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8 年 12 月 9 日 南太平洋?洛克福德岛核心实验室 - 隔离区（姐弟反目段）
核心实验室的低温设备突然 “咔嗒” 停了，余震让实验台晃了晃，上面的试管磕出细碎的响。那没完没了的 “嗡鸣” 像被掐断的蝉鸣，戛然而止，只剩通风口漏进来的海风 —— 裹着隔离区腐生人 “嗬嗬” 的嘶吼，在空旷的房间里撞来撞去，刮得人后颈发毛。
严锋攥着实验服内侧的注射器，掌心的汗把管壁浸得发滑。针管里暗红的藤毒晃了晃，是他偷偷加了倍的，针头上还沾着点翼手腐生人的血痂，凉得硌手心。他下意识往身后藏了藏，指尖蹭过实验服上的破洞 —— 是昨天被失控的腐生人抓的，还没来得及补。
严晓棠正对着培养皿站着，指尖轻轻抵在玻璃壁上。里面的赤焰藤像闻着血的蛇，顺着她指尖的方向疯长，藤蔓顶端的细须在玻璃上扫来扫去，缠成一团淡绿色的网，还渗着点黏糊糊的汁液。她没回头，声音却像从后脑勺飘过来：“哼，你藏的那支‘强化藤毒’—— 用三个刚改造的腐生人血炼的吧？” 尾音带着点冷笑，“我能闻见它们的基因味儿，乱得跟团烂麻似的，你连最基本的提纯都省了。”
严锋的手猛地一紧，注射器差点滑进裤腰。他以为藏得够深，却没想到连这点都被看穿。“什么强化藤毒？我就是…… 就是想优化下配方！” 他往前挪了两步，脚踩在碎培养皿上，“咔嗒” 一声脆响，在静得发慌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。他声音拔高了半度，指尖都在抖：“你不是说要帮我吗？用你的基因中和下混乱，我的腐生人就能 100% 可控！到时候严敬之肯定…… 肯定会认我！”
严晓棠终于转过身，瞳孔里的绿色纹路闪了闪，像有细小的藤丝在里面爬。“帮你？” 她往前走了两步，抬手按住严锋的肩膀 —— 指尖的纹路透过实验服渗出来，贴在他皮肤上，像块冰，还带着刺痒，像是有藤丝要钻进去。“我帮你捋实验逻辑，你倒好，偷偷用活人炼毒？” 她的指甲掐进严锋的肩肉里，“严锋，你根本不是做研究，你就是想把所有人都当工具，连我也一样。”
“工具又怎么样？” 严锋突然炸了，一把推开严晓棠 —— 力道没控制好，自己还踉跄了一下。他从怀里拽出注射器，针尖对着严晓棠的脖子，手却抖得厉害：“只要能让严敬之看见我的能耐，整个岛的人都当工具也值！你不是能控赤焰藤吗？我把你变成腐生人，看你还怎么装清高！”
他往前扑，脚下却被碎玻璃滑了一下，扑得有点歪。严晓棠早有准备 —— 地面突然裂了道细缝，淡绿色的藤蔓像受惊的蛇，窜得飞快，一下缠住严锋的手腕。“嗤啦” 一声，注射器被拽掉，滚到培养皿底下，暗红的藤毒洒了几滴在地上，冒起细小的白烟。
严锋想挣，更多的藤蔓从通风口、从实验台缝里钻出来，缠住他的腰、他的腿。藤蔓越收越紧，勒得他膝盖发疼，呼吸都费劲。“你以为这点破藤蔓能困住我？” 他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个电击器 —— 是之前从守卫那抢的，按下去的瞬间，电流顺着藤蔓窜出去。他看见严晓棠的眼皮颤了下，瞳孔里的纹路暗了一瞬，刚要得意，却发现藤蔓缠得更紧，还渗出淡绿色的汁液，滴在他实验服上，“滋滋” 烧出小洞，烫得他一哆嗦。
“这点电流，对我来说跟挠痒似的。” 严晓棠的声音冷得像南极的风，抬手时指尖的纹路亮得刺眼，“我和赤焰藤共生这么久，早免疫了。倒是你，” 她指了指严锋的胳膊，“你胳膊上那片红印，己经爬到手腕了吧？藤毒在啃你的神经，再撑半小时，不用我动手，你也会变成只会嚎的腐生人。”
严锋赶紧摸自己的胳膊 —— 那块暗红的印子真的爬到手腕了，皮肤下的血管鼓起来，泛着诡异的绿，像有虫子在里面爬。“不…… 不可能！我就沾了点藤毒，怎么会……” 他的声音发颤，挣扎得更凶，却被藤蔓勒得喘不过气，脸憋成了紫色，“你放了我！我是严家的儿子，你不能把我变成…… 变成那种东西！”
“严家的儿子？” 严晓棠弯腰捡起注射器，拔掉针头，把剩下的藤毒全倒在缠住严锋的藤蔓上。淡绿色的液体渗进去，原本浅绿的藤条瞬间变深，还爬满了细小的幽纹蜱，像层会动的铠甲。“你早就不配了。” 她的声音里没半点温度，“严家要的是能攥住病毒的人，不是被病毒啃得只剩野心的废物。”
她抬手，藤蔓突然往中间收 —— 严锋被裹成了一团绿茧，只露个脑袋在外头。“严晓棠！你不得好死！” 他嘶吼着，声音都劈了，还带着哭腔，“我变成腐生人，也得把你拖下水！”
茧里传来 “滋滋” 的响，是藤毒侵蚀皮肉的声音，还混着幽纹蜱 “沙沙” 的爬动声。严晓棠站在旁边，眼神冷得像冰，指尖的纹路跟着茧的蠕动闪。海风从通风口灌进来，吹得实验报告飞起来，落在绿茧上，没几秒就被渗出来的藤毒染成淡绿，烂成了碎渣。
大概十分钟后，绿茧 “咔嚓” 响了一声，裂了道缝。腥甜的味儿飘出来 —— 是藤毒和血混在一起的味道。裂缝越开越大，一只暗绿色的爪子伸了出来，指甲又尖又长，沾着黏液，缝里还嵌着几只幽纹蜱。紧接着，一对两米宽的翅膀展开，半透明的翼膜上爬满绿色的血管纹，幽纹蜱在纹路里爬动时，翼膜还会轻轻颤。
严锋 —— 现在该叫 “巨型飞蛾腐生体” 了 —— 从茧里挣出来。原本的身体被暗绿色外骨骼包着，胸口裂了道大口子，里面的绿色器官跳得厉害，还往外渗黏液。他的脸早就看不清了，只剩个长长的口器，不断流着淡绿的液体。
他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 —— 不是人的声音，是昆虫振翅和腐生人嚎叫混在一起的动静，震得玻璃培养皿都嗡嗡响。翅膀扇着朝严晓棠扑过去，口器对着她的脖子，却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住，像被无形的线拽着。
“我说过，被赤焰藤感染的，我都能控。” 严晓棠抬了抬手，指尖的纹路亮得刺眼。她轻轻挥了挥，飞蛾腐生体的翅膀被迫转了方向，朝着隔离区的门飞去。“去把里面的翼手腐生人都带出来，” 她的声音透着命令，“让它们守着岛上所有出口，谁敢走，就撕了谁。”
飞蛾腐生体发出不甘的嘶吼，却不得不听话。翅膀扇着撞开实验室的门，“哐当” 一声，门板都快裂了。严晓棠跟在后面，指尖的纹路一首亮着 ——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岛上所有腐生人的位置：五十个翼手腐生人，还有十几个关在隔离区的 “失败品”，它们的基因信号像星星一样，在她脑子里闪。
隔离区的铁门被飞蛾腐生体撞得 “咚咚” 响。里面的翼手腐生人原本在疯狂撞栏杆，看见它后突然静了，纷纷展开翅膀，朝着它低头，像在朝拜。严晓棠站在门口，瞳孔里的纹路深了些：“从现在起，你们只听我的。” 她的声音透过通风口传进去，带着藤毒的冷意，“守住所有出口，有人想走，就杀了。”
翼手腐生人们发出整齐的 “嗬嗬” 声，展开翅膀往各个方向飞。幽纹蜱从它们的翅膀上掉下来，在地上爬成淡褐色的线，没一会儿就铺满了走廊。
刘研究员躲在实验台底下，牙齿咬得咯咯响。他的腿被藤蔓缠着，藤上的细刺扎进裤腿，痒得想抓又不敢。幽纹蜱正顺着他的裤脚往上爬，快到膝盖了。
严晓棠走到实验台边，弯腰看着他，指尖的藤蔓在他腿边晃了晃。“你是严锋的助手，岛上的防御工事，你该都知道吧？” 她的指尖碰了碰藤蔓，藤蔓立刻收紧，勒得刘研究员尖叫起来，“备用通讯器在哪？启元给严锋的指令，藏哪了？”
刘研究员的脸憋成了紫色，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：“通…… 通讯器在主控室保险柜里！指令在严锋电脑里！密码是他生日，19680915！” 他喘着气，看着爬到膝盖的幽纹蜱，声音都带了哭腔，“我都说了！放了我吧！我不想变成腐生人！”
严晓棠没说话，只抬了抬手。藤蔓慢吞吞地松了，还在刘研究员的裤腿上蹭了蹭，留下道淡绿的印子。她转身往主控室走，长发扫过培养皿，带起阵小风 —— 发丝上沾的幽纹蜱爬来爬去，却不敢靠近她的皮肤，赤焰藤的气息让它们本能地怕。
她突然停下脚步，嘴角勾起抹冷笑。岛的西侧，有陌生的基因信号在靠近 —— 带着武器的金属味，还有驱虫剂的药味。是救援队来了。
“正好。”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缠了缠，像是在期待猎物上门，“让他们看看，赤焰藤真正的厉害。”
飞蛾腐生体跟在她身后，翅膀轻轻扇着，带起的风把地上的幽纹蜱吹得团团转。隔离区的嘶吼声渐渐没了，只剩翼手腐生人翅膀的 “哗啦” 声，像一片乌云，慢慢罩住了整个洛克福德岛。
严晓棠知道，这场戏，该到高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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