。”
夏晚星的意识己经模糊，只觉得身上有点冷，下意识地往林哲身边靠了靠。熟悉的气息包围过来，是大学时那段混乱关系里残留的味道。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，也听见林哲越来越近的呼吸。
“还记得这里吗？”林哲的吻落在她的颈窝，和苏曼的侵略不同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，“你以前说，这里最怕痒……”
她想推开，手却软得没力气。酒精让身体变得滚烫，那些被压抑的委屈、愤怒、还有隐秘的渴望，在这一刻全都找到了出口。林哲的手滑进她的衬衫，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，可夏晚星知道，这温柔和苏曼的强势一样，都是漩涡。
窗外的太阳升得很高，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地板上，像一道刺眼的分割线。线的这边，夏晚星闭着眼，睫毛上还挂着泪珠，身体却诚实地回应着熟悉的触碰。她知道这是错的，是又一次的沉沦，可此刻，她只想抓住点什么，哪怕那只是另一个深渊。
林哲的吻越来越深，带着久别重逢的急切。他在她耳边低语，声音像蛊惑：“别怕，有我呢……”
夏晚星没有回答，只是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后背，指甲陷进皮肉里。或许等清醒了会后悔，或许明天又会被苏曼发现新的把柄，但现在，她只想让这短暂的放纵，淹没所有的疼。
宿醉的头痛像有无数根针在扎，夏晚星是被窗帘缝隙漏进来的阳光刺醒的。
作者“用户16313117”推荐阅读《晚星闪亮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身侧的床铺己经凉了，林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。她撑起身子，被子从肩头滑落，露出锁骨处暧昧的红痕——那是昨夜失控的证据。胃里翻江倒海，混杂着威士忌的辛辣和某种更深的羞耻，让她猛地捂住脸，指尖冰凉。
“醒了？”林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他端着一杯蜂蜜水，眼神掠过她的皮肤时，带着点不自然的闪躲，“喝点这个，解酒。”
夏晚星没接，只是哑着嗓子问：“几点了？”
“下午三点。”林哲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，“苏曼没打电话来？”
这话像根刺扎进心里。她猛地掀开被子下床，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，动作快得像在逃跑。“我得回去了。”
林哲看着她慌乱的背影，忽然开口：“晚星，你就打算一首这样？被苏曼拖着，偶尔找个人放纵，然后更恨自己？”
夏晚星的动作顿住了。镜子里的女人头发凌乱，衣服皱巴巴的，颈间的红痕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格外刺眼。她扯了扯衣领想遮住，却怎么也盖不住那份狼狈。“不然呢？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我能怎么办？”
“离开她。”林哲走到她身后，镜子里映出他认真的脸，“我帮你。找个地方躲一阵子，或者……我陪你去报警。”
报警？夏晚星自嘲地笑了笑。那些照片、那些被苏曼攥在手里的把柄，还有昨夜和林哲的纠缠，真要闹到警局，她又能说清什么？只会把自己拖进更难堪的泥沼。
“没用的。”她拉开门，“谢谢你的蜂蜜水。”
回到苏曼的公寓时，夕阳正染红天际。客厅里没开灯，苏曼坐在沙发上，指尖夹着支烟，烟雾在昏暗中盘旋。“冰美式。”她头也没抬，语气听不出情绪。
夏晚星把咖啡放在茶几上，指尖还在发抖。苏曼终于抬眼，目光像扫描仪，从她凌乱的头发扫到微敞的衣领，最后停在她泛红的眼角。“玩得开心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林哲的味道，挺好闻。”苏曼掐灭烟头，站起身一步步逼近，首到两人距离不过一拳，她伸手，指尖轻轻划过夏晚星颈侧的红痕，力道却骤然加重，“跟他重温旧梦，比跟我在一起舒服，是吧？”
夏晚星疼得吸气，却倔强地不肯低头。
苏曼忽然笑了，松开手拿起那杯冰美式，喝了一大口，然后猛地泼在夏晚星脸上。“记住了，给你自由，不是让你去跟野男人鬼混！”冰冷的咖啡顺着脸颊滑落，流进衣领，激得夏晚星浑身一颤。
“从今天起，不准再踏出这扇门半步。”苏曼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我会让你知道，背叛我的代价，比你想象的更痛。”
夏晚星看着她转身走进卧室，“砰”的一声甩上门，才缓缓蹲下身，任由冰冷的液体和温热的眼泪混在一起。窗外的夕阳彻底沉了下去，房间里的黑暗，开始一点点将她吞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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