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工厂的院门外,张汉卿的国民党兵们如临大敌般地端着枪,围成了一个半圈。他们身着黄呢子军装,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扎眼。张汉卿则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,他的手上戴着金戒指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:“李云龙呢?快让他出来!俺们可是来帮你们守兵工厂的,再不开门,俺可就当你们这儿己经被鬼子给占啦!”
陈宇站在门后,身体微微前倾,右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枪,手指紧扣扳机,仿佛随时都能扣动。他的心跳有些加快,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,显然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。
他心里很清楚,张汉卿这次前来,目的绝对不单纯。兵工厂里的那些机器,对于张汉卿来说,就如同唐僧肉一般,极具吸引力。而且,以张汉卿的为人,他很可能会趁此机会,与鬼子暗中勾结,做一笔见不得人的交易。
陈宇的眉头紧紧皱起,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。他知道,张汉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如果不能妥善处理,恐怕会引发一场大麻烦。
就在这时,苏默突然从他身后挤了过来。陈宇心中一惊,还没来得及反应,苏默己经毫不犹豫地走到了门内,站在陈宇身前,与张汉卿对峙起来。
苏默的声音清脆而响亮,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:“张团长,你就别再装啦!上次你克扣士兵军饷、把棉衣卖给鬼子的那份清单,可还在我手里呢!你要是敢硬闯,我立刻就把这份清单送到军分区去,让大家都来看看,你这个团长到底是怎么当的!”
门外的张汉卿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他手中的马鞭子像一条毒蛇一样,狠狠地抽在了马背上。然而,这匹马却只是嘶鸣了一声,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向前冲去。
张汉卿心中暗自咒骂,他知道苏默是个认死理的人,如果自己真的下令冲进去,恐怕事情会变得无法收拾。他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,最终还是恶狠狠地喊道:“苏默,你给俺等着!这兵工厂的事,俺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!”
说完,他一甩马鞭,带着身后的国民党兵们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。马蹄声响彻在空气中,仿佛是张汉卿的愤怒和不甘在咆哮。
陈宇看着张汉卿远去的背影,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。他松了一口气,转头拍了拍苏默的肩膀,感激地说:“多亏了你啊,苏默,要不是你,今天可就麻烦大了。”
苏默嘴角泛起一丝苦笑,他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这都是他自找的,国民党里要是多些真心抗日的人,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。”
就在这时,院子里的王小牛突然凑了过来。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小棉袄,袖口短了一截,露出了他那冻得通红的手腕。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弹壳,似乎对这个小小的物件充满了好奇。
王小牛走到陈宇面前,抬起头,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,然后压低声音说道:“陈宇同志,刚才我看见老周往东边跑了,还跟鬼子骑兵说了句话,好像是说‘兵工厂没人守’。”
陈宇心里一紧 —— 老周还没放弃!他刚想下令追,林晚秋拿着张纸跑过来,她的蓝布头巾被风吹得歪了,手里的纸被攥得发皱:“陈宇,我刚才翻译老周留下的密信,发现鬼子下周要送冬季补给到据点,路线是从青石镇走,护送的只有一个小队!”
陈宇接过密信,上面的日文被林晚秋用红笔标了重点 —— 补给里有棉衣、弹药,还有给松井特战小队的电台零件。他突然想起重生记忆里的细节:青石镇西边有个峡谷,两边是悬崖,只有一条窄路,最适合打伏击,而且那支护送小队的队长是个贪财鬼,经常私藏补给,队伍纪律松散。
“咱们别追老周了,先截鬼子的补给!” 陈宇把密信递给李云龙(刚赶过来),指着地图说,“青石镇西边的黑风口,是鬼子补给队的必经之路,咱们在那儿设伏,既能缴获棉衣弹药,又能断松井的后路!”
李云龙凑过来看地图,手指在黑风口的位置戳了戳:“这地方俺知道,去年俺还在那儿躲过鬼子的搜山!行,就按你说的办!老周那边,让哨兵盯着,跑不了他!”
林晚秋蹲在旁边,用树枝在地上画伏击路线,她的浅灰色棉袄沾了点泥土,辫子垂在胸前,认真地说:“我可以跟去,要是抓了鬼子俘虏,我能翻译。而且我还会认日军的电台零件,别让他们把有用的东西毁了。”
陈宇点头 —— 有林晚秋在,确实能少走不少弯路。他又看向苏默:“苏默,你要是愿意,就跟我们一起去,多个人多份力。” 苏默眼睛亮了:“俺当然愿意!能跟你们一起打鬼子,比跟着张汉卿强一百倍!”
当天下午,独立团就开始准备伏击:石敢当带着特战排去黑风口挖陷阱,埋炸药;林晚秋帮着后勤处整理干粮,还教战士们认日军的弹药箱;苏默则画了张鬼子补给队的常见阵型图,跟战士们讲怎么打最省力。
只有陈宇心里还惦记着老周 —— 他知道老周不会善罢甘休,肯定会把截击补给的事告诉松井。但他不怕,重生记忆里,松井当时因为跟张汉卿做交易,耽误了支援时间,等赶到黑风口时,补给早就被截走了。
傍晚的时候,哨兵来报:“陈宇同志,东边发现鬼子的侦察兵,好像在查黑风口的路线。” 陈宇笑了笑 —— 老周果然通风报信了,但这正好中了他的计。他对哨兵说:“别管他们,让他们查,咱们按原计划来。”
夕阳落在兵工厂的土坯房上,给墙面上的弹痕镀了层金。林晚秋抱着件刚缝好的棉衣走过来,递给陈宇:“这是我用鬼子的破军装改的,你穿上试试,明天去黑风口,肯定冷。”
陈宇接过棉衣,布料有点硬,却很暖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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