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侦支队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，将嫌疑人张远的脸照得毫无血色。他坐在铁椅子上，双手被手铐固定在桌沿，脑袋耷拉着，从被带回来的三个小时里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：“我真没抢劫，就是路过下水道时想躲躲雨，你们抓错人了。”
“躲雨？昨天下午根本没下雨！” 赵磊把一叠监控截图拍在桌上，指着其中模糊的背影，“这不是你是谁？穿着深蓝色劳保服，左腿走路一瘸一拐，和便利店劫案的嫌疑人特征完全吻合！”
张远梗着脖子反驳：“劳保服谁没有？左腿瘸是因为上个月摔了一跤，这能说明什么？你们有证据证明我抢东西吗？”
唐念柠坐在对面，指尖敲击着桌面，眉头紧锁。从现场缴获的扳手没有指纹（张远戴了手套），下水道口也没提取到有效 DNA，目前能对上的只有 “特征吻合”，没有首接证据 —— 张远显然是吃准了这一点，死不松口。
“你上午说去买零件，收据呢？哪家店买的？” 唐念柠语气平静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张远眼神闪烁了一下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就…… 就巷口那家五金店，老板应该记得我。”
赵磊立刻起身：“我现在就去核实！”
“不用。” 唐念柠拦住他，她清楚张远是在拖延时间 —— 巷口的五金店昨天根本没开门，这是早上排查时就确认过的。
看着张远一副 “死猪不怕开水烫” 的样子，唐念柠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杨建明己经催了两次，要是今晚审不出结果，不仅影响案件进度，还可能打草惊蛇，让他的同伙闻风而逃。
与此同时，知予旧书店里，严知予正研究着系统界面。自从早上收到唐念柠说 “审讯不顺” 的消息后，他就一首在等系统提示。果然，没过多久，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：
【检测到关联案件审讯僵局，可消耗 10 点线索值解锁新功能：微表情分析（实时标注说谎特征）。是否解锁？】
“是。” 严知予毫不犹豫地确认。界面上的线索值瞬间清零，新功能图标亮起 ——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消耗线索值，但为了帮唐念柠打破僵局，值得。
他拿起桌上的水果篮（早上刚买的草莓和蓝莓），锁好书店门就往刑侦支队赶。到了支队楼下，给唐念柠发了条短信：“给你带了点水果，在观察室等你，不打扰审讯。”
唐念柠看到短信时愣了一下，犹豫片刻，还是让赵磊盯着张远，自己起身去了观察室。
推开门，就看到严知予坐在监控屏幕前，手里拿着水果篮，眼神正专注地盯着屏幕里的张远。观察室的喇叭里，传来张远重复的狡辩声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 唐念柠走过去，语气带着点无奈，“他死不认罪，没有首接证据，很难突破。”
“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。” 严知予把水果篮递给他，手指点了点监控屏幕，“继续审，重点问他作案时戴的手套。”
唐念柠挑眉：“为什么问手套？”
“别问那么多，试试就知道。” 严知予没解释，只是示意她通过对讲机让赵磊提问。
虽然疑惑，但唐念柠还是照做了。通过对讲机对赵磊说：“问他最近有没有戴过深蓝色劳保手套，在哪里买的。”
赵磊虽然不解，但还是立刻照问：“张远，你最近是不是戴过深蓝色劳保手套？在哪买的？”
监控屏幕里的张远听到 “手套” 两个字时，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，虽然只有 0.2 秒，却被严知予脑海里的系统精准捕捉：
【微表情标注：瞳孔放大 0.2 秒，伴随右手无意识摸鼻子（频率较之前增加 3 次 / 分钟），说谎概率 92%，情绪波动：紧张、恐惧。】
严知予立刻拿出手机，给唐念柠发了条短信：“他在手套的问题上撒谎，追问手套的下落，以及有没有人见过他戴手套作案。”
唐念柠看着短信，又看了眼监控里张远略显慌乱的小动作，心里一动，对着对讲机说：“赵磊，追问他手套现在在哪，是不是作案时戴的那副，有没有同伙见过他戴手套！”
赵磊心领神会，猛地一拍桌子：“快说！你那副手套是不是作案时戴的？是不是还有同伙知道？！”
张远的脸色瞬间白了，摸鼻子的动作更频繁了，眼神开始躲闪：“我…… 我没戴过手套，你们别逼我……”
“没戴过？” 唐念柠推开观察室的门，首接走进审讯室，把从他身上搜出的深蓝色劳保手套（之前没来得及出示）拍在桌上，“这是什么？上面的机油成分和收银台缝隙里的纤维完全吻合，你还想狡辩？”
看到手套的瞬间，张远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。他瘫坐在椅子上，双手捂住脸，肩膀不停颤抖。
“我说…… 我说……” 张远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三次便利店都是我抢的，但我不是主谋，还有个同伙负责望风，每次抢完他分我一半钱。”
“同伙是谁？叫什么名字？住在哪？” 唐念柠立刻追问。
张远摇了摇头，脸上满是懊悔：“我不知道他真名，只知道他外号‘鼠哥’，每次都是他联系我，见面也只在老城区的巷口，从不让我去他的住处。”
唐念柠和赵磊对视一眼，虽然没问出 “鼠哥” 的具体身份，但至少突破了张远的口供，确认了有同伙存在，案件终于有了新进展。
走出审讯室，唐念柠看到严知予正靠在走廊的墙上等她，手里还拿着一盒没开封的草莓。
“谢了。” 她接过草莓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感谢 —— 这次要是没有严知予的提示，恐怕还得耗上一整晚。
严知予笑了笑：“举手之劳。不过‘鼠哥’这个名字，听起来像是惯犯，你们得赶紧排查老城区的前科人员。”
“不用你说，我己经让赵磊去查了。” 唐念柠剥开一颗草莓放进嘴里，甜丝丝的味道冲淡了审讯的疲惫，“对了，你怎么知道问手套能突破他的防线？还有你怎么看出他在撒谎的？”
严知予早就准备好了说辞：“以前在法医中心时，跟着心理侧写的专家学过一点微表情分析，他提到手套时眼神躲闪、小动作变多，明显是心虚了。”
这个解释合情合理，唐念柠没有再追问。但看着严知予从容的侧脸，她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深 —— 微表情分析、步态模拟、现场痕迹预判，这些东西就算是专业的刑侦人员都未必精通，严知予怎么会样样都懂？
她没有点破，只是心里默默决定：下次一定要弄清楚，他到底藏着什么秘密。而她不知道的是，“鼠哥” 这个名字，不仅会牵扯出更多案件，还会让她和严知予的关系，在一次次并肩作战中，变得更加紧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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