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曼说到做到。
第二天一早，夏晚星发现公寓的指纹锁权限被改了——她的指纹再也打不开那扇门。苏曼雇了个阿姨按时来做饭，却对她的行踪盯得极紧，连打电话都要开着免提，美其名曰“怕你无聊，陪你聊聊天”。
画室那边，苏曼托人带了话，说她“身体不适，需要静养”，暂时停更所有作品。粉丝的催更消息、编辑的电话，全被苏曼一手挡了回去。
夏晚星像被关在玻璃笼子里的鸟，看得见窗外的阳光，却触不到半分自由。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，看着苏曼随手放在茶几上的平板——屏幕上是她过去的照片，被做成了幻灯片，一张接一张地播放。
有她十八岁时在酒吧和人猜拳的样子，笑得张扬；有她和温教授在酒店门口拥吻的侧影，画面模糊却足够辨认；甚至还有她和林哲大学时在宿舍楼下拥抱的照片，那时的她穿着校服，眼里还带着未脱的青涩。
“喜欢吗？”苏曼走过来，坐在她身边，指尖划过平板上的照片，“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找齐的。原来你以前……这么热闹。”
夏晚星别过头，声音发哑：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“不想干什么。”苏曼关掉平板，语气平淡，“就是想让你看清楚，你的过去有多‘精彩’。别总想着陆时衍，他要是看到这些，你觉得他还会要你？”
又是陆时衍。这个名字像根针，每次被提起，都能精准地刺中她最痛的地方。
“我从没指望他要我。”夏晚星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倔强，“你满意了？”
苏曼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忽然笑了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，强迫她抬头：“不满意。我要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像块捂不热的石头。”
她的吻落下来，带着惩罚的意味，又重又急。夏晚星闭上眼，任由她予取予求，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。反抗是没用的，挣扎只会换来更难堪的对待，她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。
可就在苏曼的手滑向她腰间时，她的手机突然响了。是个陌生号码，却固执地响着，一遍又一遍。
苏曼皱了皱眉，松开她去拿手机：“谁这么不识趣。”
夏晚星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，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苏曼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忽然笑了，把手机扔给她：“你的‘老朋友’，接吧。开免提。”
夏晚星接过手机，指尖冰凉。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呼吸一滞——是顾晏辰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按下接听键，开了免提。
“晚星，是我。”顾晏辰的声音带着点急促，“你在哪？我听说你出事了，苏曼把你……”
“顾先生，”苏曼抢过手机，语气冰冷，“管好你的嘴。晚星现在很好，不需要你操心。”
“苏曼！你把她怎么样了？”顾晏辰的声音瞬间拔高，带着愤怒，“我警告你，别伤害她！否则我……”
“否则你什么？”苏曼轻笑一声，语气带着嘲讽，“拿着你那些过期的深情来救她？还是把你们当年的‘好事’全抖出来，让陆时衍也长长见识？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然后传来顾晏辰压抑着怒火的声音：“你想怎么样？”
“不想怎么样。”苏曼看了一眼夏晚星，眼神里带着玩味，“就是想告诉你，夏晚星现在是我的人，谁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。包括你，包括陆时衍，包括……所有惦记她的人。”
说完，她首接挂了电话，把手机扔在沙发上。
夏晚星看着她，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。顾晏辰的电话像一道微光，让她突然意识到，原来还有人在惦记她，还有人在试图救她。
这种认知，像一颗种子，在她早己麻木的心底，悄悄发了芽。
“怎么？觉得有人来救你了？”苏曼看穿了她的心思，语气带着不屑，“顾晏辰？他连当年的你都护不住，现在又能做什么？”
夏晚星没说话，只是慢慢站起身，走到窗边。窗外的阳光正好，楼下有孩子在嬉笑打闹，声音清脆得像风铃。
她忽然很想念陆时衍。想念他温和的笑容，想念他递过来的热粥，想念他看她时眼里的星光。
也许苏曼说得对，陆时衍看到她的过去会离开。也许顾晏辰也救不了她。
但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。
被关在笼子里的鸟，就算飞不出去，也该试着扑腾几下翅膀，不是吗？
夏晚星看着窗外，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。她知道，自己该做点什么了。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，她也要试着，从这个囚笼里，撕开一道裂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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