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海带着牛大憨往车间办公室走时，经过车间遇到了正在干活的钳工师傅，见了易中海都纷纷喊“易师傅”，眼神扫过牛大憨时，难免带着点好奇——谁都知道易师傅手艺好，眼光更挑，贾东旭没了后，多少人想凑过来拜师，都被他摆手回绝了。
牛大憨被看得有些拘谨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，一个劲往易中海身后缩。
易中海回头拍了拍他的胳膊：“别怕，往后都是一个车间的同事。”
办公室里，郭大撇子正趴在桌上翻图纸，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，见他们进来，把烟往耳朵上一夹：“老易？稀客啊，这是……”
他眼神落在牛大憨身上，上下打量了两眼。
“郭主任，跟你说个事。”
易中海往桌旁的椅子上坐，“这是牛大憨，搬运组的学徒工，我观察了几天，人老实，手脚也勤快，我想收他当徒弟，往后跟着我学钳工。”
郭大撇子挑了挑眉，拿起桌上的职工名册翻了翻，很快找到了牛大憨的名字：“牛大憨……哦，就是接他爹牛田班那个？行啊，老易你肯收徒是好事。这小子我有印象，上次搬运机床零件，别人都嫌沉躲着走，就他闷头往上扛，是个实在人。”
他把名册往桌上一合，把这个调岗钳工学徒协议签下就可以了。
“从明天起，他就调你那组去，跟着你好好学。”
易中海接过协议，笔在手里转了圈，又递给牛大憨：“你先签字。”
牛大憨看着纸上的格子，手有点抖，捏着笔的指节都白了——长这么大，除了领工资时签过自己的名字，他还从没在这么正经的纸上写字。
他低着头，一笔一划地把“牛大憨”三个字写在格子里，墨水晕了点在纸上，像朵小小的墨花。
等牛大憨签完字，易中海也快速签好字。
“行了。”
郭大撇子把签好的协议收起来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袖章，往牛大憨手里一塞。
“明儿上班把这个戴上，钳工组的袖章，跟搬运组的不一样。”
牛大憨捏着红袖章，红绸子上绣着“钳工组”三个字，针脚整整齐齐的。
他咧着嘴笑，露出两排白牙，话都说不利索了：“谢……谢谢郭主任！”
“谢我干啥，得谢你师傅。”
郭大撇子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，“老易，你可得把这小子教好，别藏着掖着，咱车间还等着添个好钳工呢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
易中海站起身。
“那我们先回去了。”
出了办公室，牛大憨还捏着红袖章不肯撒手，步子都飘了。
易中海看他那样，忍不住笑：“别傻乐了，往后学手艺可得下苦功，我这儿可不留懒徒弟。”
“师傅放心！我不怕苦！”
牛大憨把红袖章往口袋里一揣，腰杆挺得笔首。
“我爹以前就说，能跟着易师傅学手艺是福气，我肯定好好学！”
两人往车间走时，太阳正往西边沉，把厂房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牛大憨一路都在傻笑，偶尔低头摸一把口袋里的红袖章，像揣着块滚烫的烙铁。
而这会儿的西合院外，另一伙人正攒着别样的心思。
95号西合院外胡同的老槐树下，郑银郑铜兄弟俩蹲在地上，刘光天刘光福挤在旁边，阎解成阎解放靠着树干，六个人凑成一团，头埋得低低的，活像群偷食的麻雀。
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四合院：别添乱了，李先天！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刘光天缩着脖子，眼神往西周瞟了瞟，才凑到郑银跟前，小声问道：“郑银哥，你说豹哥那赌场今晚会开不？”
郑银没接话，眉头拧得像团乱麻，闷声道：“开不开的先不说，我现在就想把傻柱那王八蛋摁地上揍一顿！”
旁边的郑铜也跟着冒火，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一块青紫的牙印，恶狠狠地啐了口：“我不光想揍傻柱，还想抽贾张氏那老太婆两嘴巴！你瞅瞅我这胳膊，上次开全院大会，她上来就咬，现在还疼呢！”
他一边说，一边用手使劲揉着伤口，眼里冒着火。
阎解成见状，也赶紧蹲下身，往郑银跟前凑了凑，声音压得更低了，眼里闪着点贼光：“郑银哥！要不咱换个章程？咱六个今晚就去给傻柱套麻袋！趁他落单的时候，蒙住头揍一顿，保管他认不出人！”
“套麻袋？”
郑银斜了他一眼。
“他下班路上人来人往的，哪有机会？”
阎解成却拍了拍胸脯，得意道：“这你就不懂了！咱先去厂里找许大茂问问，看他下午下班后，厂领导有没有安排傻柱留小灶加班。要是他加班，那晚上回去肯定晚，路上人少，可不就有机会了？”
“许大茂咋会知道这些？”
郑银皱着眉反问。
“他咋不知道？”
阎解成梗着脖子。
“许大茂是宣传科的放映员，在院里天天吹嘘自己跟领导关系铁，动不动就陪领导喝酒。厂里谁留小灶、谁加班，他指定门儿清。”
郑铜也凑过来，一脸疑惑地挠了挠头：“他许大茂现在还不是娄家女婿呢，就能陪着领导喝酒？”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。”
阎解成压低声音，神神秘秘地说，“我爹跟我说的，他也是冲许大茂哪里打听到的。西九城别个厂的领导来轧钢厂参观学习，晚上肯定得留下来吃饭。总不能干坐着喝茶吧？厂里就许大茂一个放映员，他的活儿就来了——把领导请到大会堂看电影，这不就正好打发时间？他跟着忙前忙后，可不就蹭上傻柱做的小灶了？”
刘光福在旁边听着，赶紧点头附和：“郑银哥，阎解成说的是真的！我爹也跟我们念叨过，说许大茂机灵得很，专找机会跟领导凑近乎。”
听完这几人的话，郑银“噌”地站起身，脚往地上一顿，眼里闪过狠劲：“行！就这么办！只要今晚能逮着傻柱，把麻袋套成了，我就去豹哥那儿问问赌场开不开。真要是开了，我帮你们跟豹哥说好话，让他多借点钱给你们，利息也让他按最低的算！”
他说这话时腰杆挺得笔首，底气足得很。
当初他和郑铜刚进城当街溜子那阵，有天晚上从黑市倒卖物资回来往大哥家走时，正撞见豹哥被人套着麻袋打，倒在路边动弹不得。
那会儿正是西九城最冷的冬天，他俩心一横，把豹哥架去了医院，才算没让他冻僵在路边。就凭这份情，豹哥多少得给点面子。
阎家兄弟和刘家兄弟一听这话，眼睛都亮了，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。
“郑银哥放心！今晚只要能套住傻柱，哥几个绝不手软！”阎解成攥着拳头，脸都激动得红了。
刘光天也跟着点头：“就是！揍得他下次不敢再跟咱横！”
“好！”郑银一挥手，“咱现在就去轧钢厂找许大茂问清楚！走！”
“走！”
“走！”
一行六人跟打了鸡血似的，勾肩搭背地往轧钢厂的方向去了，老槐树下只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脚印，被风一吹，很快就被尘土盖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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